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小点声,最多管用五分钟,过后该咋地还咋地。
后来索性我也不说了。
我把学习时间调整到后半夜,半夜两三点钟起来看书学习。
觉大起不来我就叫我三哥推我,直到把我推醒为止。
<冬天半夜起来是最难受的,农村没有取暖设备,我就把被蒙住头上和上本身,露出眼睛借着微弱灯光看书。
<高二时,突然感觉胸口闷的厉害,仿佛怎么做都无法缓解。
尤其是看书时,胸口就像有块石头压着,仿佛要窒息的感觉。
上课经常睡觉,我本来不是这么堕落的人啊,这种感觉令我很痛苦。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妈妈的病更严重了,几乎干不了任何重活了,包括早起给我做饭都成了难题。
我爸依然每天都躺着,该冷战还是冷战。
我的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就真废了。
<我萌生出一个想法,离家出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我要毁在这里。
有一天,我跟我妈聊了一会天儿,然后趁我妈没看到,从家里拿五块钱去了乡里的客车站,我坐在客车站眼泪止不住地流,不知道自己去哪里?
望着一趟趟往返的客车,听着广播员一遍一遍地说亲爱的顾客,哪哪的车要开车了,我的心不知归处是哪里?
我此时在想,假如我走了,我妈妈的病能啥样?
我妈能不能想我?
想我咋办啊?
我边想边哭,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留在家跟我妈相依为命吧!
<我把我妈偶尔给我吃午饭的零花钱节省下来,给她老人家买茶碱片吃,我只是临时奏效,不解决根本问题。
<高三那年大年全家二十多口人聚在一起,妈妈挺高兴,除夕夜吃了不少饺子,大概初二开始就说自己不饿,我们吃饭她就静静地看着我们吃,初五晚上病重了,送到医院,终于无力回天。
妈妈去世那天晚上,我站在她的头前,本来深度昏迷的妈妈突然睁开双眼,使劲看向我说:“老四你还得复习啊”然后就永远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