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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门接下的军械生意,安排下去了吗?”我淡声问道。
“已经顺利进入京城。”影卫低头,“温庭那边已派人将禁卫军布防图送至门中。”
我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茶盏。这就是温庭——他每一步都走得滴水不漏,却也让我看不透他究竟想要什么。
三日后,朝堂之上,弹劾奏章纷纷而起,陈放被温庭一力弹劾,罪证确凿,满朝文武哗然,而陈放被押入天牢之时,我坐在暗处,手中捏着一块染血的布帛。
这便是权谋的真相——曾经将我逼上绝境的那些人,如今一个个被我亲手送入深渊。
我该觉得痛快,可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我该高兴,可为什么我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他们了?
“你动手了。”
一天后,我被温庭叫到了丞相府。他坐在桌后,眉眼间染着一层薄怒。
“陈放伏法,你不满意?”我冷冷反问。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昭华,你想要的,是为父亲昭雪,还是屠尽天下负你之人?”
“难道我不能两样都要?”我毫不退让,目光如刀锋一般刺向他。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你变了。”
“变了?”我笑了,笑声里透着一丝冷意,“温庭,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变,而我——早就死过一回了。”
他抬头看着我,目光深沉得如同幽潭,让我不敢久视。
“我知道。”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我知道你死过一回……我也知道,那三年来你受了多少苦。”
我心中一颤,攥紧了袖中的手指:“温庭,不要假惺惺。”
“你以为我救你,是为了什么?”他忽然站起身,朝我逼近一步,声音不高却有力,“三年前若我站出来护你,你能活着离开京城吗?昭华,你以为我袖手旁观,是心狠,是绝情——可你可曾想过,若我站在你这一边,你便不会有今日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