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谢谢。”
我说：“不用谢，但我现在……有点儿困。”
15
我睡到了半夜，醒时倩娘正趴在床脚。
没有惊动她，我小心翼翼出去。
凤千重的府邸中央有一座湖泊，比陆潮生为我挖的水池不知大多少倍。
我化出原型，让全身浸泡在水中。
“要喝一杯吗？”湖心亭，凤千重举起酒壶，摇晃两下。
我游了过去，趴着栏杆，仰头张嘴。
凤千重愣了片刻才将酒水倒入我口中。
“倩娘一定要等你醒来，我没劝动，索性就让她睡在你房里了。”
我嗯了一声，问：“之前说好的，不让我流泪，能做到吗？”
凤千重笑了：“眼睛在你自己身上，我还能强迫你哭不成？”
“我只要你为我做生意，做比陆潮生更大、将来，待我准备完全，出海去他国的生意。”
我答应了。
“虽然我很感激你愿意帮我，但是，我想知道，放弃一千年的寿命，真的没关系吗？”
一千年，听起来很漫长。
但，如果我在海底沉睡千年，恐怕，与我在公主府醉眠一日并无差别。
人鱼的寿数——三千年，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生而已。
凡人百年为一生，蜉蝣一日为一生。
世间万物，皆有所得。
如果没有赋予这一生意义的时光，那么，再多的年岁也不过是“时长”而已。
我在这四天内所得到的，已经比一百八十年还要多。
那么，还有什么好纠结呢？
凤千重沉默半晌，从怀里掏出帕子，展开来，接住我落下的珍珠：“那你哭什么？”
我：“……一想到要成为男人鱼，心里就很抵触、很恶心。”
“等将来回大海，一定会被姐姐们嘲笑的！”
凤千重笑弯了眼睛：“真是抱歉，要你以弱势性别活下去了。”
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