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绣架前飞针走线时,那才是真正的她。
自打我记事以来,她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有的青春岁月都被局限在了相府那四四方方的高墙内。
我爹爹公务繁忙,但也会抽时间来我们院里,阿娘总会烹好热茶配着爹爹喜欢的糕点等待。
爹爹满眼带笑的刮着我的鼻头说“我们昕儿长的俊俏,还是最像你阿娘。”
我阿娘一向低调,自我记事儿以来,唯一的高光时刻便是被贵妃娘娘钦点,为她的生辰绣一扇屏风。
娘在,家就在。
可是,我以后再也没有了她……
3
隆冬时节,滴水成冰。
我阿娘被宫里的几个粗使老嬷嬷抬出来,扔到了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闹市街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我阿娘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披头散发,还被剁去了双手。
下人来报时,我直觉两眼一黑,脑袋似炸开了一般,等我连滚带爬的赶到时,阿娘已触柱而亡,血液不断的从她额头与双腕处渗出,在白雪覆盖的街面上蜿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来,将这雪景染成了不祥的黑褐色。
一旁撂着的休书显得格外刺眼。
我抱着阿娘声嘶力竭的痛哭,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人群里一个老婆婆说“几个宫里的嬷嬷把阿娘丢下后,就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嘴里还念叨着,敢得罪贵妃娘娘,哼,也不看看你那身贱骨头有几两重,呸,你个下贱坯子。”
“对对,后来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又拿来一封休书,这娘子挣扎着看了一眼便一头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唉也真是可怜那。”另一个老伯开口道。
“……”
“……”
乱哄哄的围了一群人,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阿娘逃出来的。
贵妃娘娘,呵呵,可不就是那位进宫多年而盛宠不衰的将军府千金,据说,当初还有着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贵妃娘娘柳心慈么。
我阿娘精湛的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