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碧看到我如此坚定，更忍不住掩面大哭了起来。
我无奈地朝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好啦，既然咱们在这相府本就毫无生机，或许嫁给他不妨是一条出路呢？跟着小姐我，还怕没你一口饭吃啊？”
听到这话，翠碧才好不容易破涕为笑，有一脸傻愣愣地望着我。
我凑过去，猛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笨丫头，还不给小姐我梳妆打扮？”
翠碧才恍然醒悟，赶紧招呼人进来给我梳洗。
我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青涩，稚嫩，明明平时都是一副乖巧模样。可当年偏偏喜欢在宋怀之面前折腾个天翻地覆，巴不得他讨厌自己。只怕到了最后，宋怀之那个傻子还在以为我在讨厌他吧？
习惯了上辈子最后那张被划破后的脸，现在一时倒还有些不自在。
“小姐，这是宋大人差人送来的嫁衣”翠碧捧着那身华服走了过来。
我细细打量着它，指尖轻轻拂过上面刺绣的针针线线。这便是上辈子宋怀之为我亲手缝制的嫁衣。一向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之主，也会在夜光下为心爱之人细心缝制一身嫁衣，哪怕那个人并不知道他的付出。
我缓缓吐了口浊气，抬头笑着对侍女们说：“帮我穿上它吧。”
宋怀之，上辈子没能为你穿上这身嫁衣，这辈子我补给你。
4
院外高朋满座，热闹非凡。由于是皇帝赐婚，宋怀之又是如今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来来往往送礼的达官显贵自是不少。
不过，也混进了几只臭鱼烂虾罢了。
上一世，我本就不愿嫁与宋怀之，自然不肯老老实实地盖着盖头，傻傻在床榻上坐着。
结果，还没等来宋怀之，就先等来了一场无妄之灾。
一个喝醉酒的下人，跌跌撞撞闯入了房中，而我本有余力反抗，却头脑昏沉，手上一直使不上力，幸好宋怀之来得及时。
自那之后，京中时常有些难以入耳的流言蜚语，我自觉愧对宋怀之，更不敢面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