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这可是突然多了十二天的期限啊!
“真的,”萧瑾疏目光如水,“睡吧,别先把命拼没了,半个月后孤会看你背得如何。”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干脆。
我跪坐在床褥上,迟迟没缓过神来。
这是真的吗?
杏儿冲我眨眨眼,“姑娘,太子殿下起这么大早,是特地过来看你的。”
我不敢自作多情,往后一倒,舒服的躺在床上。
至少还能活十五天。
这大概便是天无绝人之路吧。
……
萧律手里把玩着青绿环形佩玉,面无表情的听完属下的汇报。
“人还没有音讯。不过太子今早带入东宫的女子很像景姑娘,太子将她安顿在芳菲轩,还没有给名分。”
芳菲轩。
先前太子把她带去东宫,住的便是芳菲轩。
葫芦瞧了眼主子越来越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继续说:
“殿下,太子常去的巷子里并没有搜到咱们王府的侍卫服,但是有位妇人说,看到过一位奇怪的女子,后来那女子对另一位身着华贵的男子下跪,就被带走了。那女子和景姑娘的画像吻合。”
萧律手里的玉被他盘弄得温热发烫。
他神色顿住,自嘲般嗤笑了声。
“备马车,我去见父皇。”
……
萧瑾疏拿着一叠文书踏入乾元殿,便听见萧律正同皇帝告状。
“儿臣不知到底是何处得罪了福康和皇兄,偏要轮流夺我的贴身婢女。”
皇帝逗弄着笼子里跳上跳下的鸟儿,不轻不重道:
“一个婢女而已,为这点事三天两头来找朕,昭国上下难道就找不到个服侍得你称心的婢女了?”
抢人婢女,这真要追究,那的确不占理。
可说到底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皇帝寻思着,上回已经帮他从福康手里要出来人,怎么才没几天,又被抢跑了?
平王府是纸糊的不成?
萧律听出了皇帝不耐烦的意思,黯然道:“大概儿臣实在碍眼,儿臣还是滚回楚国去呆着吧。”
思及这孩子为质的那些年,皇帝眸中流露出心疼之色,深深叹口气。
“行了,朕会同你皇兄说一声,下回自己的人自己看好。”
“父皇。”
太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皇帝和萧律都转过头去。
皇帝清了清嗓子。
“太子,你九弟的话你当听见了,抽空把人还回去。”
萧瑾疏行过礼后,将文书放在案牍上。
“父皇,儿臣愿出百金,与九弟交换这婢女。”
“哦?”
皇帝诧异的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坐下来,目光在这两位儿子脸上反复巡视。
“这个婢女值百金?”
萧律沉着脸道:“皇兄,我不换。”
萧瑾辰转而看向萧律。
“九弟,关于这个婢女的事我们私下商量便好,何必为了这点事叨扰父皇?这不是孩童行径?”
萧律呵了声。
“上回便是与皇兄私下商量的,皇兄拿了我的好处,这回又把人弄去,我若不找父皇,那该如何是好?”
萧瑾疏笑着拍拍他肩膀。
“许多事不曾告知父皇,是念在兄弟情分,给你留条后路。你确定要当着父皇的面掰扯个明白?”
萧律的脸色沉下来。
太子言下之意,是要将他的野心捅到皇帝面前。
而这话落在皇帝耳朵里,必然有一番理解。
他立即对皇帝道:
“父皇,儿臣不明白皇兄这话何意,儿臣不是有大志向的人,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儿臣只是要一个女人。”
一字一句,都在替自己澄清,替自己辩解。
皇帝淡淡瞥他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