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光徐端静的其他类型小说《铸秦云光徐端静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丑河马大嘴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家中气氛很是微妙。雅拉*萨费因为年纪不大,还未长高的身躯去昂着头恶狠狠的盯着身材高大的哈赛。场面看起来有些好笑,可此刻却没人不合时宜的笑出声。雅拉*萨费轻轻往前迈了一步,哈赛慌张从长椅上站起,微微退后一步。不退不行,在近一点雅拉*萨费这个丫头就要贴上来了。放在平常人家的女子这般举动,哈赛还能顺势一抱,揽在怀里。可是这姑娘不行,车师城出了名的性子火辣。现在要是让这姑娘贴上来,保不齐就给自己来个胯下膝撞。随后在顺势大喊非礼,然后又是一顿胖揍!这套流程自己也以前吃过亏,要不是以前人家爹来的快,保不齐就被卸掉三条腿。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伸出了咸猪手,最后的苦果只能被自己吞进肚子。雅拉*萨费也微微挑眉,看到自己的小算计没有得逞,当即开口嘲讽...
《铸秦云光徐端静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酒家中气氛很是微妙。
雅拉*萨费因为年纪不大,还未长高的身躯去昂着头恶狠狠的盯着身材高大的哈赛。
场面看起来有些好笑,可此刻却没人不合时宜的笑出声。
雅拉*萨费轻轻往前迈了一步,哈赛慌张从长椅上站起,微微退后一步。
不退不行,在近一点雅拉*萨费这个丫头就要贴上来了。
放在平常人家的女子这般举动,哈赛还能顺势一抱,揽在怀里。
可是这姑娘不行,车师城出了名的性子火辣。
现在要是让这姑娘贴上来,保不齐就给自己来个胯下膝撞。
随后在顺势大喊非礼,然后又是一顿胖揍!
这套流程自己也以前吃过亏,要不是以前人家爹来的快,保不齐就被卸掉三条腿。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伸出了咸猪手,最后的苦果只能被自己吞进肚子。
雅拉*萨费也微微挑眉,看到自己的小算计没有得逞,当即开口嘲讽。
“呀!哈赛屯将,这么些天没见,这么拉了?平常不是离不开女人的肚皮吗?今天送上门的都不要!”
屯将哈赛眉头紧皱,这里人这么多,都是看他热闹的贱民。
现在灰溜溜的离开他已经能猜到,今后的车师城里传的风言风语有什么了!
当即要梗着脖子硬莽上去,挨一顿打也不能输了气势。
刚想要开口,人群中就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雅拉*萨费妹妹,今天好大的火气,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你!”
听见这道声音,哈赛*利亚德暗暗送了口气,堂姐来了就好,起码能让雅拉*萨费不在大堂广众之下削他一顿落了面子。
雅拉*萨费也顺着声音望去,对于从马车上下来,被人群让开道路中走来的女子轻轻点头。
“雅拉*萨费,见过阿米娜*利亚德翁主!”
对于阿米娜*利亚德,雅拉*萨费也不好在这般咄咄逼人。
要数车师城利亚德家族中唯一有好感的人,也就是这位阿米娜*利亚德了。
平日里也是对于车师城内的平民尤为关照,还在她的提议下,让车师辅国侯颁布了几条宽松的政令。
城中百姓风评极佳,不过碍于父亲的身份,想要亲近一番也很是为难。
平常也就是点头之交,遇见打一下招呼,遇不见就自己做自己的事。
“哈赛见过表姐!”
哈赛*利亚德也当即将右手放在左心房的位置,微微颔首,这是他们家族内的见面礼!
毕竟不同于中原文化,还是或多或少保留了一些自己的礼节,祖上也是从安息帝国分裂出来的家族。
这位表姐的份量,哈赛当然清楚,可是维持家族在车师城里的重要人物。
过几月还要和祖海尔家举行婚约,好维持两个家族之间的友谊。
想起来不满十岁的小屁孩迎娶二八年华,这般温柔的表姐,哈赛*利亚德那可真是痛心疾首。
阿米娜*利亚德来到三人身前,很快扫视一番,已经大致知晓了场中发生了什么。
对于自己家族内的一些人的秉性她很是清楚。
“哈赛,你不去营区当值,跑来这里撒什么泼!实在不想做这个屯将,回去我禀报我父亲,有的是族中子侄来做!”
屯将哈赛*利亚德看着神色冷峻的表姐,喉咙微微耸动。
“表姐,今日喝了些酒,刚才昏了头!”
“现在清醒了?”
“清醒了!清醒了!”
这也不怪哈赛*达吾提瞬间服软,能坐上这个位置可不是他能力出众。
只是因为这个位置是现在自己爹的正室替他讨要来的,哪怕是先于自己出生,却是侧室所生的大哥都没有!
车师城就这么大,而谁家没有个七大姑八大姨这些亲戚,更别说他们这些联姻控制侯国的小家族。
有限的位子就那么些,可以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不想做,还有其他人盯着这个位置,毕竟谁会嫌弃自己能捞油水的职位呢!
“替这位道歉,然后结清账款,然后滚去当值!”
“好好好!”
哈赛连连应答,冲这位酒家的掌柜道了歉,然后带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麻溜的离开了这块地方。
阿米娜*利亚德冲着身后的侍女微微招手。
“给这位老伯在赔偿一些,回去告诉哈赛,这家店以后不欢迎他,这话就说是我说的!”
“喏!”
阿米娜*利亚德抬手,示意想要开口缓和的酒家掌柜无需多言。
随后和雅拉*萨费寒暄几句,歉意的欠欠身,在酒家掌柜千恩万谢的躬身下,离开了这个地方。
....................
精绝王城,一路上穿衣戴甲的侍卫没看见几个,反而是一些身材妙曼的女子随处可见。
这里天气炎热,守卫王城的女子身上穿着的盔甲也很有特色。
可是这里的女子却不是弱不禁风,腹部的六块隐约可见的腹肌,想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精绝女王身边守卫的侍卫,也跟城外的别无二致,只不过手臂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绚烂的花纹。
“见到大祭司了吗?”
“女王,大祭司这几日都在占星楼!”
听见这话,精绝女王神色有些疲惫,好似头疼的揉着眉心,嘴里也不满的嘟囔着。
“又留着我一个人来做!烦死了!!”
微微感叹一句,看着堆积起来的信件,脑袋又再次大了一圈。
今日在王城宫殿里一早上都看这些东西了。
大部分都是于阗开始在边境村落主动挑事的信件,还有于阗想要同他们精绝王室联姻的信件,嫁妆还指名道姓的要雮尘珠。
想起这事,精绝女王那就是一阵头疼,也不知道这于阗国主是在哪里知道这个东西。
这颗还是他们先祖离开中原时带走的为数不多的至宝,炎武帝茂陵中的那一颗都是假的!
相比较繁杂的政事,她还是喜欢一望无际的星空。
平日里还有自家祖父来帮衬一下她,可现在倒好,老头子又窝在占星楼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东炎的西域都护突然被裁撤,撤离西域,一时间让她有些懵。
这几月也就是没了东炎的压制,于阗,龟兹这俩货跳的格外欢快!
精绝这块地界到处都是被驱逐而来的东炎人。
想起这事,精绝女王就恨的牙痒痒,真的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翻着桌上的信件,精绝女王越看越来气,站起身喊了一句。
“密卫何在!”
原本有些空旷的大厅,此刻从门外仿佛魅影一般,快速掠进来三人。
抱拳半跪,冲着宫廷座位上怒气冲冲的女王大声应答。
看不清面容,听声音是女性特有的声线。
“见过女王!”
........
“于阗侯国这几日闹得凶吗?”
“禀女王,还是在边境不断挑事!”
“找到‘青雀’,按照上面提供的名单,暗杀掉在边境村子挑事的主事人,悄悄送到于阗国主的居室,留信警告一番!下次在跳脱,丢的可就是他的脑袋了!!”
“喏!”
“欺负人没完没了,真当女人没火气啊!”
精绝女王邹蘾说完这句,离开了这座质朴的宫殿,朝着手底下人汇报大祭司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
位于河西走廊的玉门关,三个月跋山涉水,总算来到了这座关隘城市之下。
离开中原大地,这里就是最后一站需要手续的关卡。
衣衫褴褛,身形消瘦的徐端静,牵着身高到肩旁的儿子,云光。
想要出玉门关。
当然是先要进城。
这些把手关隘城池的官差,蛮狠无比的将这些流民带的东西扔在地上仔细搜查。
看见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就顺势拿走。
没有人说话,仿佛这一切都是习以为常。
相比较让这些军爷们得一笔额外钱财,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一些,哪怕只是一条卑如草芥的烂命。
女人携带的包袱被守军随意挑开,一番拨弄后,低声道了句晦气。
随后跟驱逐野狗一般,将没有油水可刮的女人被蛮狠无比的推搡在地,丢下一枚写着字迹的木牌。
“拿着关牌,滚去那边,等着通知,然后出关!!”
“娘亲,你没事吧!”
少年神色担忧,扶住摔倒在地的娘亲,想要抬头同这位蛮横无理的兵卒理论一番。
为什么要这么推搡他的母亲。
“光儿,别...”
徐端静言语有些着急,害怕担忧自己的儿子在这里闹出什么大事。
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容易出关了。
少年云光察觉到母亲捏着自己手腕上的力气,缓缓将刚才的怒气都压回了胸口。
愤恨不平的从鼻孔中重重喷出两道白气,在这个炎炎夏日下很是奇异。
“娘,我扶您起来吧!”
云光低下头,不再去注视已经走向下一个出关人群的兵卒。
低着头神色有些低落的冲着母亲轻轻开口。
“小傻瓜,娘没事,就是没站稳不小心摔倒了,别臭着脸了,给娘笑一个!”
徐端静伸出手,揉着儿子有些杂乱的脑袋瓜,轻轻扯着还有些肉嘟嘟的脸颊,出声宽慰着。
“娘,孩儿没用,没能保护好娘!”
云光似乎不怎么开心,扶起摔倒在地的娘亲,低着头,收拾着刚被弄乱的随身包袱。
徐端静低头望着儿子,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温柔。
自责的话语,让徐端静有些无奈的轻轻摇着头。
“光儿,抬起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一路上没有你的保护,娘亲可走不到这里!”
母亲的话语,让云光微微抬头,似乎对母亲说的话,有些不相信。
“笨儿子,娘亲还会骗你吗?”
抬起有些干裂的双手,将儿子有些委屈而耷拉下的嘴角朝两边一扯,来了个手工笑容。
“给娘亲笑一个,臭着脸都不是棒小伙了!”
“嘻嘻...”
云光也咧着嘴,露出大白牙,给母亲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这才对吗!走吧,先去那边,三天后就能离开这里了!”
“嗯!!”
云光重重点头,将刚才没保护好母亲的失落一扫而空。
母子二人经受一番盘查,在这个出关前的人群聚集之处落了脚。
玉门关隘,连接中原和西域的门户,也是鞑靼游牧蛮子从这里南下入关,肆虐中原的一条捷径。
此地也是中原和西域互通有无,行商交流的战略要地。
往来客商繁多,鞑靼人,回鹘人,......想要进入中原行商,这里是必经之地。
交通咽喉之所,也让这里的人鱼龙混杂,情况复杂无比。
这里又要让这些行商们通行,又要防止来去如风的鞑靼游牧掠边袭关,才会有如此严格的盘查手段。
至于从中捞取一些好处,这也是这些守军们的一些灰色收入。
这年头,朝中腐败,军饷延发,这些兵卒们为了生计,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这个传统。
保家卫国,驻守边关是他们的职责,可吃饭生存是他们的本能。
.....................
出关流民的集合地,人群有些拥挤。
各种味道夹杂其中,让人的鼻子有些受不了,可似乎没有人在意这里的味道。
跋山涉水的疲劳,让他们争抢着能让自己躺下来休息片刻的地方。
云光也护着母亲挤在人群中,免得让身子瘦弱的娘亲受到伤害。
别看有些瘦弱的身躯,在这个拥挤的人潮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挤到母亲身边。
“呼...娘亲,这里有空地,你做在这里休息吧!”
力气犹如小蛮熊一样的云光抢到一块还算宽敞的地方,扶着母亲靠在墙上让其坐了下来。
“辛苦光儿了!”
“嘿嘿,娘,小事!”
云光伸着手指,摸着鼻尖,神色有些害羞。
徐端静看着忙里忙外想让自己休息的舒服些的儿子,即欣慰又可怜。
抬头四望,盯着乱糟糟贫苦的人群,望着远处音律袅袅的阁楼。
眼神里是藏不住的落寞。
真的好像啊!真的和那个乱世好像啊!
徐端静想事情入了神,思绪不知道已经瞟向了何方。
云光这时捏着一个打满了补丁的水囊,一路小跑。
“娘,喝点水吧!”
儿子的话让徐端静从出神中缓了过来,盯着对自己笑容灿烂的儿子,将手中的盛满清水的水囊了过来。
目不转睛盯着母亲将水喝了下去,云光喉咙也有些发痒,不由自主的耸动一下。
“来,儿子,你喝吧!”
望着母亲递过来的水囊,云光有些诧异。
这里面本来就装不了多少的水囊,此刻竟然还剩了一大半。
儿子诧异的眼神,徐端静也看在眼里,露出温婉的笑容对着儿子。
“娘喝这些就好了,已经不渴了!”
“娘,没骗我?”
“臭小子,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就上次,还说带我去一望无际全是水的海,可这里除了沙子,就剩黄土了,哪里的水??”
云光微微嘟起嘴,玩闹的和母亲闹着别扭。
顺势接过母亲手里的水囊,将其一口饮尽,舒服的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
徐端静伸出手指,在儿子沾满灰尘的额头轻轻一点。
“臭小子,就你记性好!”
“嘻嘻,娘说过的话,我肯定记得啊!”
云光放下手中的水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了母亲的腿上。
望着年近十岁,却身高异于常人的儿子冲自己撒娇,徐端静心底里是止不住的高兴。
这小子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记忆中那些孩童们的样子。
云光感受着母亲有些粗糙的手掌轻抚自己的脸颊,没有丝毫不适,平和的只想叫人眯上眼睛。
徒步赶路了好几个月,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呆在母亲身边撒着娇。
也许自己留在那个衣食无忧的族里肯定没有如今这番辛苦,可他还是最最最喜欢跟在母亲身边。
不知道别人的家是在哪里,可母亲在哪里他的家就在哪里。
徐端静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哼着歌,哼着自从儿子出生的时候一直伴他入眠的歌谣。
来到这个纷乱的朝代,暗无天日的王朝,穷困潦倒的百姓,目无法纪的官吏,这些她徐端静都不在乎。
她不想改变世界,世界也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美好,广袤无垠的世间她就是无边汪洋中的一滴水花,微不足道毫不起眼。
奢靡享乐,贫贱困苦,这些徐端静她看过很多,见过很多。
可她犹如一个鸵鸟,将脑袋插入泥土之中,自己看不见,听不见,那就不存在。
自欺欺人的苟活了这么多年,可还是抬起了封闭多年插在泥土里的脑袋。
她徐端静这么活着无所谓,可我这个傻乎乎总是一腔热血的儿子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给他讲那么多行侠仗义天马行空的故事了。
望着睫毛微颤的儿子,徐端静心里惋惜低语。
“我的傻儿子...”
车师城内的校场,此刻喝彩声络绎不绝。
光着膀子的云光和赤膊上阵的障塞尉弥陀*萨费抵在一起,周围尘土也被搅动的四散飞扬。
随着时间推移,天生神力的云光渐渐占了上风,障塞尉弥陀*萨费也上了年纪,开始有些体力不支。
云光腰间猛然用力,抵在一起俩人身子猛然下沉,占据上风的云光用下巴抵住障塞尉的肩膀用力向下压。
有些短小的胳膊也环住对方的腰部,让其趴在地上无法用力。
俩人粗喘的呼吸声犹如猛兽低沉的颤音,这让场外围观的兵卒那叫个大开眼界。
“认输了!认输了!”
随着障塞尉有些粗重的声音传出,云光这会儿也累得够呛。
不知道为何,这比那天搏杀黑熊还要费劲。
“老了,不行了,以前像你这样只会用蛮力的小子,早就开口求饶了!”
“嘿嘿...障塞尉也是我遇见最难缠的人了!”
障塞尉弥陀*萨费将手搭在云光伸出的手掌上,从地上被拽了起来。
身为车师城最高的军事指挥者,认输之后还是有些挂不住面子,还是有点嘴硬。
云光也没有呛声,憨笑着给了对方台阶。
障塞尉弥陀*萨费拿着兵卒地上的汗巾,擦拭着脖颈的汗水,心底却对云光这个小子吃惊不已。
从军数十载,驻守边疆,在之前的都护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从来没有遇见云光这么棘手的小子。
算算年纪,他今年刚才十岁,以后能走到哪一步真的很难说啊!
“都别看了,还不赶紧去训练,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了个遍,还要我亲自上阵,你们丢不丢脸?”
障塞尉弥陀*萨费呵斥着周围嬉皮笑脸的老兵油子。
转头冲着云光摆摆头,示意他跟上。
俩人一边走,一边闲谈。
“辅国侯沙迪克*利亚德那边给我来信了,说是要组建乡勇队,用来巡逻后城和蒲类的边界,而且那边的烽火台也需要派人驻守!这事你怎么看?”
云光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这事咋看?
站着看呗!
当然这话不能这么说,云光只好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回禀障塞尉,属下不知,娘说当兵能保护城外那些被漠北蛮子骚扰的难民,我就来这里了,而且还有漠北蛮子初次相见,就无缘无故袭杀我们母子,所有我想去杀蛮子,可这个营区他们...”
云光说道这里停下了话语,望着步伐凌乱,犹如散步的兵卒。
话没说完,障塞尉弥陀*萨费当然明白云光口中的意思。
缓缓回头凝望着那些绕着校场跑步的兵卒,也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对着云光呢喃。
“哎...打了几仗,城内勇猛的好小伙死的差不多了,这些都是上一任辅国侯沾亲带故塞进来的家伙,拿着军饷守个城门没有问题,可要是外出上阵和蛮子拼杀,就真的还不如一滩烂泥!”
障塞尉感慨的望着天,眼角还微微挂着一些泪花。
“知道吗?这条腿要不是那些好小伙扛着我离开,我也就死在那里了!现如今都护府不闻不问,我也累了!”
五十有六的障塞尉弥陀*萨费神情很是失落。
驻守边疆可以说是他成年以来一直做的事情,可现在这个驻守边疆的国却对他们仿佛遗忘一般,让他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你娘的那句话说的好,靠山山倒,靠树树摇,唯有自己最可靠!东炎治下的都护府彻底抛弃我们,那么如今就只能靠我们了!”
云光还有些好奇,怎么今天障塞尉弥陀*萨费这么多愁善感,有点娘们唧唧?
难不成是吃错什么药了?
“车师兵云光听令!”
军中混迹多时的云光也条件反射的抱拳站定。
“在!”
“车师城外巡逻队由你全权负责,如有纰漏,唯你是问!”
“喏!”
云光很懵逼,这才当大头兵几个月啊!怎么一下子就要外出领兵了?
障塞尉弥陀*萨费轻轻拍着云光的肩膀,年纪有些小,身高不够的云光还要他微微弯下腰。
领了军令,俩人再次恢复了之前随意的姿势。
这让满是疑惑的云光当即询问了出来。
“萨费障塞尉?没有搞错吧?我这个年纪来营区当兵都已经是你开了后门,在组建乡勇队恐怕不行吧!”
“怎么不行,你小子的武力还能在车师城里找出第二个吗?”
“有啊!”
“谁呀?”
“雅拉啊!她的力气都快和我差不多了!”
“胡闹,你见过谁家女子上战场的?还有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新任辅国侯的意思!”
这下云光更加糊涂了,怎么又钻出来个辅国侯啊!
心中满是疑惑的云光,毫不掩饰的在脸上写了出来,障塞尉也没有在继续卖关子。
“别看现在刚上任的辅国侯发布了一大堆的有利此地的诏令,可要是没有他的那个大女儿在身边支招,那个只会为了手中权利的家伙可想不出这么那些法子!”
“车师城内的军队不抓在他手中他不安心,这不就火急火燎的开始试探了!我也年纪大了,没心思争了,我不求别的,只要那样做能让这里安稳就好了!我还要看着小闺女长大嫁人呢!”
障塞尉弥陀*萨费一脸感慨,只不过看着云光眼底却放着光。
“云光,你说我家小闺女怎么样?”
云光哪里不明白障塞尉话语中的意识,开始了答非所问。
“雅拉*萨费吗?很能打!”
“我问的不是这个,除了很能打呢?”
“额...很漂亮,可爱,而且很能打!”
“算了!算了!你这么大的娃娃懂个什么,改天应该去找找你娘亲。”
障塞尉喃喃自语,不在问着云光有些奇怪的问题。
“好了你去忙吧!趁早把巡逻队安排好!”
“嗯,障塞尉,那属下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
次日天刚蒙蒙亮,难民聚集的大片地区,人群早早活络了起来。
向来睡眠比较浅的徐端静也睁开了眼睛,轻轻抽出被这个傻儿子压的有些发麻的胳膊。
顺便伸手将睡相狂野儿子被自己撩起的衣衫轻轻下来,盖住露出的肚皮。
这番动静让儿子哼哼唧唧的睁开眼睛,翻身做了起来。
揉着还不太清醒的眼睛,冲着母亲甜甜一笑。
“娘!孩儿给您请安!”
“傻小子!”
徐端静伸出手揉着儿子有些毛茸茸的脑袋,宠溺的笑着。
“给,粗盐!”
转身从包袱中翻找一番,将泛着黄色颗粒状的东西递了出去。
云光皱了皱眉头,还是顺从的将娘亲递过来的粗盐拿在手中。
粘在手指头上顺着牙齿抹了一圈,随后赶忙吐在一旁。
口中的咸味,让云光这个小脸都攒成了一团。
“娘,我去找活了,你别乱走动,可别在染上风寒了!”
“你把这块饼带上!”
“娘,你吃,孩儿不饿!”
目送着儿子远去的身影,徐端静笑着摇着头,低头看着手中的已经冷透了的烧饼,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儿子去在这个离开中原最后一站的歇脚点,去赚取路费了。
她也要为以后好好做打算了。
中原之大,因为那件事,没有他们母子落脚的地方,南下蛮越之地,还是去东北的辽东苦寒之所,或是西上这条丝绸之路。
离开那个冷冰冰的家族之时,她还是选择了机会最多的西北之地。
原本想要靠着这条贯通西东的丝绸之路,让儿子以后做个富足的富家翁,相比应该不是难事。
可最晚那小子的诉说给自己不确定的心思,徐端静知道,富家翁不是他儿子的归处,或许在她离世,恐怕就会散尽家财,做个他口里的大侠。
不过现在有了另一条路。
“埋头了这么久,还是看不惯这个浑浊无序的世道啊!”
徐端静望着万里无云,一片湛蓝的天空,低声轻轻呢喃。
安静许久的东炎,需要一场彻头彻尾的大火,烧尽一切污浊。
至于这个开始人会是谁呢?
谁也不知道!
................................
东炎王朝,长安。
这里是中原的中心,这里也是权利的集合地。
财富,名誉,美人,权利,只要你身份高贵,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醉生梦死,奢华宴会,是这里的主题曲。
巍峨庄严的皇宫,又是这里的重中之重。
无数人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地方。
只不过今日的皇城气氛有些肃杀,仿佛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禀陛下,张英已经抓入大牢了!”
淡黄色丝绸轻纱直接,身形有些消瘦,穿着一身宽松的亵衣,躺在波涛汹涌的侍女洁白柔嫩的玉腿上。
感受着软若无骨的玉指揉着眉间舒缓的力道,快活无比。
跪伏在地上的宦官,压着嗓子,轻轻告知着皇帝吩咐他办得事情。
“那些老学究,名士呢?咳...咳...”
轻纱帐内过了好半晌,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咳嗽几声,让跪坐在身边服饰的侍女连忙顺着胸膛。
“禀陛下,那些人在宫门前静坐,向皇上讨要个说法,而且皇后的父亲寇武,尚书霍光也在里面!”
宦官轻声细语的话隐隐有些颤抖,抵在青石地面的额头也渗出了汗水,似乎很是恐惧。
“张英说了些什么啊!”
轻纱帐内的皇帝赵志轻描淡写的再次开口,言语中听不清喜怒。
“张英狱中大放厥词,怒斥陛下不公,不明事理...”
“哦!朕知道了,那他交代了哪些人?”
当今皇帝赵志的问话,让宦官此刻汗流浃背,口中仿佛塞了铁块,张了几次口都没敢说出来。
皇帝赵志似乎等得不耐烦,抬起手刚要挥下去,宦官这才着急忙慌的开了口。
“陛下,谭安富,阮白,杭蒙,沙星......”
宦官慌慌张张的报出了一大堆的名字。
在这个凉爽宽敞的庭室内清晰可闻,而这些名字说了出来,这里的有些人情不自禁腿有些软。
“查清楚了吗?和这些人又干系吗?”
“陛下,狱中张英说的这些,都是宫内做着杂事的宦官们。”
“哼,当朕好欺辱?”
轻纱帐里原本闭眼躺着的皇帝赵志猛然睁开眼,一把掀开垂落的帐子,语气是藏不住的气愤。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皇帝赵志这个表现,让在场的宫女,宦官全部跪倒俯身,嘴里连连低呼。
正当这个时候,门外又低头走进来了一个宦官。
伏低身子,小碎步走的飞快。
“陛下,这是皇后娘娘那边来的书信!”
皇帝刘志一把拿过来,随意抖动,眯着眼看着上面的字迹。
上面写的也是此刻他生气的这件事情始末。
大赦天下之时,有人教唆儿子去杀人,时任太守张英听闻此时,坚决处死了那人。
这让那个死了的人愤恨不已,而这人又恰恰是宫内宦官的同党,借着身出皇帝身边的机会,诬告张英诽谤朝廷,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皇帝赵志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心底里暗自将整个事情的始末一一梳理了一番。
朝堂内文人势大,不管他说出什么政令,都要嚷嚷着误国误民。
为什么不学学伺候朕身边的这些宦官,一个个不合我的心意,和我反着来就开心了?
老子是皇帝,天下都是我的,我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还用得着你们来管!!
刚好乘着这次张英诽谤朝廷的机会,打算来打压一下朝堂那些文人的嚣张气焰,可没想到事情的起因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他也扶植宫内的宦官能和那些文官分庭抗礼,可没想着让你欺君罔上啊!
“侯辉,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赵志将书信丢在跪在面前的宦官身前。
宦官侯辉颤抖着双手将上面的字读完,整个身子骨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皇帝赵志打了个大大地哈欠,身旁的侍女将一些白色的粉末很快递给了神情萎靡的皇帝。
粉末钻进鼻孔,皇帝赵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舒服的吐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倒向身后的温柔乡。
与此同时,毫无感情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侯辉死罪,张英无罪赦免,但出言不逊,藐视皇威,罢免官职即日返乡,永不录用!”
皇帝赵志的话语很没有重量,言辞有些含糊不清。
可还是有人躬着身子,走了进来,执行着刚才说出口的命令。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拖出去的侯辉只有一声声凄惨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寝宫。
随后又宦官去了前殿,宣读了皇帝赵志的旨意。
这些静坐示威的文人大官,位居最前方的几位,互相看了看对方的眼神。
这才相互搀扶着起身对着大殿躬身行礼,高呼一声陛下圣明,转身离去。
皇帝下了这样的旨意,他们也明白这是当今陛下最大的退步了。
羽翼丰满的皇帝也不是他们能蹬鼻子上脸的存在。
见好就收才是王道,没有官复原职的张英那也是嘴皮子太硬。
好在也留住了性命,经历了这样的事,也算是个名士了。
母子二人离开玉门关已经走了三天。
这一路上壮观的西域行商队在每个岔路口都分道扬镳。
大部分都是继续往西的驼队,只有少数是北上的商队。
母子二人的身影在这个队伍中有些奇特。
这里最少的商队都是五人,还带着些许货物,只有行走在驼队末尾的母子二人,只拿着一些零星的东西。
夜晚降临,荒漠的温度缓缓冷了下来,白天热得浑身冒汗,晚上冷的止不住打颤。
云光想要找些柴火生火打算驱赶荒漠里骤降的温度,免得母亲受寒,在染上热病。
举目四望,这里除了黄沙就还是黄沙,前几日还能见到一些被风吹的到处滚动的枯木,现在什么也没有,只有沙子!
“喂...那边的母子,过来一起烤烤火吧!”
这支为数不多北上的商队,招呼着落在队伍末尾的俩人。
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谁都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
人与人之间的帮助,才能在这个黄沙肆虐的地方安全活下去。
“娘,我们过去吗?”
“嗯,走吧!又不是什么坏人!”
徐端静轻轻开口,牵着儿子缓缓走向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前。
颔首,微微欠身,开口说着答谢。
“多谢各位义士出手帮助!”
“哈哈哈,小事!小事!烤个火又不碍事!”
为首之人将车上的食物分发给此行跟随自己而出的伙计受伤,也将一口锅子架在了火堆之上。
荒原夜晚寒冷,热水是最好暖身子的东西。
徐端静没有开口讨要,只是安静的拉着儿子坐在自己身边,将随身携带的食物和水掏出来慢慢吞咽。
“你们母子是去哪里?”
“去车师!”
“车师?家乡是在哪里吗?”
徐端静摇摇头,反而让满脸络腮胡,风吹日晒一身古铜色皮肤的这人有些吃惊。
“怎么会想着去哪个地方?”
云光从埋头吃东西中抽出空闲,含糊不清的开口说话。
“拿个提防怎么乐!”
徐端静看见儿子这么一副模样,没好气的伸出手在后脑勺轻轻拍了一巴掌,低语呵斥着儿子。
“东西咽下去在说话,怎能如此不知礼节!”
云光着急忙慌的将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呲着牙,对着母亲露出尴尬的笑容。
另一旁商队的人看着教训儿子的母亲,眼神中却多了些不知名的意味。
可也没有明说,仿佛就当没有看见一般。
刚才开口说话的少年,吐字虽然含糊,可还是能听清大概意思,行商头领开口解释道。
“车师哪里很乱,可以说是西域诸国里最混乱的一个,不只是里面乱,而且外面也乱!”
“啊?真的有那么乱吗?”
“骗你作甚,听人说自从西域都护府搬离高昌,哪里就彻底成了当官之人争权夺利的地盘,每个人都为了手里的那点权利,拉帮结派,攻击一切反对他们的人,时常扰乱的鞑子不去处理,就为了那点破事,那些官老爷脑子真的有病!”
商队头领说道这里一脸不屑的朝一旁吐了一口唾沫,言语中很是不满。
“早些年还能吃到车师那边又大又甜的红瓜,不过现在都没得吃了,整天就为了点破事吵吵吵,有那个力气去管一下鞑靼蛮子啊!”
行商头领这边跟随的人赶忙上去安抚语气越来越冲的头领。
这些跟在他们掌柜身边最早的一批人,也明白为什么他们头领说起车师就是一肚子怨言。
毕竟在一次行商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西域的漠北游牧鞑靼杀了他们当家的亲兄弟。
那一次中也有他们一直跟在两位当家行商讨生活的其他族人。
身旁之人的劝解,这才让这位缓缓平下了脾气。
“真不知道你们去那个鬼地方干什么?焉者,且末,莎车那个不是好去处,就算在远一点的疏勒,也要比车师强啊!”
徐端静看着这位热心肠为她出声提醒的西北汉子,心底里是淡淡的感激。
哪怕一路上经历了很多困苦,可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还是在能帮一把的情况下,伸出自己微不足道的双手。
“谢谢这位义士提点,可哪里有我要去做的事,还有这个傻小子想做的事!”
徐端静的话让这位行商头领愣了神。
可这一路上身后的母子二人是从玉门关隘一同离开,他也注意到了,谁让庞大的行商队列里,就这俩人特别呢!
从中原离开,言行谈吐,礼仪举止,可不是寻常百姓才会接触的东西。
但这看起来弱小无比的母子二人竟然没有什么人护送,却又有点不同,这让行商头领心底有些琢磨不定。
不过思考一番,还是没有在细细深追,这年头谁还没有点小秘密啊!
“这里有两条毛毯,夜晚风大,你们母子二人盖着吧!”
“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行商常备还多出来的东西,拿着吧!”
徐端静双手捧着商队头领递过来的毛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报答,只能不断说着感谢。
.............................
精绝王城,占星楼里一老一少处理着关于这个国家运转的日常事物。
不过不是精绝女王在书案上奋笔疾书,而是那位面容苍老的老者。
精绝女王则昂着头,看着天空的星象,时不时在书本中记录一下。
“黑龙西出了?”
精绝女王无意间瞥了一眼位于东方的天象,嘴里情不自禁有些诧异的喃喃自语。
声音不大,却让埋头的老者抬起了头。
离开书案,来到自己孙女身边,朝着天上的星象望去。
“祖父,需要调动密卫吗?”
“先不急,不急,让‘青雀’们先打探消息,注意一下这块地区之后新冒出来有名望的人。”
“祖父?”
“苑儿,这事不能急,西域这块地方水浅王八多,这条‘黑龙’活下来我们才能再做打算,贸然出手,祖宗基业可就毁于一旦了!”
“苑儿明白!”
精绝王城占星阁里的动静再次安静下去。
只有天空着闪烁的繁星一如往常的挂在天空。
这片贯穿东西的咽喉之地,只不过多了两个被人从中原逼走的可怜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