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乔谢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枭爷被娇软夫人训成狗了乔乔谢珩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小甜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短短一日的功夫,国公府便从客居之所成了往后几十年的家。乔乔心中颇为慨叹。谢珩瞧她一路,脸色从容淡然,说话做事不慌不忙,遇到丫鬟婆子行礼问安,甚至他都不认识的哪房的婆子,她居然能准确无误的叫出对方的名字。谢珩有瞬间恍惚,到底是谁嫁到了谁家。昨晚累了好几次,今儿又起了大早,与众人说说笑笑到现在,一回到畅心堂,乔乔精神头就有些撑不太住,懒懒的、昏昏欲睡。谢珩就道:“你若累了,躺着歇一会就是。”乔乔坐在罗汉床上,靠着一攒金丝团云纹引枕,“你今日也没什么事,过来坐着,我们说说话怎样?”朝廷官员,若遇到婚丧大事,是有公假的;而谢珩虽有个武进士的功名,奈何本朝重文轻武,武举士子一律只授出身,并不马上授予官职,且武举的地位远低于文举。饶谢珩是王公之...
《糟糕!枭爷被娇软夫人训成狗了乔乔谢珩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短短一日的功夫,国公府便从客居之所成了往后几十年的家。
乔乔心中颇为慨叹。
谢珩瞧她一路,脸色从容淡然,说话做事不慌不忙,遇到丫鬟婆子行礼问安,甚至他都不认识的哪房的婆子,她居然能准确无误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谢珩有瞬间恍惚,到底是谁嫁到了谁家。
昨晚累了好几次,今儿又起了大早,与众人说说笑笑到现在,一回到畅心堂,乔乔精神头就有些撑不太住,懒懒的、昏昏欲睡。
谢珩就道:“你若累了,躺着歇一会就是。”
乔乔坐在罗汉床上,靠着一攒金丝团云纹引枕,“你今日也没什么事,过来坐着,我们说说话怎样?”
朝廷官员,若遇到婚丧大事,是有公假的;而谢珩虽有个武进士的功名,奈何本朝重文轻武,武举士子一律只授出身,并不马上授予官职,且武举的地位远低于文举。
饶谢珩是王公之子,也避免不掉壮志难酬的无可奈何。
现实残酷,谢珩只得一边等待吏部栓选、一边准备考明年的科举。
世袭王公之家,不乏靠着裙带关系或是祖上荫蔽给儿孙们捐个闲差肥差的,可少有正儿八经、真头悬梁锥刺股去考进士的王公子弟;
可宁国公谢进是个宁折不弯、铁骨铮铮的性子,时常教训家中子孙,“功名若不是自己考来,得到手也没个大用,家里不缺那几两银子的俸禄,若是冲着摆官老爷的威风那更是不必;一着不慎连累满门,别作那个孽!”
正因如此,谢家如今的几个少爷,没人给他们铺桥造路,想做官、想要功名,只得靠自己用功苦读;所以眼下大多都还是在家中攻读,没有功名,自然也就没有差事。
也就宁公的嫡长子,即世子谢琛,年二十有四,六岁进学,风雨无阻,苦读十数年,才得以高中进士,时官居监察御史。
除此以外,谢府其他几个少爷,都还是在家领月例银子度日。
只是谢珩特殊一些罢了。
乔乔自然也是知道这点,她早听父兄说过,谢珩文武双全,但志在从戎,渴望疆场杀敌;奈何当今皇帝软弱,即便遇到蛮族扣边也大多选择息事宁人,少有战事,所以武将毫无用武之地。
乔乔自幼饱读诗书,史记左传也看了不知多少遍,也能理解有才之人却郁郁不得志的苦闷。
想及此,乔乔望向谢珩的目光不由得柔软了几分。
感受到妻子柔情满怀的满眼恋慕,谢珩下意识看向了外间伺候的丫鬟等。
大白天的,她这么柔情脉脉,未免有些太不含蓄了。
以拳抵唇轻咳了两声,谢珩起身来到乔乔所卧的罗汉床边坐下。
看着笑靥如花的妻子,他道:“大哥说,他当初新婚前三日,是在教大嫂家里的规矩及认家中的一些重要族人。”
乔乔俏皮一笑,“那你可要给我也讲一讲?”
谢珩无奈,“你需要?”
她对谢府,只怕比他还熟呢。
乔乔笑道:“还是需要的,我只认识后宅的人,前院的都没怎么见过;但如今我们成了亲,万一哪天见着却连你的那些兄弟子侄也不认得,岂不失礼?”
谢珩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你想得倒是周到。”
于是就将家中的几个兄弟并几房旁支子侄简要说了一些,乔乔一开始还能跟上,后面牵扯出的人越来越多,关系也越发复杂,她便有些头大了。
谢珩看出她的为难,“他们都行走在外,轻易不踏入后院,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你也不必在意。”
乔乔点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谢珩神色严肃了几分,道:“若是后街有人过来,你能打发的就打发了,没必要非得见。”
乔乔一一记住。
有些话,谢珩不好明说,但乔乔却也晓得。
谢府那些旁支子孙,没几个好的,都是些仗着祖上的基业收成,一味寻花问柳、吃酒赌钱的纨绔,好色成性,周边伺候的丫鬟,只要是个平头正脸的,都逃不过这些人的魔爪。
秦氏对这些不肖子孙恨得牙痒痒,奈何系出同宗,也不好将人赶走或是做得太绝,只得是眼不见心不烦。
谢珩说了些,也累了,见她歪着,姿态慵懒,便也靠了过去。
刚靠近,就闻得一阵扑鼻宜人的香气,不似花香,也不似那些常见的香料,竟是从未闻过的香气。
但谢珩却很快回过神,那是乔乔身上特有的味道。
昨晚缠绵的时候,他鼻间都是这个味道。
不合时宜的画面在脑中浮现,谢珩眸光一深,下意识侧目。
余光,是新婚妻子优雅白皙的脖颈,娇嫩莹白的耳垂,还有丰盈润泽的红唇。
昨晚的欢愉还历历在目,食髓知味,即便知晓白日不合规矩,但眼下,谢珩只知道,他真的很想!
头顶忽地一片阴影罩下,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乔乔毫不设防被一股强势的力道带着压倒在床上,等她回过神,脖间已经落下了一道温热的触感。
昨晚刚经历的事,乔乔自然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可……
她手臂抵在男人身前,“好好的,你……”
谢珩神情清冷,眸光却有火,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后不由分说欺了下来。
……
丫鬟们本都在廊下恭候,房内一阵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破碎的娇吟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小丫鬟羞红了脸,婆子们到底年纪大,见得多,更为稳重,见怪不怪。
新婚燕尔,三爷血气方刚的年纪,三夫人呢,又是那样的绝色容貌,这事简直不要太正常。
虽说大门规矩,白日宣淫不可取,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再说,正常男人,谁会在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面前做柳下惠呢?
周嬷嬷意味深长笑了笑,转身吩咐小丫头去备水。
……
乔乔被他从罗汉床欺负到梳妆台前、又到夫妻俩睡觉的床上,腰肢酸的不行,偏这男人没个休止。
这头没个餍足的狼!
乔乔怨气颇深的腹诽道。
等到他终于尽兴,乔乔腿都软的直不起来,好在这个时候的男人还算有良心,抱着她进了净室清洗了一番,又让丫鬟替她找来衣裳换好,再把她抱到床上。
见他这么体贴,乔乔也就不计较刚才的那场胡闹。
说到底,她也不喜欢夫妻俩私下里还一板一眼,守着那些伦理纲常,
那日子还能有什么意思?
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啊,平日里何等端庄,比寻常人家的小姐都不差,就被谢珩这一句话,吓得撕腿就跑。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乔乔臊红了脸,小手握成拳头,不断落在男人结实健硕的胸前,“你干什么你!”
谢珩握住她作乱的小手,不假思索道:“不是你说累不想去的吗?”
姑娘家脸颊酡红,眼眸含了水似的,含嗔似怨,“你说那些话,玲珑传回去,大伙能不多想吗。”
夫妻两人,丈夫和妻子有事,能有什么事,这不明摆着,不是傻子的人都能想到。
乔乔继续捶他,“你让我明日怎么见嫂子他们,羞死了!”
谢珩握着她的腰,猛地翻身将她带到了身下,“我本来不是那个意思。”
乔乔瞪他,“所以?”
谢珩抚着她的下巴,“但那丫鬟既然已经误会了,而且你也这么想了,我要是不做,岂不是白担了虚名。”
乔乔:……
这是人话吗?
没给她再说什么的机会,谢珩大手一挥,放下了帘帐,遮住了外面的光线,也遮住了芙蓉帐内即将上演的鸳鸯被下翻红浪。
玲珑一路小跑着回了寿安堂,中间连口气都没歇,小丫鬟春香见着她,忙上前替其拍背,“玲珑姐姐,你怎么跑的这么急,瞧这,大冷的天都出汗了。”
玲珑用手作扇不断给自己脸颊降温,“别提了。”
春香向她身后看了看,“姐姐不是去请三夫人吗?怎么没看到人啊。”
玲珑促狭一笑,低声道:“三爷在畅心堂的后院呢,拘着三夫人不给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深宅大院的小丫鬟没有傻的,一听就知道了这话什么意思,抿着唇就笑了。
玲珑缓了过来,“得,我得去给老太太回话了。”
春香笑了,“姐姐快去吧。”
……
寿安堂的暖阁,秦氏独坐在长榻上,前面摆着一四方桌案,裴氏、谭氏还有谢颖分坐在三个方向,陪老夫人摸骨牌。
薛氏带着明英等三个姑娘和江诗敏,在另一旁吃果子喝茶。
薛氏两头招呼,忙前忙后,一边看几个小姑子,一边时不时来老太太跟前凑趣说笑。
玲珑掀开厚帘子走进来。
秦氏见状忙问道:“怎么回事?珩哥儿媳妇怎么还没来?”
玲珑就如实说了。如此,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会心一笑,除了几个未嫁的姑娘,其他几个夫人也都相视一笑。
秦氏乐了,“是我这老婆子不够体贴了,罢了罢了,由他们去吧,咱们且玩咱们的。”
“别去打搅他们小夫妻了。”
长辈哪有不乐意看到家里子孙婚姻和睦的,再说,如今重孙子辈里,就只有琛哥儿媳妇生有一女,其他的,都未有生育。
夫妻和睦,才能子嗣昌盛,家族繁衍不息。
……
乔乔对夫妻间的相处,大多印象都来自于自家的父母。
父亲在外是再严肃正经不过的一个人,可在母亲面前却永远有一份独有的柔情。
母亲也是如此,端庄干练的族长夫人,只有在自己丈夫面前,才有流露出小女儿的情态,示弱撒娇,都是常有之事。
归根究底,夫妻之道,是闺房之趣,若是两个太正经的人凑到一起,日子过得一板一眼,那是真没什么意思。
乔乔自认不是一板一眼的人,谢珩……一开始她觉得他可能是,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
乔乔发现,那家伙也怪能“装”的。
外人面前,永远一副冰冷淡然、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样子,而一旦进了内室,她都不用做什么,他就能立刻化身成狼向她扑过来。
思及此,乔乔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牙。
不就是装吗?
不就是演吗?
谁不会啊!
谢珩,等着迎着她的“万般柔情”吧!
看她不把谢珩这只别扭傲娇的狼狗给他训成大猫猫!
……
谢珩来到谢琛的书房,气息微喘,“大哥叫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谢琛叫小厮倒茶,“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你说说话。”
兄弟俩就堂下两张相邻的圈椅坐了下来,中间以一张黄花梨木的云纹高方几相隔。
谢珩刚在畅心堂练了好一会剑,来这边路上又急,小厮端上茶来,他一气喝了半盏才放下茶杯。
谢琛笑道:“成亲也有三个月了,新婚日子过得如何?”
谢珩面无表情,淡淡的嗯了声。
真敷衍。
谢琛莫名的有点头疼。
兄弟姐妹都长大了,大事上他作为长兄,过问关心都是应该的;可这种私密事上,只要不是他弟弟不行影响子嗣,其他的他是真不想管!
但这是妻子交代下来的事,不想管也不行啊。
谢琛只能硬着头皮上。
“你嫂子和你媳妇,倒是处得来;她拿自己家亲妹妹也不过如此。”
谢珩莫名一笑,“嫂子是挺喜欢崔氏;若嫂子是个男人,恐怕早自己娶了。”
谢琛:……
不是,这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深吸一口气,谢琛告诉自己,要有耐心。
“瞧你,总是这样,难怪弟妹不敢多亲近你。”
谢珩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弧度,“不敢?她有什么不敢的?”
她都敢一连两三日的冷着他、丝毫不怕他被哪个心思不正的丫鬟勾心了去。
她会怕什么?
别人家新媳妇进门都恨不得巴着丈夫、殷勤小意的展示十八般武艺,而她呢?
崔氏的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忒傲了些。
谢琛就开始了睁眼说瞎话,主打一个胡编乱造。
“当然怕了,你总板着脸,弟妹又是年轻单纯的性子,指不定就误会你不喜欢她,那可不就就得在你面前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触怒了你。”
谢珩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是凶神恶煞吗?我很蛮不讲理吗?我很不近人情吗?”
这一本正经的三连问,一看就是对自己的认知十分不准确。
谢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点了廊下的一个小丫鬟进来。
那小丫鬟对谢琛,还能面色不变、恭恭敬敬的,但转身看到谢珩,瞬间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放轻了,开口说话那一瞬差点咬到舌头。
谢琛抬手让丫鬟退下,而后一脸戏谑的看向弟弟,“这……很明显了吧?”
谢珩:……
谢琛看着弟弟的脸色,没忍住笑了。
“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平易近人吧?”
谢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谢琛:“好了,之前发生了什么姑且就让它过去,以后好好过就行了。”
“就你说的那事,弟妹估计是觉得你不够关心她,才起了些小性子;女人嘛,在意你,才会斤斤计较,才会患得患失,你也要体谅,男子汉大丈夫,要知道心疼体贴自己的妻子,不要学二叔西院里那些破习气。”
谢珩静静地听着,不时点点头。
谢珩无语。
这模样,分明还是没往心里去。
谢珩倏然起身,“大哥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谢琛挥挥手,赶紧走赶紧走。
就这么一会,他出了一身汗。
……
乔乔听从薛氏的话,决心如她所说,演一个男人们都梦寐以求的“贤妻”给谢珩。
说干就干。
她话本子看了那么多,贤妻良母什么样,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长辈们说话,底下的姑娘和年轻媳妇都是陪坐,时不时也凑趣说笑几句。
江诗敏坐在秦氏下面、距离最近的一张椅子,听着外祖母、母亲和两个舅母说笑,她也不时承欢。
她喜欢这般,被人瞩目。
余光不经意略过下面坐着的表姊妹,视线在掠过乔乔时,略微停顿了下。
是了,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位如今,可是她的表嫂,不再是做客谢府的崔家姑娘。
江诗敏是谢颖唯一的孩子,所以谢颖对其向来是有求必应,一来二去,就养得江诗敏性情高傲,自命不凡。
谢颖嫁在京城,姑娘恋家,有事没事的就回娘家小住,有了女儿以后,就带着江诗敏一起。
爱屋及乌的缘故,加上江诗敏性子活泼爱笑,秦氏很喜爱这个外孙女,疼惜之切一度越过了几个亲生的孙女。
因为秦氏的缘故,谢府上下无人敢怠慢谢颖母女,每次来,必定是万众瞩目、排场盛大。
人都喜欢被重视的感觉,正因如此,江诗敏打小最喜欢往外祖母家来。
在谢府,长辈们疼她,姊妹们一处玩耍,丫鬟婆子敬着,在在自家还舒服呢。
多少次乐不思蜀,江诗敏自己都数不过来。
在江姑娘的认知里,从小到大,她就是外祖母最疼爱的小姑娘,谁也比不过,有外祖母在,什么好的也都会有她一份。
谢家的几个表姊妹虽然一处玩,但看起来都呆呆的、端庄得有点过了头,也不会卖痴撒娇,江诗敏其实心中很不大喜欢,但因为没有其他玩伴,没法子,只得将就。
而且几个表姊妹愚钝呆笨,才更能显得她嘴甜心巧。
于是乎,表姑娘江诗敏在谢府顺风顺水的过了一段时间众星捧月的日子。
然,外祖母和崔家的老太君交好,而女眷们来往的时候,都喜欢带着自家的孩子。
渐渐地,崔家几个姑娘也颇为频繁的来谢府做客。
那几人,模样好,又有才学,无书不知,无事不懂,就无声的压了她一头,连带着也抢走了外祖母的许多关注和喜爱。
江诗敏对此很是不忿,若是谢家的表姐表妹,也就算了,那是亲生的孙女,她勉强也就认了;可崔家女孩,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和她在外祖母心中并列!
此为其一,其二;
母亲谢颖曾和江诗敏提过,大舅母所出的两个表兄都是人中龙凤,她都准备好等年龄到了就将她说给两个表哥中的一个,亲上加亲,有外祖母撑腰,大舅母也不敢给她立规矩、摆婆婆的款。
虽然说是两个表兄中选一个,但江诗敏心里有数,大表兄年岁大她太多,明显不可能;母亲话里所指分明就是三表兄谢珩。
几个表兄都生得俊美,江诗敏对此自然没有异议,懂事以后、天天盼着能早日嫁到外祖母这边来。
可没想到,崔家又来横插一脚,抢了三表兄过去。
“新仇旧恨”交加,江诗敏是怎么看这个新表嫂,怎么喜欢不起来。
……
对江诗敏的“敌意”,乔乔自然有所察觉。
两人也算旧相识,彼此性情都算了解,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江诗敏多少对自己有些“记仇”。
但如今她和谢珩成了夫妻,江诗敏也只能是谢府的表姑娘,木已成舟。
只要江诗敏不来她面前作妖,她也懒得计较那些小打小闹。
因着谢颖母女来,秦氏兴致高,午饭就摆在了寿安堂不远处的宜春园。
因都是自己人,秦氏命不必分桌,就一黄花梨木的大长几,一家人亲亲热热围在一起才好。
薛氏听了,笑着应下,忙令婆子们按其规整。
待菜肴齐备,秦氏于正面榻上独坐,而后其他人才陆续告坐。
谢颖就坐在秦氏左手的第一张椅子上,母女俩好亲热说话。
因有女儿和外孙女在此,秦氏就令两个儿媳都坐,不必伺候茶饭。
薛氏是个忙活惯了的勤快人,闲不住,即便秦氏吩咐了不必,却也时不时起身到秦氏和裴氏跟前盛汤布菜。
江诗敏倏然笑道:“我年纪小,不懂规矩,竟没看明白,同是儿媳妇,怎的大嫂子得侍奉婆婆长辈,三嫂子就不必?”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都是相熟之人,知道江诗敏的脾性,哪里不知她这番是为何。
薛氏打圆场笑道:“这可不怪弟妹。方才老太太原说了,不必媳妇伺候;只我平日张罗惯了,一刻闲不住,你让我坐下吃,我反倒浑身不自在呢。”
江诗敏:“原来这样,大嫂子也忒勤快了。”
话里话外,就是说乔乔懒,不懂规矩,不侍奉婆婆?
裴氏面上就有些不快了,她的儿媳妇,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外甥女来评头论足?
裴氏心里实则不喜谢颖,更不喜江诗敏,不过是看在秦氏的面上,以礼相待,心里却不然。
虽说对乔乔这个儿媳,她谈不上绝对的满意,可相比起来,她更不喜欢谢颖和江诗敏,而且崔家声望煊赫,小儿子如今有功名却尚未授予官职,丈夫不屑裙带关系,但崔家人都护短,儿子的前程少不得其岳父和舅兄保驾护航。
所以于公于私,裴氏一点也不想得罪这个儿媳妇,见状说道:“珩哥儿媳妇年轻,但规矩从来不错,每每晨昏定省,从来是一日不落的,只我自己想躲懒,不愿日日早起,这才让她也不必每天都过来。”
谢颖闻言笑了笑,“大嫂子仁善,宽厚儿媳,只家里人口繁杂,那些婆子们更是爱嚼舌的,若只有琛哥儿媳妇伺候,而珩哥儿媳妇稳坐席间,传出去没得说咱家媳妇不懂规矩,也损了很珩哥儿媳妇的名声,大嫂说是不是?”
裴氏:“妹妹的意思……是在指责珩哥儿媳妇不守规矩?”
谢颖:“这话就有些重了,晚辈年轻不知事,做长辈的教她们就是了;嫂子就算偏疼她们,但咱们这样的世家大户,规矩是最不能错的。”
裴氏还想再说,乔乔却起身,福礼道:“姑母教训得是,以后,侄媳定当侍奉婆婆长辈,以表孝心。”
“侄媳愚钝,许多事不如大嫂子灵活机变,却也是在不敢有拿大之意,只因闺中就常来府上,祖母和母亲都疼我几分,我便也如在自己家中一般、不甚拘谨讲究,方才听姑母一言,侄媳是在惶恐。”
谢颖道:“我也是随口一言,一家人说话,谈什么惶恐不惶恐的,你这孩子,也实在多心了。”
乔乔颔首道:“姑母所言,侄媳记住了。”
即便当着老太太的面,裴氏也受够了这个小姑子,当即将乔乔扶了起来,“是我有言在先,你不过听话照做,何错之有,快快入席吧,琛哥儿媳妇,你也入席,都是媳妇,你若在这伺候,让你弟妹怎么坐得安生。”
薛氏正为这个自责呢,怪她行事没虑到这层。
可实在是管家多年,张罗习惯了,下意识就做了,没想那么多,谁知道江氏母女俩会借题发挥。
“母亲说的是,我也这就坐了,往后啊,只要太太们开恩,我都坐着安生吃饭了。”
谢颖刚还要说什么,就被秦氏一个眼神拦住。
“食不言寝不语!”
老太太冷冷撂下了这么句,谢颖这才安静不再多言。
薛氏携着乔乔,入了席,特意为自己的无心之失赔罪了几句,明英明薇明惜三个姑娘也投来关切之色,乔乔回之一笑,示意自己无碍。
谭氏余光被裴氏头上的一抹珠光吸引,“大嫂,你头上的两只凤头钗,瞧着眼生,以前没见你戴过啊。”
裴氏身边伺候的吴嬷嬷嘴快,笑道:“这是三奶奶孝敬的,攒丝点翠的凤钗,华贵得不得了,我们太太可是喜欢呢。”
谭氏就笑不出来了。
这么个财神爷儿媳妇,偏与她擦肩而过。
谢颖望着裴氏头上工艺繁杂、用料考究的两只金钗,不由得面色复杂。
崔家之势,实在让人眼红。
长嫂弃她的敏儿选崔家女,理智上她可以理解,但情感上……难以接受。
江诗敏看着大舅母头上的首饰,再看乔乔头上,满头珠翠,不外乎是;其中有两只海棠粉晶步摇,格外精致惹眼。
她咬着下唇,恋恋不舍的移开了视线。
乔乔:“起来说话。”
“既然没有,那他这般是在为何?”
这是自家三爷的妻子,实说该也没有什么。
安福吁了口气,“非是奴才隐瞒不报,实在是怕污了夫人的耳朵。”
乔乔哦了声,“你且说来听听,你爷若是问下来,一切有我呢。”
安福就道:“大爷和三爷今日是和京中几个世家子弟一同在醉香楼饮酒,不少人还都各自带了要好的朋友来,那些人里,都是大户子弟,颇有家私,且都好斗鸡走狗、问柳评花。”
“这些人一来,原本的宴席就热闹了,也更乱了。”
乔乔:“怎么个乱法?”
安福面色涨红,“那些人中,都是喜好酒色的,一开始只是奏乐的几个乐姬陪着倒酒,后来 ,那几人酒意上来,越发纵性,竟,竟……”
安福说到这,都有点不难以启齿。
乔乔正听在兴头上,“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安福:“那些人中,就还有好龙阳之风的,招来了几个涂脂抹粉、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俊俏娈童搂着吃酒。”
乔乔顿觉胃中隐隐有些不适。
她知道纨绔子弟能玩会玩,却也没想到,一个个玩到了这么离谱的地步。
猛猛灌了口茶,压掉心头的异样。
“那三爷怎么就……?”
安福讪讪道:“有个娈童主动凑来给三爷倒酒,轻声细语万般柔情的,怎么瞧都觉得是看上咱们三爷了。”
乔乔:……
被一个男人看上了?
还是一个娈童?
换做别人作何感想乔乔不知道,可谢珩,他的喜好绝对不会有假,绝不可能是好男风的。
乔乔顿时有些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点心疼他,还有点想笑。
那个场景,谢珩心里得遭受了多大的冲击啊。
真是可怜。
乔乔忍着嘴角快压不住的弧度,“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吗?”
安福:“场子上好些人是大爷的同僚,三爷不便中途离席,便强忍着等席散。”
乔乔扶额。
她知道不厚道,但她真的好想笑。
清俊矜贵玉树临风、且喜好正常的谢家三爷,今日出门,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
这得对谢珩单纯简单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乔乔抿着唇,吩咐秋荷,“你去小厨房,煮一碗压惊汤给三爷送过去。”
安福:……
秋荷:……
是错觉吗,怎么觉得夫人在笑?
……
等到安福走远,乔乔才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秋香惊呼道:“夫人,三爷受了那么大的罪,您怎么还笑呢?”
乔乔笑得直不起腰,话都说不清楚。
“我,我也不想……”
“可我一想到谢珩当时可能会有的脸色……我就控制不住。”
秋香光是想想都觉得瘆得慌,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帮人也忒乱来了,一群酒囊饭袋,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乔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等她笑够了,终于良心未泯的开始知道心疼自己男人了。
托着腮趴卧在美人榻上,“我该怎么安慰安慰他呢?”
“可别给他留下什么阴影啊。”
话音刚落,谢珩撩起珠帘走了进来。
而乔乔眼底幸灾乐祸的笑意此刻还未来得及完全收起。
谢珩头发都还没擦干,只用一根玉簪固定,半披着头发,穿着宽袍大袖,素来英武劲装的男人,难得穿这样的长衫。
“笑什么呢?”男人音色很冷,冷到会让人觉得他在酝酿着巨大的怒气。
好在经过这几个月,乔乔还是有几分了解他的,知道他是在用“恼羞成怒”来掩盖今日的“奇耻大辱”。
乔乔让丫鬟们都退下,然后牵着男人的手,将其按在圈椅上坐下,找来方巾和牛角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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