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满,就是那个我永远会羡慕的对照组。
我略显讽刺地笑了笑,走到了盛阳身边,刚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就见他扬起笑脸,对盛凌霄说:“爸爸,妈妈说和我一起玩很开心的!玩具我都是自己收拾的,根本不用妈妈动手!”
我的手顿住了,有些恍惚地看着盛阳。
……妈妈?
我并不在场,他管谁叫妈妈呢?
是乔满么?
我的心突然像是被针扎一样痛苦,我听到站在一旁的保姆小声的提醒:“小少爷,不能随便叫别人妈妈,要是夫人回来,听到这话一定会不高兴的。”
盛阳不屑地噘了噘嘴:“我又没说错,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又不是我求她成为我的妈妈的,要是我能选择,我肯定要乔乔阿姨。”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彻底被撕裂了,疼得说不出话。
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的儿子么?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更换我?
我自认自己对他并不差,除了一些时候严厉一点之外,我给他的,都是最好的。
他小时候的喂养都是我亲力亲为,从来没有让保姆帮过忙,他每一次生病也都是我一整晚一整晚地守着,往往都会把自己累病。
我这么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他怎么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要换妈妈的话?
盛凌霄非但没有制止盛阳,反而还淡淡地看了一眼保姆:“别提时雾那个女人,阳阳想管谁叫妈妈,就可以管谁叫妈妈!”
这话成了凌迟我的最后一把剑,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可灵魂是不会晕倒,也不会消失的,这些痛苦就如同跗骨之疽一样,时时刻刻啃噬着我。
我轻易地看到了保姆眼底的怜悯,也是,一辈子活成我这样,也真的够可怜的。
盛凌霄和乔满像是真正的夫妻似的,他们在我的婚房里甜言蜜语,共同陪伴我的儿子。
所有专属于我的空间都被一点点挤压,甚至我的衣柜里,都放满了乔满的衣服。
我听她低声地抱怨了一句:“衣帽间有点小,我的衣服都放不下了。”
盛凌霄当即笑着说道:“过两天我让人给你打个更大的!”
乔满顿时喜笑颜开,就连我的儿子,都要把自己的衣柜给乔满用。
我看不下去了,我将自己的灵魂藏在狭小的角落里,可他们对话还是能传进我的耳朵里。
如影随形。
当天晚上,乔满在客房睡下了。
我讽刺地看着她紧闭的房门,这会儿装什么呢?
和盛凌霄睡都睡过了,怎么不干脆来主卧?
当天夜里,雷雨声阵阵,乔满衣着单薄地敲响了盛凌霄的房门。
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乔满扑进了他的怀里,浑身颤抖着说:“凌霄,我好害怕,一打雷,我就能想到当初时雾把我关在小黑屋的场景……”
我恍惚了一瞬,我什么时候把她关在小黑屋了?
片刻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乔满说的那次,应该是她故意打翻了我准备拿去参加比赛的香水。
那香水的材料十分难寻,为了调制这瓶,我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可全都因为她毁于一旦。
我那天发了好大的脾气,声嘶力竭地问她为什么要毁了我,为什么无论是舞蹈还是调香,她都要把我搅黄!
那一次,我的父母难得站在我这边,乔满这才哭着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一天一夜。
最后父母忍不住压着我给她道歉的时候,她都饿昏过去了,随后,这件事就变成了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