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命,学会丢下东西。”
阿祺摇了摇头,甩开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他伸手摸了摸猫的脑袋,手指顿了一下,突然低声说:“叫你阿灰吧。”
阿灰的状态比他想象中恢复得快。三天后,它终于能站起来,在屋里慢慢踱步,尽管四肢看起来还有些发抖。
阿祺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看着它像一个垂死挣扎的探险家,脚步犹犹豫豫,却偏要把每一个角落都探一遍。它的眼睛很亮,像是天空被拉开了一道缝。
“别去那儿。”他喊了一声,看到阿灰正试图钻进沙发下面。他伸手去拉,阿灰迅速跳开,跑到了桌子角。
阿祺盯着它,突然觉得它有点可爱。不是那种让人想摸一摸的可爱,而是一种让人发笑的笨拙。他靠在沙发上,第一次觉得房间里安静得刚刚好。
阿灰总喜欢在他工作的时候跳上桌子。它安静地趴在那里,尾巴一晃一晃,好像是时间的节拍器。阿祺习惯性地伸手弹了一下它的尾巴,阿灰转头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种不属于动物的清明。
“怎么,还是不高兴了?”他笑着低声说。
阿灰的眼睛看着他,像在说:你笑起来的时候,比你想象中温暖得多。
阿祺愣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这样对着另一个“活物”说话了。他用指尖戳了戳阿灰的耳朵,阿灰没有动,只是眯了眯眼睛,又将脑袋搁回了爪子上。
阿祺晚上梦到了母亲。
她的背影模糊不清,声音却很清晰:“人总要学会丢下东西。”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他的骨头。他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阿灰蹲在窗台上,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无声地安慰。
“你知道什么?”阿祺低声问。
阿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尾巴垂在窗框上,像一根悬挂着的问号。
夜晚,阿祺拿起了一本很久没碰过的书,翻开时,一张发黄的照片从中滑落下来。那是他和母亲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