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夜怒道:“是谁在外面说话?敢顶撞朕,难道是不想活了么?”
只见雷霄带着苏寒走进,身后还跟着一名妙龄女子。女子不过十五,水灵精致,身上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酒脱。
见着司凌夜后并没有下跪,而是直朝床前捉起魏邑的手臂开始诊脉。
司凌夜正想发难,雷霄与苏寒跪在他面前要求他别阻挡,让女子来为魏邑诊脉。
半响后,女子才将魏邑的手放回到被子里,抽身站立起来朝着司凌夜跪了下去:“刚才是民女无礼了,还请陛下恕罪,民女为娘娘诊过脉象,却有小产之兆,不过还没有到无力回天的地步。若是交给太医院,太医们的医术自然是没得说,不过就是古板了些,用的太过传统,自然是找不到保胎之法。”
司凌夜:“那你有办法?只要你能保住龙嗣,你要什么都行!”
女子:“陛下可要说话算话!”
司凌夜:“朕是皇帝,一诺千金,岂有不算话的道理!”
女子爽快的回:“多谢陛下成全,民女现在还没想到要什么,而且时间也不可容缓,待民女保住娘娘腹中的龙嗣,再向陛下讨要奖赏。”
司凌夜:“好,那朕就把魏氏与龙嗣的命交与你,只要胎稳了,朕便来兑换承诺,但若……”
女子回道:“陛下放心,我这条命也是压在陛下的承诺之下,是生是死请陛下等侯佳音。”
司凌夜听后,带着雷霄离开寝殿守在殿外,苏寒上前拽住少女的手说道:“灵儿,你真的可以吗?魏氏体质一直都不是很好,我怕她撑不住啊!”
灵儿轻抚在苏寒手臂上安慰道:“婆婆放心,灵儿一定会尽力的,为了王家,灵儿定会保住她的胎儿。”
苏寒听后放心的点点头,只见灵儿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只玉瓶与一沓银针,先给魏邑服下三颗药丸,再用银针从她体内几处要穴扎了下去。
魏邑猛然睁开双眼,叫了一声阿离后又缓缓闭上双眼,慢慢沉睡过去。
灵儿揭开帐子走出,朝着苏寒点了点头说道:“再过几个时辰,等脉象稳定后服用几副保胎药就好,胎像平稳,只是她体质太差了!”
苏寒看了一眼魏邑,把灵儿拉到殿外,向司凌夜禀报魏邑状况。
灵儿是苏寒找来的,在司凌夜的质问下,苏寒说她知宫中太医为保龙胎煞费苦心,更知魏邑体质虚弱不宜生产,为保安全起见,从兴庆宫出来后就到宫外找来王灵儿。
而王灵儿恰巧是的子椑山药王洛秋和的徒弟,她擅长施针入药,继承药王洛秋和的医术。小小年纪已是诊治过上百过千的病人了。
她经验老道,不喜欢用传统医术,以快准狠一针解危,救治过的伤残重患过多,从无一列失败。因为自信,随着苏寒入宫后,才敢在司凌夜面前口出狂言。
魏邑的胎是保住了,王灵儿向司凌夜讨要的奖赏却是查清十年前惠州陵元侯府贪污一案。
惠州乃半流国与其它王朝物资流动的交易盛地,在十年前管辖惠州的陵元侯王启迪被告贪污,还对密告者进行灭口,先帝得知后震怒,在案情未查清真相之时就下旨将陵元侯判定死罪。
但其家人未受牵连,统统被贬为庶民,侯府夫人因伤心过度一病,王灵儿从小就照顾母亲,失去父亲后幸得药王洛秋和收为徒弟,从此学得一身精绝医术。
当年司凌夜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他也不知那桩案子情况,经王灵儿的讲述后,特下旨让刑部调查当年案宗,由三司重新候审陵元侯一案!
王灵儿坐在修宁殿的院子中,双手撑着小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陛下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啊,看起来也是一位仁君,为什么废后魏氏要这么排斥他?”
“灵儿,你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背后突然响起苏寒的声音,吓的王灵儿立即跳了起来,委屈的说:“婆婆,你来了也不吱一声,吓死人了?”
“娘娘醒来了,让你过去呢?”
“真的醒来了?我就说嘛,凭我王灵儿的医术,没有治不了的病人!婆婆,那我们过去吧?”
王灵儿高兴的挽着苏寒的手朝着内院走去。
魏邑睁开眼,只见妙儿正端着汤药走近,还没等妙儿把托盘放下,魏邑就已自行起身。
她抚着自己昏昏沉沉的头部一边走一边说:“阿离,我要去找阿离……”
“娘娘,娘娘您快到床上躺着吧,奴婢求您了!”
妙儿跪在魏邑面前,阻止她出殿门去,这龙胎保的实在是危急,这修宁殿内所有人的脑袋差点就不保了,她可不敢再粗心大意。
魏邑说:“阿离一个人孤苦伶仃,我要去找她,你让我出去……”
话未落音,只听王灵儿从殿外一边走进一边说道:“让她出去,十月怀胎真以为自己怀的是一堆骨肉么?那是上天赐予的生命,如果她想扼杀掉自己腹中的孩子,谁也阻止不了,也没有人会同情她,就让她去吧!”
“灵儿,你怎么能这么跟娘娘说话?”苏寒上前扶住魏邑,一边斥责王灵儿。
听到王灵儿的直言后,魏邑朝着自己的腹部看了看,只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带着生命的气流俯身在她体内,这不是她原来的身体,而是另一个生命!
魏邑怒怼道:“这个孩子是一条生命,可是它却投错了胎,我连我自己和我的家人都顾不上了,上天还给我送来一条生命做什么?那不是……在折磨我么?”
王灵儿:“那你以为没这个孩子你就能过好了吗?你也一样活的狼狈不堪呀?也许孩子是天降福星呢?孩子能投到你的肚子里,说明它与你有缘,而你却不想要这样的缘分?都说怀孕是女人的骄傲,也是女人的福分,你既不想要它,怎配自称为女人?”
魏邑缓缓流下泪水,瘫坐在地上苦笑道:“那是我错了?如果可以再让我重活一世,我一定不要做女人!去告诉陛下,他想要孩子顺利生产,就……就把阿离还给我!”
苏寒把妙儿和其它宫女支开,轻抚在魏邑额头柔和的说道:“奴婢……这就带娘娘去见她,不过娘娘要好好吃饭,穿好衣物,整整齐齐的出现在她面前,这样阿离才不会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