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娘三个刚住进新房里,钱氏躺在刚做的大床上整整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那两个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左君宜和弟弟两个贴心的没有戳破这件事,依旧是该上学的上学,该干活的干活,免得钱氏尴尬了。
已经是冬天了,新院子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就一个光秃秃的大院子,除了十间砖瓦房在村子里算是比较气派的。
左君宜站在门口往村子方向看去,零散的农家院落,稀稀落落的,这个村子的住宅主要集中在南面,从这个位置看得不怎么清楚,前边的土路绕了个弯一小片坡地挡住了视线。
左君宜家在村北边,挨着大山建造,不过离村口比较近,出入倒是方便。
左君宜走了出来,正对大门,抬眼望去就是一片大山,这个时节的大山枯黄与浓绿交杂,左君宜知道这个时代的大山是富饶的,不仅植被茂密还有许多动物,还记得第一次上山的时候就看过许多野鸡聚集在一起开会,还非常好运气的捉到一只帅气的野鸡回来打牙祭,那是左君宜穿越过来第一顿吃到的肉,砸吧两下嘴,嘴巴里好像还有那天美味的感觉。
时间已经进入农历十一月份了,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是山里的天气也是相当冷了,寒风中透着刺骨的冷意。
左君宜想到菇棚仓库里还有空间里堆积的那么多木耳,决定一会和左登友一起驾着牛车去醉仙楼出货,醉仙楼的周掌柜早就不知道催了多少次了,好像是他们东家下了死命令,说是在年前一定要弄到大批量的干木耳。
“出发!”
经过几个月的采摘晾晒,干木耳已经凑够了一百多袋,一共是五百多斤的黑木耳,在众人的期盼目光下,一辆牛车加上后面汉子们肩上挑的,缓缓向镇子的方向走去。
这次的木耳一共能够换到三百五十两银子,除去左君宜和村长的那一份,加上干活的几个人的工钱分到村民手里的也有不少,毕竟他们就只出了一点钱,完全是左君宜带着他们玩罢了。
“卧槽,卧槽卧槽……”
赵富贵最近因为和左君宜相处的时间长了,所以这一声卧槽说的那叫一个格外的流利,直听的左君宜心情一阵舒爽,这才是对嘛,这才是表达内心情绪最好的方式,新庄村的那群土鳖们整天哇哇乱叫,真让人听着不得劲啊!
“神人!你可真是神人!人家都是上山采摘木耳,你们村竟然打破传统改种木耳,思想前卫又大胆!赵某佩服佩服!”
赵富贵对这一村子的人简直就是佩服至极,特别是这没到他腰高的小女孩,本事怎么这么大呢!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我家那个臭小子哪怕是有她一半的本事,自己也不用愁了。”
赵富贵看着拿在手里的三百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就是一阵出神,这架势看的左登友大气不敢出,不过手里的扁担还是握紧了一些,毕竟和这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采买不熟。
这么多银子人家不愿意给还打算吃掉他们的所有木耳的话,自己还能够凭借一点干活的力气和人家斗上一斗,最好是把大丫头送出去才行。
“……”
左君宜也在心里嘀咕,这人不会反悔心疼钱了吧,没看到银子都被捏的快要变形了吗?
“咳咳……”
想到外面还有很多村民在等着自己,左君宜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将沉浸在自己心思里的赵富贵给唤醒。
等赵富贵看清面前的一大一小紧张的脸时,老脸一红。
“哎!我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舍不得银子啊喂!那个大的别抓紧扁担了,别看我这么胖可我真的不扛揍啊!”
赵富贵赶紧把手里的银子双手递到左君宜的面前,一连说了几声不好意思,还说明自己刚才是走神了云云。
左登友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到了自己人的手里,也是长松了一口气,就在那几息之间,他都已经做好了一会要恶战的打算。
“慢走啊,有空常来玩玩……”
赵富贵这个时候看着远走的新庄村众人,仿佛舍不得客人的老鸨子一样依依不舍的,要是手上再捉着一个丝巾就更加相似了。
左君宜幻想到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赵富贵拿着水红色纱巾一直摇晃着,嘴里还发出甜腻的哭唧唧音调,给她吓得差点掉下来牛车。
在一群人的护送下,新庄村的所有人安全的出了城往家的方向走去,其实他们这些人刚进城就被一群混混和小偷小摸的给盯上了,要不是他们人多,并且一个个都看起来非常健硕,今天可能都出不了镇子就被洗劫一空了。
这个时节刮的风已经非常刺骨寒凉了,坐在牛车上的左君宜被左登友拉着,感觉身上的热气已经散掉了,实在是被冻的没办法下了牛车自己走,好歹也能暖和一点。
“大伯,现在还没有下雪,就已经这么冷了,这要是大雪封山可怎么办啊?”
左君宜搓着手走在左登友的旁边,后面的村民们几个一扎堆都在兴奋的讨论着回家能够分到多少钱,因为兴奋一点也不觉得冷。
“嘿嘿,今年温度比往年已经暖和了不少了,再加上今年合作社种的木耳卖了那么多钱,每家每户多少能够为家里添置几套被褥了。”
左登友想到怀里和掌柜换的零零散散的三百五十两,恨不得脱光衣服在大马路上裸奔,至于为什么想裸奔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激动特别激动。
“……”
想到冬天能够冻死人,对于长大了就在大城市生活的左君宜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这得多冷啊!
“那,我们这里有炕吗?”
左君宜不死心的出口,还记得以前去东北雪乡旅游滑雪时住的民宿,那大炕可是非常热乎的。只要在新房子里盘个火炕,外面就是下冰块也不怕了。
“啥玩意?炕?那是什么东西?”
左登友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真的是懵逼了。
“啊!没有?”
听到答案的左君宜有点崩溃了,她这个人再热都不怕,就怕冷,穿的再厚都能感觉随时会被冻死。
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后左君宜一路上都是闷闷不乐的,连参加村子里的股东分红大会都是兴致缺缺的,看着手里拿的八十七两五百文钱还是什么兴趣。
关于分红左君宜和村长早就决定好,他们虽然拿的本钱多,但还是只拿总比率的一半,并且是两个人加在一起的。
剩下的四百多入股的村民每个人都可以分到将近四百个铜板,剩下的十五两就用来发放菇棚干活的工作人员的工资还有就是给村里年纪到六十岁的或者是五保户当做他们日常开销。
众人捧着手里的铜板,没有一个不是不开心的,特别是那几个干不动活的老人家,已经全部哭成了泪人。
“哎呦!老头子我好激动好想哭啊怎么办,不行啊!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掉猫尿的,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啊,算了算了今天大好日子我就破例允许自己流个眼泪吧!
原本还以为这合作社不能办成,没想到半年的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钱,老头子我现在就是用裤带上吊也能够闭眼了,大丫头啊,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气呀,跳河好!跳河好啊!哪天等天气暖和了就让家里的几个笨蛋去试试。”
今天的村长无疑是村里最开心的人了,撇过头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左君宜浑浊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可左君宜真的没有看失态的老头一眼,因为她现在还在回想着当时在雪乡旅游时导游给自己介绍的火炕结构图,只要把这个想通的了,到时候给家里每间房都盘上火炕。
分红大会在人群载歌载舞中结束了,左君宜趁身边没人的时候偷偷的把分到的银子全部扔进了空间,这段时间经常出去卖木耳身上早就不缺钱了,更何况那辣椒赚的钱,空间里最起码有几百两银子了,现在吃喝都在空间里拿的,只和家里人说是从镇子上买的就行,所以真的不需要花什么钱。
“哐哐……”
在钱氏和左小弟还有村长的面前,左君宜将头砸向实木桌子上,那真的是又狠又快,别人想拦都拦不住。
看着左君宜已经淤青一片的脑门并且已经昏迷过去了,家里的所有人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钱氏已经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光在那里流泪,最后还是把柳香玲叫了过来把她抱到房间里的床上,毕竟翻过年她已经十四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其实左君宜并没有昏过去,只是想的太入迷见没有一点头绪就想着刺激刺激一下脑子。
最近力气又增加了,可不敢用拳头招呼在自己的头上,看着实木桌面就鬼使神差的砸了下去,砸了没两下就清醒了过来,也知道身边坐了好几个人,想到那尴尬的场面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假装昏迷了过去。
“不好意思了各位让你们担心了,毕竟我还要点脸只能委屈你们了!”
左君宜在心里对大家道了一声歉,就华丽丽的睡了过去,这几天确实是没有睡好,再加上新做的被褥实在是太软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