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注视的二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宋幼宁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她不急不慢朝我走过来,迟疑一会才开口解释。
“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小季不小心摔碎了杯子,手受伤了,我带他来医院看看。”
我去看季歌的伤口,连血都没流。
“嗯,确实挺严重的,再晚送过来一会,估计都愈合了吧?”
“就因为这个,所以把我一个残疾人丢在马路中间?”
季歌眼中一瞬间就蓄满了泪水:“淮川哥,你别误会,我叫宋总回公司是真的有急事……”宋幼宁皱起眉头,猛地拍落我触碰季歌的手:“你多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小季是开会的时候给我冲咖啡,才伤到手的。”
“他的手是弹钢琴的,娇贵!”
“自然要到医院确认一下没问题,才能更放心。”
刚才被她拍过的地方,瞬间涌起针扎般的疼。
她似乎忘了,我的双手,也是弹钢琴的。
而我也是因为救她才受伤的。
“倒是你,不在家里,也不在餐厅,怎么跑来这里?”
她侧眼看向一旁的徐芝,“这个女的是谁,你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
心头郁火越来越盛,我抬手,狠狠推了宋幼宁一下。
“你好意思问我?”
“回家、去餐厅,我怎么回,怎么去?”
“拖着我这一双断了的腿爬过去吗?”
“如果不是别人好心在路边救了晕倒的我。”
“我还看不到你和季歌这样你侬我侬的样子呢!”
季歌过来扯我的袖子,小声辩解:“淮川哥,我和宋总不是你想得那样,你误会了。”
宋幼宁推开我,把他护在后面:“不是你说要我把小季当亲弟弟对待吗?”
“你现在又是吃得哪门子醋!”
我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脑子里绷紧的那根线彻底断裂,整个身体如坠深渊。
徐芝在旁边扶了我一把,看不下去张口说道:“你就是他的老婆?”
她鄙夷地上下扫视了一遍,啧了一声。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三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是不管自己都胃癌还腿脚不便的老公,把他一个人丢在大马路中间。”
“倒是去管一个手脚利索的年轻小伙。”
“嘁,就这伤口,我5.0的视力几乎都看不见。”
我刚想拦住徐芝不让她说我生病的事,没想到还是被宋幼宁知道了。
季歌有些窘迫地把手背在身后,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
宋幼宁表情一滞,震惊地过来抱住我:“淮川,你生病了?”
“你怎么了?
严重吗?”
“严不严重关你什么事!”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她,声音嘶哑的吼道:“滚!
既然在你心里,季歌更重要,那我们离婚,我给你们腾位置!”
宋幼宁手足无措地过来拉我:“淮川,我也是听你的话把季歌……你现在身体最重要,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久未发作的幻肢痛瞬间袭来。
已经断掉的双腿钻心刺骨般疼痛,一如那天被压在车底下血肉模糊的痛苦。
我咬紧牙关,浑身都颤抖起来。
那边季歌也捂着胸口,轻呼一声:“宋总,我的心脏好难受。”
宋幼宁犹豫了一瞬,还是放开手,去扶季歌。
“对不起,淮川,我先去车里给小季拿药。”
“你等着我,拿完药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