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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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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从衣兜里拿出那串莲花样式的项链,扬手抛出车窗。
项链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弧线,似是与过往斩断。
回到傅家别墅,管家面露难色,低声道:“先生把江芸小姐带回家里了,安置在星澜小苑。”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道:“这种小事,日后无需再向我禀报了。”
毕竟,我很快就不是傅太太了。
我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傅司年黑着脸扣住了手腕。
他身旁的保镖将我强行按跪在地。
紧接着,他的手机播放起一段视频。
我刚流产,又奔波了一天,此刻小腹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下身也有血缓缓渗出,痛得我咬紧了下唇。
“江羡妤,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我茫然地抬起头,这才看到他身旁哭得楚楚可怜的江芸。
江芸哽咽着拽紧傅司年的衣袖:“司年哥哥,都怪我碍了姐姐的眼,她才找那些人来害我,想把我和孩子逼上绝路。”
“我怎样都无所谓,可孩子是无辜的,姐姐为何如此狠心?”
傅司年心疼地扶起江芸,扭头恶狠狠地瞪向我,一脚踢在我的胸口:“江羡妤,你太让我寒心了!”
我狠狠摔到地上,忍痛睁眼,才看清那视频里是我和刁难江芸之人的交谈画面,经过恶意剪辑和音频处理,被伪造成我蓄意谋害的罪证。
可傅司年却全然未觉,我平日的言行举止与这视频中所呈现出来的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我疼得身体蜷缩成一团,在他脚边颤抖着,“司年,不是我,这视频……”
话还未说完,江芸的身躯一晃,顺势倒进他怀中。
而我清楚看见,在傅司年视线盲区,她朝我投来挑衅与嘲讽的眼神。
傅司年立刻抱起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只丢下一句狠话:“你身为傅家女主人,却这么善妒,毫无品德。芸儿因你受苦,你就在院子里跪一晚,给她赔罪。”
我心中悲戚,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无力地伸手想要抓住他:“司年,救我……”
天寒地冻,跪上一夜,只怕我这条命都得搭进去。
可保镖根本不让我有任何挣扎的机会。
傅司年施舍般地看了我一眼,语调稍缓:“阿妤,做错了事就得承担,不是吗?况且你始终是我的妻子,就算以后芸儿住进傅家,也不会亏待你。”
“她现在情绪不稳,你听话点,让她把气消了就行。”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手被他无情地踢开。
寒意彻骨,我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上,身下洇出一片刺目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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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便撞进祖母满是担忧的目光里。
见我苏醒,她喜极而泣,忙端来一碗药:“谢天谢地,阿妤总算醒了。”
我愣愣望着她,泪水潸然而下。
满心委屈瞬间决堤,我扑进祖母怀里,放声痛哭。
祖母咬着牙说道:“当初傅司年跪在江家门前求娶你时,那副模样对你全是深情,我真是瞎了眼,竟亲手把你推进火坑。”
“厉璟抱你回来时,你浑身是血,我当时害怕极了……”
我闻言不禁一怔,疑惑道:“厉璟?我跟他没什么交集,他怎会救我?”
祖母眉头稍展,递来一纸婚书:“差点忘了,厉璟说他喜欢你,想娶你为妻。”
“阿妤,傅司年绝非良配,你得赶紧和他离婚,别再错下去了。”
我脑袋嗡嗡作响,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厉璟和沈晏傅司年向来不睦,他这时求娶我,显然是要与沈、傅两家抗衡。
可事到如今,我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虽有沈老夫人助我和傅司年离婚,但我毕竟结过一次婚,还流过产,在整个京圈,除了他恐怕没人会娶我。
我稍稍镇定下来,想到有传言说厉璟一直未婚,是为了早逝的心上人。
既如此,不谈感情只各取所需,也还不错。
我微微低下头,紧紧握住祖母的手:“奶奶,我嫁。”
我在江家安心住下,派人把离婚协议书送去傅家。
听说傅司年那天见厉璟当众抱走我,气得暴跳如雷,把我派去的人狠狠逐出。
还扬言:“除非江羡妤亲自回来道歉,否则我绝不原谅,定要给她安个不守妇道之名,休了她!”
傅司年笃定我深爱他,觉得我会乖乖回头求他。
得知消息的我忍不住笑了,只是淡然道:“既然傅司年不肯好聚好散,那便走着瞧。”
我迅速整理好婚姻破裂的证据去见沈老夫人,借助沈家的势力办理离婚。
7
我与厉璟年纪都不小了,我又是二婚,原以为婚事会一切从简。
谁料厉璟竟亲自来到江家,聘礼比当年傅司年求娶时多出一倍,把储物间都堆满了。
我惊得瞠目结舌,他却笑意温柔:“这些不过是见面礼,等你嫁过来,家里还给你准备了更多稀世珍宝。”
珍宝固然难得,可更难得的是他还牵挂着我的身体,专门派来他的私人医生,悉心为我调养。
父亲和祖母目睹这一切,自是满心欢喜,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
在江家后花园,我看向身旁仪态端庄的厉璟,忍不住开口:“厉先生这般待我,可是想借助江家的势力?”他对我这般殷勤,我难免起疑。
厉璟身形一滞,茫然地看着我。
我语气清冷:“我父亲年迈,你若觊觎商圈权势,我不会让他为我操劳。你若是为了江家资源,这婚事便作罢。”
他凝视着我,洒脱一笑:“若我说,我别无所求,只是为了你呢?”
这一句话让我快到嘴边的拒绝之辞都咽了回去。
厉璟轻叹一声,从腕间取下那串彩色玻璃珠手链递给我:“外界都传,我多年未娶是为了一位早逝的挚爱。可其实她并未早逝,只是早早嫁作他人之妻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这位在商圈赫赫有名的厉璟,腕上所戴竟是一串廉价的玻璃珠串。
我仔细一瞧,认出这是自己年少时亲手串制。
厉璟眼神幽怨:“曾经的同桌,你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这才猛然想起,原来我与厉璟并非毫无交集。
他自幼丧母,在家族中举步维艰,因我父亲和他家有商业合作,偶然看到他的处境,就时常照顾他。
一来二去,他也常从父亲口中听闻我的名字。
后来我转学到他所在的学校,和他成为同桌。
有一次,我撞见一个同学因厉璟没有母亲而欺负他,逼他吃扔在地上的棒棒糖。
我把那人推开,狠狠教训了一顿,然后给厉璟戴上我串制的手链,浅笑道:“以后别再让人欺负,你得学会保护自己,这手链会带给你好运。”
他吸着鼻子问我:“你就是江羡妤,江叔叔的女儿?”
我笑着跑向迎面走来的傅司年,回头对他说:“对呀,我就是江羡妤。”
我没想到,那不过是匆匆一眼,却深深印在他心里这么多年。
我惶然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本以为心被傅司年彻底伤透,再难起波澜,却不想,遇到对的人,它还能再次被温暖。
8
在家中调养了半个月,我以往在傅家久未好转的身体,竟渐渐恢复了元气。
我望向床边的紫貂皮草暖宫带,桌上是厉璟亲手熬制的雪蛤参茸汤。
有心与无心,真是天壤之别。
傅家怎会缺这奢华的暖宫带,怎会没有珍贵的参茸呢?
肯定是有的,只是我并非傅司年放在心上之人,他自不会费心来关怀我。
如今有了真心呵护我的人,原本不抱期望的婚姻,也变得令人憧憬起来。
婚礼前一天,傅司年像是突然记起我一般,来到了江家。
听闻我离开后,沈家传出江芸难产去世的消息,而她换了个名字,摇身成了傅司年的女人。
傅司年对她果然情深意重,竟连沈晏的孩子都愿意养。
他将江芸风光接进傅家,心愿得偿,本应与她浓情蜜意,可傅司年却大张旗鼓地来接我。
多日不见,傅司年眉宇间满是阴霾。
他被管家拦在门外,气得砸门:“江家的大小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这个女婿竟连门都进不去,这是什么道理?”
管家是看着我长大的,本就对他心怀怨恨,得了我父亲的指示,命人将他狠狠揍了一顿后扔出去。
或许是挨了打让他生出几分愧疚,他送来几大箱补品,称等我身体养好了再回傅家也不迟。
送来的补品堆放在路边,傅司年对着紧闭的大门深情道:“阿妤,以前是我亏待了你,但夫妻间的情分还在,有什么矛盾不能化解呢?”
“你心中有怨,我愿意等你释怀。”
不明真相的路人纷纷夸赞他情深义重,而我莫名其妙背上了善妒的骂名。
父亲气得摔碎了两个茶杯,让管家把门打开,当众宣布我与傅司年已经离婚。
父亲冷笑一声,将离婚协议书甩到他脸上,呵斥道:“无耻之徒,怎配得上我女儿!明天阿妤大婚,傅少可别忘了来喝杯喜酒。”
傅司年的脸瞬间煞白,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那张纸,瞥见“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时,眼眶骤红。
“不可能!”他咆哮道:“阿妤那么爱我,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离婚?再说离婚必须得我同意才行……”
话说到一半,他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把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阿妤肯定是在和我斗气,没有我的同意,这婚离不了。”
我从父亲身后徐步走出,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离婚是我找沈老夫人帮忙办妥的,所有手续都合法合规,民政局已登记备案,那日去给你送协议的人被你撵走,现在告知于你,也不算太迟。”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闻此言,不禁一阵哗然。
我提高了音量,环视众人:“今日也请大家做个见证,我江羡妤和傅司年已经离婚,往后各自婚嫁,从此陌路。”
傅司年脸上由见到我的惊喜逐渐转为黯淡,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阿妤,不是这样的……”
他伸手想抓我,却被保镖拦住,被毫不留情地推下台阶。
我俯视着他,淡然一笑:“傅司年,我们之间结束了。”
9
当日,傅司年在江家门口执拗着不肯走,我父亲便叫人把他捆了送回傅家。
据说他一回家就直奔我的房间,从床头抽屉里翻出那份早就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除此之外,还有养胎药物清单与流产手术同意书。
几张薄薄的纸叠在一处,却似有千斤重,他的手都禁不住颤抖。
傅司年面色煞白,瞥见纸张上的斑斑血迹时,那一夜的血裤如噩梦般浮现眼前。
刹那间,他全明白了。
为何我会日益沉默,愈发哀伤。
他险些就能察觉,彼时我刚失去孩子,可他却毫不犹豫转身奔赴江芸。
他在江芸房间含笑为她熬制安胎药之际,我正在傅家经历流产后的痛苦,满心绝望。
傅司年像是失了心智一般,将我的房间翻了个遍,却再难找到一丝我曾存在的痕迹。
屋内满满当当,皆是他这些年送我的东西与当年的聘礼。
独独有关江羡妤的一切,仿若一夜之间被彻底抹去,似从未来过。
傅司年瘫倒在地,心痛如绞,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阿妤,你怎如此傻!”
定制项链,鸢尾花不过是他对江芸年少时的些许情意。
六年的琴瑟和鸣,他早已爱上我,只是他笃定,我永远不会离他而去。
哪怕没有孩子,他亦会倾心爱护,即便接回江芸,我仍是他唯一的妻子。
傅司年猛地抬头,双眼猩红地冲进星澜苑。
他记起,逼走我那日恰是江芸哭诉是我找人害她的那一天。
10
大婚当天,祖母亲手为我穿上婚纱。
这婚纱是顶尖设计师耗费多年心血精心制作而成,选用顶级丝绸与璀璨金线,奢华至极。
厉璟说,从他在商界站稳脚跟那刻起,就开始筹备娶我的一切。
“这些年,每每念及你,我就增添些聘礼,只盼着或许有一天,能有机会亲手送给你。没想到命运眷顾,真让我娶到了你。”
厉璟泪光闪烁,牵起我的手:“阿妤,这不是梦吧?”
我笑着回握住他的手,红着脸轻声唤了句:“老公。”
就在此时,有人冲破重重安保,来到我面前。
婚纱头纱下,我瞧见一双熟悉的皮鞋。
那是我曾经专程飞往欧洲,在知名鞋匠工坊里,亲自参与设计,精心挑选顶级皮革,耗时数月才制成的皮鞋。
以前他从不肯穿,如今穿上,却是在我嫁给他人之日。
厉璟将我护在身后,声音冷冽:“傅司年,今日是我大婚,你若只是来道贺,欢迎之至,若是来捣乱,我也不会客气。”
傅司年却愣愣地看着我,喃喃自语:“阿妤穿上婚纱,竟如此迷人,可惜我从前没好好看过。”
慌乱间,我的头纱飘落,与他四目相对。
傅司年忙不迭地拉过身旁一个人,“阿妤,我错了。我爱的一直是你,都是这女人挑拨离间,那视频是她找人恶意剪辑诬陷你的!”
说着,他狠狠踢向浑身是血的江芸:“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也杀了她的孩子,阿妤你可解气?”
“若不是她,你怎会在那寒天冻地中失去孩子?”
曾经他视若珍宝的江芸,此刻衣衫褴褛,面容惊恐。
她原本微微隆起的腹部已平坦如初,不停地向我磕头求饶:“姐姐,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陷害你的!”
“江家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我只是想找条活路,我有什么错!”
大婚之日来闹事,厉璟眉头紧皱,一手遮住我的眼睛,一边指挥保镖将他们驱逐。
我深吸一口气,轻拍他的手,走到傅司年面前。
他一怔,随即欣喜若狂地伸手拉我:“阿妤,你心里果然有我!”
下一秒,我抬手重重扇了他一耳光。
“傅司年,这一巴掌,是为你对我的虚情假意,为了江芸的前程而毁掉我的婚姻。”
他尚未回神,我又挥出一巴掌。
“我们的孩子并非是在那晚没的,是我做了流产手术,你每晚给我喝避孕牛奶,不就是不想我怀孕吗?孩子无辜,不该有个不爱他的父亲。这一巴掌,是替他打的。”
傅司年身强体壮,却被我这两巴掌打得瘫倒在地,失魂落魄。
他紧闭双眼,放声痛哭,仿佛失去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一向高傲的傅司年,竟也会为我落泪?
我不再看他,挽着厉璟的手迈向礼堂。
身后,自有傅家的保镖将傅司年带走。
他声声呼喊我的名字,语气卑微而凄惨。
而我,未曾回头一次。
11
傅司年回到傅家后不久便身患重病,身体每况愈下,到后来连正常行走都难以做到。
而他在婚礼上这么一闹,江芸的身份再也无法隐瞒。
她终究是沈晏的女人,腹中胎儿也有着沈家血脉。
厉璟安插在傅家的眼线汇报说:“傅司年把江芸和十几个流浪汉关在地下室一整夜,凄惨的哭声不断,她因此才流了产。”
沈晏得知此事后,以傅司年谋害沈太太之名,将他彻底封杀于京圈,傅氏旗下产业纷纷遭受重创,高高在上的傅司年顷刻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沈晏看似对江芸旧情难忘,可没过多久,江芸就惨死在街头,死状十分恐怖。
厉璟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说:“沈晏的心思最为深沉复杂,现在想来,他与傅司年的联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心头一震,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从沈晏看上江芸,当众与我解除婚约并打算把江芸娶进沈家,这一切皆是算计。
他顺利娶了江芸,又与傅家关系匪浅的家族之女纠缠不清。
傅家在京圈地位非凡,尤其是傅司年的爷爷曾大力扶持沈家,沈家在京圈的地位才得以稳如泰山。
而傅家根基深厚,即便傅司年不太管事,家族也依然是豪门望族。
豪门势力过于庞大,对顶层权力而言始终是个隐患。只是傅老先生对沈家忠心耿耿,又功绩斐然。
若贸然对傅家下手,难免让一众元老家族心寒。
沈晏深知傅司年对江芸用情至深,于是耗费数年设下此局。
从傅司年接回江芸那一刻起,就等于公然挑衅,把整个傅家都拉进了权力斗争的漩涡。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你急着娶我。”
傅家即将衰败,我只有和傅司年离婚,才能避免被殃及。
厉璟本无意权势纷争,也不想卷入这场混乱,却为了我入局。
我心下后怕,叹气道:“这京圈太子爷的心思真难捉摸。”
沈晏与我原本有婚约,我也曾对他全心全意。或许年少时我们之间也曾有过感情,但在他心中,这些都抵不过权势与利益。
我心有余悸地依偎在厉璟怀中,“幸好命运弄巧成拙,让我遇见了你。”
他和沈晏,傅司年全然不同。
他不会把我当棋子利用。
厉璟耳朵微微泛红,将我紧紧揽入怀中:“都怪我当年没拦住你出嫁,害你吃了这么多苦。”
我笑着轻吻他:“现在不苦了。”
婚后第二年,我怀孕了。
因之前流产的经历太惨痛,厉璟对我悉心照料,生怕我有危险。
情浓时,他甚至带着哭腔说:“阿妤,我们不生了,我只要你平安。”
我笑着拉过他的手轻轻放在腹部:“我想要个我们的孩子。”
厉璟的母亲因难产离世,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他还特意带我去郊外寺庙祈福。
在静林寺外,却意外遇到故人。
一个断了腿的流浪汉用手撑地,拦住我们乞讨。
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只流浪狗。
厉璟想拉开他,又因祈福想多行善事,便从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扔给他。
“拿了钱赶紧走,我老婆胆小,别吓着她。”
说完,他揽着我的腰就要离开,流浪汉却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我,眼中哀伤浓烈。
“阿妤……”
我心下一惊,这竟是傅司年。
才两年,他就从意气风发的豪门少爷沦为断腿乞丐,在寺庙附近以乞讨为生。
想来他落魄至此,定是沈晏所为。
我无奈叹息,毕竟相识一场,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可他这下场,又怪得了谁?
看见我隆起的肚子,傅司年艰难地爬到我面前,流着泪说:“要是我们的孩子没有死,会不会……”
厉璟皱眉欲踢开他。
我叹气,拉着厉璟离开:“他都这样了,算了。”
我们在佛前虔诚祈祷,下山时,却惊见傅司年在台阶旁以头撞地,硬生生磕死在了山脚下。
鲜血顺着台阶流淌,触目惊心。
而我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内心毫无波澜。
厉璟从背包里拿出一小袋我最爱的棉花糖,笑着说:“老婆,回家吧?”
我微微侧头,笑着牵起他的手:“好,回家。”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我们前行的道路上,他紧紧牵着我的手,步伐坚定而沉稳,仿佛世间一切纷扰都与我们无关。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厉璟在身旁,我便无惧风雨,只怀一腔炽热爱意,与他携手奔赴远方。
只盼岁月悠长,能与他共赏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