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风很轻柔,卷起树叶行成一个个小型的龙卷风,朝着站在姐姐正对面靠最近的那人袭去。
几乎是瞬间,那人的便被卷入进去,窜至最高点,又狠狠摔了下来。
面朝地趴摔,血从脸上、耳朵里不停流出,将黄土地染成了深色。
我定睛一看,这人正是阿姐的第一任买主,瘸腿老光棍王不达。
人如其名,不举。
那时我还没有被拐卖来。
只听说他买了阿姐后整日撕咬她,把她吊在房梁上扒光衣服,肆意凌辱。
泥鳅黄鳝亦或者无毒的小蛇都被他抓了去弄,每天半夜,村民们都会被姐姐的惨叫声吓醒。
久而久之,便有人起了怜悯之心。
确是给钱把阿姐当作发泄工具般,做给王不达看。
他没用,但他瘾大。
蓝金蜈蚣的小触须动了动,朝着我的手腕处爬去,嗖的一下扑到王不达身边,钻进伤口处,快速的吸食鲜血。
奇怪的是,我的耳边居然传来了它愉悦的低吟声。
似乎对这人的血很满意。
之前抓的毒虫经过争斗,只剩下一只血蝉来,我打开小笼子,它似乎长久未见光,翅膀煽动了两下,有些不敢动。
我割破食指,挤了滴指尖血在它触须上,须臾,它便打开翅膀飞了出来。
朝王不达飞去。
刚经历过激烈斗争的血蝉需要立刻补充能量。
眼下,正有唾手可得的食物。
一击得手,龙卷风散去,姐姐的尸体也随之消失。
我的眉头狠狠皱起,今天是第六日,距离那东西成型,只差一日。
可惜了!
[不达,不达你怎么样?
][达叔你醒醒啊!
][快去找人弄凉席把他裹了抬回去,快去。
]周围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冷静指挥,有人撒丫子往回跑。
更有人突然盯着榕树后方,吓的尖叫着连连后退。
我抬头望去,漆黑的榕树下后方,走出来一位全身泛紫的高大汉子。
他全身上下只用树叶在腰间处做了遮挡,双目失明,头发乱糟糟的犹如鸡窝一般耸立着。
五官也是各长各的,额生双目,鼻靠下颌,嘴巴生在中间。
大张的嘴中并无牙齿,反倒含着是紫青色混合的液体,他分明走的跌跌撞撞,一高一低,可液体却没有撒出来一滴。
再结合它身后冉冉升起的雾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不像是人,倒像是大祭司书中的毒人。
[鬼,鬼啊!
]那些个往日作妖做福的村民全都吓的屁滚尿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跑的头也不回。
毒人也不追,等村民都走光了,朝我隐身的地方点了点头后,开始围绕着榕树转圈。
是熟人?
留下原地腿软的女人们,想走走不了,哆嗦着身子战战兢兢泪流满面。
[你们走吧,回家后往自己的额头,食指,手心,肚脐眼,耳下涂抹艾草与益母草的混合液体,可保无恙。
]我站在榕树后方,将声音端起来,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原本有些已经害怕的闭上眼睛等死的女人听了,都相互搀扶着道是。
我又补了一句,[避开所有村里人,若有违者,一并弄死,桀桀桀。
]眼尖的发现有一小妹穿的是当地特有的服装,那是只有村中人才能穿的(PS:村里人和村里人结合生出来的孩子)。
居然被混了进来,但她看上去实在年轻,我没打算伤她。
然而我放过了她,她跑到远处却扭头朝着毒人挑衅一笑。
[干趴她,金金上。
]我尝试用意识命令蓝金蜈蚣。
蓝金蜈蚣触须弯了下来,似乎点了两下头,吸饱了血晃悠着长长的触须飞速爬到了村中小妹的脖颈处,张开小牙,一口咬下。
仅仅过了两分钟,只见远处尘土飞扬。
村中小妹啷当倒地。
步随心动,我瞬移过去,只见她全身抽搐,嘴角冒出细密的白色小沫,双眼上翻,脸上表情狰狞无比。
其它女人一见,连忙一溜烟跑的更快了,丝毫没有救人的想法。
[金金她会死么?
][金金,阿姐去哪儿了?
]我好奇问,突然毒人不再绕树走,转而看向我。
[阿姐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