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过我们吧”
“快走，不要管我”
“救命，救救我”
“可恶，我辈修士岂能贪生怕死，杀啊”
“为天下苍生计，我等死战不退”
……
漆黑的空间中，顾安生双眼疑惑的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
这些声音他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忽然，在他眼前，一片鲜红的场景出现。
落日余晖，照射在城市中央。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街道，热闹非凡的景象出现在顾安生的面前。
这是他前世所生活的地方。
“这，这是……难道我穿越回来了？”
顾安生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场景，这片繁华久违，久违了三百年。
但还没等顾安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无数火球从天空中坠落，高楼倒塌，桥梁崩坏。
原本的繁华不在，火光冲天，到处充斥着人们的惨叫声，求救声，呼喊声。
忽然，无数黑点从天空的另一端飞来，遮天蔽日，把原本血红的天空遮盖住，仿佛黑暗降临一般。
黑点降落，一只只身形硕大的魔兽出现，他们肆意残杀这座城市的人，破坏这些城市的建筑物。
“不，不要，快停下”
顾安生往前踏出，但他的脚底一粘，让顾安生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看脚下。
那是成河般的鲜血，已经蔓延至他的膝盖。
“我叫你们住手啊”
顾安生冲着高空呐喊，声音如同震天擂鼓一般响彻云霄。
但却没有让任何一只魔兽停下手中的动作。
就在这一刻，顾安生的双眼开始变得通红，身上的戾气暴涨，一把三尺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顾安生手持长剑，冲进了魔兽群中。
……
“没想到这小家伙的剑心居然是红色的”
高台下，慕千思美目不时的看着台上的顾安生，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情。
“你这徒弟的剑心可比你的坚定多了”
慕千思将目光转移到旁边的叶清玄身上，打趣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坚定的剑心”
叶清玄语气十分平淡的说道，但内心也忍不住为之惊叹。
剑心五色，分别为蓝色、黄色、紫色、绿色以及红色。
一般的剑心是蓝色，随着剑修对剑道的追求越加深入，剑心会越来越坚定，剑心的颜色也会随之改变。
由蓝变黄，随后变紫，变绿，最终是红色。
红色则代表这个人愿意为剑道付出一生，无论发生什么永远不会改变。
叶清玄痴迷于剑道数十年，到现在她的剑心也只是淡绿色而已。
相比于顾安生，还差了许多。
叶清玄想不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怎么会有如此坚定的剑心。
即便是他师傅的剑心也只是深绿色而已。
呼呼呼
正当叶清玄奇怪的时候，在高台周围忽然涌现一股气流。
随后在顾安生的周围围绕起了一层层黑色雾气。
“好重的戾气”
慕千思柳眉微皱，打量着那仍然站在台上的顾安生。
“这顾安生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如此之重的戾气”
慕千思把头转向一边，看着叶清玄问道。
戾气是邪恶之气，当一个人心怀怨恨的杀戮就会产生戾气。
随着杀戮的增加，戾气也会随之增加。
顾安生如此之重的戾气至少是屠戮了十数万的生灵。
叶清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戾气如此之重，肯定是嗜杀成性，若照你平常的性子肯定会将其斩杀，这次怎么会留着他，难不成你是看上他了？”
慕千思打趣道。
“你胡说什么”
叶清玄脸色微红，继续说道：“在顾安生通过了剑圣三考之后，我曾进入过剑心林，里面的前辈告诉我顾安生虽然戾气重，但他并不是坏人”。
“而且，前辈还嘱托我一定要尽快清除顾安生体内的戾气，不然他会遭戾气反噬，从而产生心魔”
“杀了这么多生灵还不是坏人？你那前辈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在剑心林待太久了，他的残魂已经意识不清了”
慕千思摇了摇头，显然是对叶清玄的话不太相信。
叶清玄没有与她争辩，转而问道：“你知道剑心林对顾安生的赠语是什么吗”。
闻言，慕千思有些好奇，目光停留在叶清玄身上。
“大义之剑”
“大义？”
慕千思一愣，有些呆滞的看着顾安生，这评价可从未有人得到过。
而且，在慕千思眼中还没人担得起大义二字。
“心怀大义之人怎么会有如此之重的戾气呢，难道他的大义就是嗜杀吗”
慕千思摇了摇头，也有些不解。
“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或许顾安生就是心怀大义之人”
叶清玄仰着头，闭着双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见状，慕千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这是叶清玄的心伤。
嗡嗡嗡
就在两人分神之时，高台上的顾安生发生了变化。
那原本失去意识的顾安生恍然之间开始晃动起来。
忽然，围绕在顾安生身上的黑色雾气缓缓流入天空中的红色小剑。
那红色小剑开始逐渐变黑。
“不好，剑心变黑，这是入魔了”
慕千思呼喊道。
闻言，叶清玄的目光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顾安生的双手开始脱离那颗珠子的时候，叶清玄莲步上移，一把将顾安生的双手按在珠子上。
随后，叶清玄右手双指一点，开始暴动的顾安生瞬间安静了。
叶清玄松开双手，失去意识的顾安生重心不稳一摔，就要摔下高台。
就在这时，叶清玄一个闪身，抱住了顾安生。
叶清玄将顾安生放在高台的地面上，右手轻轻一点，顾安生的意识开始逐渐恢复。
片刻间，顾安生朦胧的睁开了双眼。
就在睁眼的一瞬间，顾安生的眼角处缓缓流下了两行晶莹。
“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救下”
顾安生呢喃呓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楚。
叶清玄看着顾安生的脸庞，那平凡的面孔下满是哀伤，双眼处充满了绝望。
叶清玄从未见有人对这个世界如此绝望，仿佛失去了一切一般。
“安生，醒醒”
叶清玄手掌轻轻拍在顾安生的脸颊上，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听到这声呼唤，顾安生缓缓回过神来。
原来他早就死了，现在这是重生后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