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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穿着一身布拉吉,扎着半个丸子头。
她热情搀着梁墨的手道:“今天供销社来了牛肉,我妈做了好菜,一起过去吃饭。”
梁墨神色温柔缱绻:“好,”
沈清羞红了脸。
此时她好像才注意到旁边的我,捂嘴道:“秦蝉也在,但……”
梁墨直接打断她的话:“不用了,她要去上文化班,连吃饭都忘了。”
沈清惊讶,她上下打量我,语气带着嘲意:“秦蝉,你年纪大了,这些不太适合你。”
我很平静地去面对这些话,即使让我的心一遍一遍接受凌迟。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先走了,下午还有课。”
我侧开身子,进了房间。
外面梁墨和沈清说话声越来越小,直到没有动静。
我终于松了身子,紧接而来的是强烈的酸涩。
梁父和我父亲是从小玩到大,两人订下了婚约。
我从小就跟在梁墨屁股后面,梁墨逢人便说我是他的小媳妇。
我长得瘦小,总有人爱欺负我,梁墨总会为了我跟他们打架,最后被家长告上门。
梁父拿着竹条追着梁墨整个村的跑。
即使被打,梁墨也从来不会怪我。
十五岁那年,县里招兵,梁墨背着行李,义无反顾地去了北方。
再见时,是梁墨父亲去世,他回来奔丧。
他比以前更黑了,但眼神更加坚韧,令人琢磨不透。
丧礼过后,梁母拉着梁墨去了我家。红烛点燃,酒桌一摆,我和梁墨结婚了。
我曾也想过夫妻恩爱的美梦。
但梁墨不爱说话,我兴致勃勃地开口,在他冷淡的目光下噎住了。
但我不在意,梁墨也有对我好的时候。
来到部队后,梁墨怕我不惯,带着我各家各户上门认人。
会在下训后,立马跑回家耕田,不让我动手。
可到底从什么时候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