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加上白天的征战,让这个百战老将也感到十分疲累。看着据点内的军士们鼾声如雷,让皇甫嵩心中感到一丝安慰,士兵们得休息好,才有力气打仗啊。
他看着那些睡得东倒西歪的兵,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出现了兵刃碰撞的声音,皇甫嵩眉头一皱,眼睛紧盯着外面,却是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见。
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急忙下令:“快把弟兄们喊醒,敌军来袭。”身边的副将被他一喊,迷迷糊糊的醒来过来,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外面连个鼓声也没有,哪有什么敌军啊?
忽然,外面一道道火光划过天空,精准的射入皇甫军的据点之中,一些士兵还在睡梦之中,便被羽箭射了个通透。其余士兵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顶着巨大的黑眼圈,晃晃悠悠的举起手中刀枪,准备迎战。
花荣手持大枪,冲在最前面,皇甫嵩军昨天打了一天仗,晚上又被吵得根本没睡好,现在一个个走路都有些晃悠悠的,原本战力不如汉军的黄巾士兵,反而是养精蓄锐了一整夜,双方一接触,汉军便被打的连连后退。
皇甫嵩双眼赤红,他手持大刀亲自上阵,奋力砍杀黄巾,怎奈何黄巾真是太多了,他奋力砍杀了十几个黄巾军,后面的黄巾军仍然悍不畏死的往上冲,一时间,他也有些体力不济。一时间,反而被几个悍不畏死的黄巾士兵逼的连连后退。
正在此时,皇甫嵩的副将浑身浴血的冲了进来,奋力杀退黄巾军,保护皇甫嵩后撤。
皇甫嵩一见他,心下自觉不妙,他声音有些颤抖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军需仓库那边怎么样了?”
副将闻言,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哭道:“将军,你砍了我吧,我没守住仓库,现在已经落入敌人手中了。”
皇甫嵩脸色大变,随即叹了口气,连自己这个主将都差点被活捉,又能奢求他们做什么呢?或许从一开始自己的决定就是错的吧。
汉军被杀的连连后退,很快,他们身后就是虎牢关的城门,在城门的那边,是一条开阔的大道,这几乎是洛阳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刀枪,即使一个个身体还有些疲倦,但是仍旧是一脸坚毅,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打开城门逃跑,纷纷等着皇甫嵩的命令。
正在此时,张傲带着张良、韩信、雄阔海、花荣四人赶到,身后,是数不清的黄巾士兵。
张傲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伙汉军,看得出来,即使他们只剩下可怜的一点点人,但是士气仍然没有完全丧失,握着兵器的手依旧十分有力,皇甫嵩却也不愧大汉名将之名。
张傲拱拱手,对着皇甫嵩喊道:“皇甫将军,尔等大势已去了,如今这虎牢关内,皆是我黄巾士兵了,汝可愿归降?”
皇甫嵩冷笑道:“笑话,即便是当年的张角在世,也不敢对老夫说出此话?你是何人,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
张傲倒也不在意,他挥挥手,阻止要上前的雄阔海和花荣二人,缓缓开口道:“皇甫将军,你口中的张角,正是我的义父,在下不才,目前暂任大贤良师一职。”
此时倒是轮到皇甫嵩吃惊了,虽然心下早有猜测,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刚过及冠之年的年轻人,竟然真的是黄巾贼的领袖,如今这黄巾贼在他的手中,竟然慢慢成了气候,当真是后生可畏。
他内心惊讶,脸上却神色如常,缓缓说道:“哦?你竟然是太平道的贼首,倒是让老夫有点惊讶啊。不过,黄巾贼在张角手中,都不能拿朝廷怎样,更何况是你?识相的,现在归顺朝廷,老夫定会启奏陛下,算是你弃暗投明,也能免你个死罪,甚至赏你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
张傲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皇甫老将军此言差矣,如今朝廷是什么样,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真的还以为,这大汉的天下,在他手中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就这世道,即使是没有我黄巾替天行道,也会有其他人,自古都是官逼民反,这个道理老将军不会不明白吧?不如你投降我太平道,我保证不会埋没像将军这样的人才。”
皇甫嵩脸色一变,想想陛下的所作所为,他张张嘴,想反驳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两边一时之间竟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