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一旁听的满脸尬。
“自家公子,这文绉绉起来,真是酸!”
“丫的,我...我要快忍不住了!”
“不过,公子何时认得了那吕伯奢?”
对于吕伯奢,戏志才见过。
但也是城域士大夫聚会时,远远瞧见过一次。
而自家公子,似乎是第一次来成皋吧?
他怎会认识吕伯奢?
莫非是吕伯奢曾经去过某地,被自家公子遇见过?
戏志才觉得倒是有这种可能。
毕竟吕伯奢是豫州的名士,游览九州的大夫世家里的名流。
潘凤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此刻他正在和吕伯奢的护卫们,斗鸡眼。
论在天下里,斗鸡眼,他潘凤还没输过!
“方才的下阕后句,是你作的?”
吕伯奢想起先前的后补诗来,不由问道。
邯郸淳道:“若不是伯奢先生,珠玉在前,我也作不成来”。
“实为狗尾续貂之嫌,让大方之家耻笑,惭愧惭愧”
对付吕伯奢这种,之乎者也的文艺中二,唯一的克制办法。
就是要多拍马屁,多酸腐文邹。
即便是酸到牙疼,都得忍住。
否则以他嚣张的脾性,早就张牙舞爪,喵了个咪的了!
吕伯奢闻言顿时眼前再次一亮,多上下打量了邯郸淳几眼。
然而,口中谦虚,惭愧惭愧,实不当的几句。
二人你来我往,将遇良相,棋逢对手。
雪地枯藤老树下,踏雪游景,出口成章,句句用典。
不是谈北国诗歌,就是谈南国歌赋。
偶尔,又夹杂引用当世流行的主流学说,古经旧学。
两下不久,感情共鸣加深。
吕伯奢见邯郸淳说话之间,谈吐文雅,风流无双,字字珠玑,戳在自己的痒处。
爽的他是不要不要的。
一时间,竟然有了,伯牙遇到钟子期,要抱抱要亲亲要举高高之感。
“邯郸贤弟,所言正是”
“天涯比邻,海内知己”
“花的绽放,只为知己那一刻的到来”
“咱们虽是天涯海内,却是相见恨晚”
“来,且随为兄归家,共效古人秉烛长夜”
邯郸淳听到吕伯奢,切入了自己的圈套,心中狂喜。
“丫的,鱼儿上钩了!”
口中却道:“伯奢兄,小弟我此番来贵地,本来是打算去城中卖些粮草,换取金帛之物”
“如今若去了你家,恐怕这些粮草却卖不得了?”
吕伯奢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问邯郸淳,这大雪天行路的原因。
“你看为兄糊涂”
“当真该打!”
当下吕伯奢忙问了是何故?
邯郸淳嘚不嘚的,忙把自己如何灭掉官匪裴元绍。
又如何得到他们的粮草的事,大肆说了一番。
尤其是自己把部分粮草分给了乡民的事。
不是邯郸淳没有考虑到自己把此事泄露出去,会引起裴元绍在城域同党的追杀。
而是他故意如此大张旗鼓的。
因为这样一方面,可以在士大夫圈子,宣传出自己的名声。
二则也能把敌人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让他们少祸害乡民。
吕伯奢听到邯郸淳,以三人之力灭掉了成皋的第一大山贼匪窝后,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拢。
接着,再看邯郸淳的目光变了,变的从恭敬,逐渐加深到了敬畏。
吕伯奢虽然是酸腐文人,士大夫,但是其政治嗅觉却是十分敏感。
在这黑暗动荡的即将乱世,邯郸淳这种文武双全的人物,将来必定是要一飞冲天。
而他所能做的便是交好。
甚至算讨好!
“贤弟,哦不,邯郸先生,何必去城里卖给他人?”
“这些粮草我吕伯奢全买了,而且还比市面价高五钱,你看如何?”
吕伯奢豪迈道。
不知不觉间,他对邯郸淳的称呼都变了。
邯郸淳没有觉察到变化,听到对方应允要买自己的粮草,欣喜的正要答应。
谁料吕伯奢又道:“不过呢,我吕伯奢有一请求”
“希望邯郸先生,能以此情此景,再作诗一首,不知先生能否答应?”
吕伯奢说完,笑着看向邯郸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