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从饲场出来的？”
他的话像一个刀子一样扎在了我的身上。
我自以为在经过近六个月融入社会，已经不是那个要在二十岁等待死亡，成为其他星系生物盘中餐的克隆人了。
我已经自由了。
所以我从没想过自己的来历，我基因上的“姐姐”在一百多年前死亡，留下的基因却成了一次次创造，一次次杀死另一个自己的毒药。
“看在覃的面子上——这个送给你。”
老板从架子上拿出了一个芯片，递给了我。
“是死是活，都看你的命。”
（四）
我拿着黑市老板给我的知识芯片回到了住处，他没有收我费用，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只说了“看你的命。”
我的命？
我觉得我的命很好。
在分类屠宰周期我是二十岁，饲场十几万克隆人就跑出来了我一个，刚进非法公司没几个月公司没了我自由了。
现在我拥有了获得知识，成为公民的权利。
我的命还不好吗？
我进入房间，看着头顶的玻璃仓，映照着天外的环行星带，将知识芯片放在眼睛上。
错乱的视觉让我想起了那个倒在Ⅳ饲场自杀的女人。
她为什么要死呢？
相比于我之前必死的结局，她活着应该已经是足够的幸运。
她没有经历过被人像牲畜一样饲养，也没有经历过长达十多年控制，培育，看人体的体脂排列，不合格拉去杀掉。
她是自由的。
也许她还拥有覃翼能拥有的一切，富可敌国的财产，拥有无数人的尊重，拥有我没有的尊严，人格和众人的柔化对待。
她为什么要死？
虽然她和我一样，是克隆人，但她又不是在饲场诞生。
她可以欣赏美，可以交流，可以享受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