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盈刚回府,邱婉莹就找上门来。
碧云曾来报,邱婉莹住府中的这几日一直安分守己的待在客房里,每天就躲在房里绣花看书,不出一步。
突然前来找顾盈盈定是有事,顾盈盈小手一挥放她进来。
她穿着一身简约的淡蓝色锦绣罗裙,头上不戴一物,瞧着颇为素净。
手上端着檀木食盒走进主院恭谨的福身:“参见王妃。”
顾盈盈彼时正坐在梳妆台前拆卸发簪,见她进来瞧了她一眼。
见她这番装扮知道她是在极力避嫌,淡然道:“不必多礼。坐吧。”
“小女亲自做了些家乡的糕点请王妃尝尝鲜。”邱婉莹将食盒一一排开,几盒精致的点心跃入眼前,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诱人的香味。
拆完头发的顾盈盈墨发披肩,行至桌旁,拿起小巧的桂花糕送入口中。
糕点入口即化,她享受的眯起了眼睛,不由得称赞道:“口感绵密,甜度适宜,当真不错。”
邱婉莹看她这般姿态不似作假,也忍不住真心的笑了起来。
又向顾盈盈介绍其他几款糕点之后,这才表明来意。
她俯身凑近顾盈盈,小声耳语道:“顾府今日派人来让小女探明恭亲王每日的用药情况以及府中是否有会医术的人。”
顾盈盈嘴唇微张,眼底满是惊疑:“可有说明为何让你查探此事?”
顾府和大皇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看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大皇子疑心了。
邱婉莹轻摇头:“来人未曾提及,不知小女如何回复他们?”
“此事事关重大,还得等王爷回府商议之后本妃再派人告知于你。”大皇子的疑心不会凭空而起,定是在外和容焯交过手让他起了疑,一切只能等容焯回来了再行定夺。
邱婉莹也知道轻重,闻言点点头。
相较于此,顾盈盈抬眸看着邱婉莹问道:“离下月小满不过二十来日,你有何打算?”
邱婉莹早就盘算好了,俯身同顾盈盈耳语一番,征求顾盈盈的意见。
“那就这么办。”顾盈盈点点头。邱婉莹却有些迟疑的问道:“王爷会同意吗?”
顾盈盈宽慰她:“你只管去做,王爷那交给我。”
容焯回来之时天已经黑了,饭桌上的菜热了又热,等到顾盈盈实在是要饿不住的时候他才回来。
他如同往常一样温润的淡笑着对顾盈盈道:“我回来了。”摘下官帽递给碧云,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了常服。
牵起顾盈盈雪白的手落座:“下次我回来晚了别等我,自己先吃知道吗?”
顾盈盈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
她愣怔着,从未在他的身上感知到这种情绪,忍不住温声问道:“你怎么了?”
容焯转过头,看着她长发如墨披在脑后,衬的肌肤愈发娇嫩雪白,水润润的眸子里满含对他的担忧。
他心神微动,牵着她的手轻轻往前一带,顾盈盈猝不及防跌进他的胸膛,被他紧紧抱住。
痴迷的闻着她发间的清香,紧紧的将属于他的可人儿搂在怀里。
心中的千愁万绪都只化为一句:“我没事,只是一日不见,有些想你。”
既然他不想说,顾盈盈也不逼问伸手回搂住他,拍了拍他宽厚的背:“我也想你。”
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尖,勾得容焯心猿意马,浑身燥热。
他低头亲吻住顾盈盈的红唇将她吻的沉沦于他的攻陷之中,深情的注视着顾盈盈,声音里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房里的那张小榻要不拆了吧?”
???
顾盈盈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容焯腾空抱起,走向床榻。
红袖香暖,羞煞旁人。
一夜春宵,顾盈盈一早醒来觉得自己的骨头就跟车撵过似的,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而容焯就跟没事人一样,一早醒来穿着白色的中衣坐在床头看书。
窗下的那张小床不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换上了一张精致奢华的金丝楠木贵妃椅,窗边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粉色桃花。
容焯见她醒来,将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宠溺道:“时辰还早,你可以多睡会。”
顾盈盈浑身酸痛,窝在他怀里,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小声的埋怨着:“都怪你,痛死了。”
如同小猫一般的娇嗔挠的容焯心里直痒痒,复而在她唇边落下轻轻一吻:“今晚我一定轻一些。”
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言!
顾盈盈被他羞的将头埋进他的臂弯,只露出一个通红的耳朵。
这下顾盈盈也睡不着了,在丫鬟们打趣的眼神中起了床。
用早膳时,顾盈盈才想起邱婉莹所说之事,将其告知容焯。
顾盈盈会医术的事情不能暴露,却也不能任由大皇子查下去。
容焯十分淡然,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她的碗里:“这等小事岂劳王妃费心,放心交给我。”
见他这般胸有成竹,顾盈盈也不再多管,毕竟全书最大的反派,这点事情难不倒他的。
腻歪着将他送出门后,顾盈盈来到别院给沈郯进行手术。
经过三天治疗的沈郯算是发现了,神奇的不是他住的这间屋子,而是顾盈盈。
每当她来了这座院子之后,他总会莫名其妙的晕过去。
今天沈郯特意留了一手,在顾盈盈进门之后屏住鼻息,时不时露出一条眼缝观察她。
他倒要看看,这神秘兮兮的玉宸散人到底是怎么给他治病的。
因为要做手术打麻药的缘故,顾盈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出迷药。
她看着闭着眼睛怎么都叫不醒的沈郯,翻了一个白眼。
还跟她玩套路。
顾盈盈对着罗夏道:“已经无药可治了,送回沈府吧。”
沈郯一弹就起来了,横眉冷对地看着顾盈盈:“怎么就无药可治了?”
顾盈盈冷笑着看他:“怎么?不装睡了?”
沈郯一囧,支支吾吾不说话。
顾盈盈使唤罗夏给他戴上了一个乌黑的眼罩,将他的手脚分开捆在床上。
沈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惊恐的挣扎着,一点都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