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了一眼,然后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一声叹息!
看着父亲跪拜的背影,我的心里涌上一股酸楚。
三年前,我满怀热情,放弃了城市舒适的生活,选择回到故乡。
如今,我灰头土脸,默默地离开。
回头望去,也没啥割舍不下的,故土亲情,无非身边二老。
我牵起父母的手,粗粝但温心。
离去,又如何?
我们还有彼此。
10
小李村在我的记忆中逐渐变得模糊,想要回忆起来有些困难,但要忘记,却又那么刻骨铭心。
我重新投入以前的事业中,对于小李村的过往,无非白驹过隙,人生中的一抹痕迹而已。
尽管我试图忘记,但关于小李村的消息还是点点滴滴地传来。
我离开后,鳗鱼场完全落入了村长的掌控之中。
他以为养鳗鱼就像养泥鳅一样简单,却不知隔行如隔山。
鳗鱼非常娇贵,不同于种植庄稼,播种施肥就能期待收获。
饲料的配比、防疫措施、鱼苗所需的环境温度等,都蕴含着许多学问。
二癞子以为跟随我三年就学到全部技术,他哪里知道,伺候鳗鱼比伺候祖宗还难。
他那种懒散且不学无术的性格,三天两头喝酒,时不时地捞几条鱼作为下酒菜,一年到头能有多少鱼供他这样挥霍。
我在的时候还能管束他,我离开后,村长把整个鳗场交给他,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每天呼朋唤友,把养鳗场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高兴时捞几条鱼下酒,不高兴时也捞几条鱼当下酒菜。
鱼场职工有样学样,随意在鱼场挣点荤腥。
反正大家都半斤八两,谁也指责不了谁。
从鱼苗长到筷子长,能捞的鱼本就不多,这样下去鱼池迟早会绝种。
直到某一天,二癞子晕乎乎地被村长揪着耳朵从被窝中拉起时,他才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