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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夭祁筠臣: 番外全文

容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与祁筠臣错身而过时,容夭看见了他眸中的诧异和焦急。他诧异什么呢?不是他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容夭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她能感受到身后有道目光一直追着她。直到宋瓷的呼痛声传来:“筠臣,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别害怕,我带你去医院!”下一瞬,容夭就觉察,那紧着她的目光消失了。她回过头去,祁筠臣和宋瓷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孤零零的购物车,和她一样被忽视地丢在原地。容夭自嘲笑了笑推着购物车去结账,然后又提着两大袋的东西,到夜风中打车。回到家,她做了三菜一汤端上桌。或许是一个人吃饭太过孤单,她才吃了几筷子就没了胃口,浑身又冷又热,像是感冒了。容夭放下筷子,到房间倒头就睡。昏昏沉沉间,祁筠臣回来了。他冰冷干燥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怎么发烧了?”...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2-24 1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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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容夭祁筠臣: 番外全文》,由网络作家“容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祁筠臣错身而过时,容夭看见了他眸中的诧异和焦急。他诧异什么呢?不是他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容夭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她能感受到身后有道目光一直追着她。直到宋瓷的呼痛声传来:“筠臣,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别害怕,我带你去医院!”下一瞬,容夭就觉察,那紧着她的目光消失了。她回过头去,祁筠臣和宋瓷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孤零零的购物车,和她一样被忽视地丢在原地。容夭自嘲笑了笑推着购物车去结账,然后又提着两大袋的东西,到夜风中打车。回到家,她做了三菜一汤端上桌。或许是一个人吃饭太过孤单,她才吃了几筷子就没了胃口,浑身又冷又热,像是感冒了。容夭放下筷子,到房间倒头就睡。昏昏沉沉间,祁筠臣回来了。他冰冷干燥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怎么发烧了?”...

《容夭祁筠臣: 番外全文》精彩片段



与祁筠臣错身而过时,容夭看见了他眸中的诧异和焦急。

他诧异什么呢?

不是他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容夭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她能感受到身后有道目光一直追着她。

直到宋瓷的呼痛声传来:“筠臣,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别害怕,我带你去医院!”

下一瞬,容夭就觉察,那紧着她的目光消失了。

她回过头去,祁筠臣和宋瓷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孤零零的购物车,和她一样被忽视地丢在原地。

容夭自嘲笑了笑推着购物车去结账,然后又提着两大袋的东西,到夜风中打车。

回到家,她做了三菜一汤端上桌。

或许是一个人吃饭太过孤单,她才吃了几筷子就没了胃口,浑身又冷又热,像是感冒了。

容夭放下筷子,到房间倒头就睡。

昏昏沉沉间,祁筠臣回来了。

他冰冷干燥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怎么发烧了?”

温柔又深情的声音让容夭恍惚一瞬,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

“你回来了,你不是陪宋瓷去医院了吗?”

祁筠臣从床头的药箱里找出退烧药,又给容夭倒了杯温水,喂到她的唇边:“我只是送她过去,不是陪。”

“乖,把药吃了,吃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或许是被他的贴心和娇宠影响,容夭难得示弱:“不要,我不想吃药。”

她怀着孕,不能随便吃药。

她下意识抚摸了小腹,想着祁筠臣要是现在问她为什么不喝。

她就和他坦白,他们已经有了小宝宝。

不知道是下意识对她忽略,还是其他的原因。

祁筠臣只冷了神色抽出被她握着的手,将药放在床头:“作为医生,你应该比其他人更加明白什么叫讳疾忌医。”

一句话,又将容夭那一点点期盼全砸碎。

她很想问问祁筠臣,他对宋瓷也这样冷漠吗?

但最后,她只是苦笑着勾起唇角:“祁筠臣,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医生。”

容夭一向柔和,从没这样和祁筠臣顶过嘴。

以至于祁筠臣愣在原地许久,才想起什么似的回过神来:“你在怪我今天没陪你去吃饭?”

容夭喉头发哽,话还在喉间。

祁筠臣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看了一眼,离开卧室去接这个电话。

而能让他这么接电话的,也只有宋瓷。

可要是放不下宋瓷,何必又要在她面前殷勤?

这时,祁筠臣又走了进来,坐在床边问她:“孕妇是不是不能随便吃感冒药?那吃点什么能缓解感冒发烧?”

容夭心头一跳,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怀孕,正踌躇着该怎么开口。

又听见祁筠臣说:“宋瓷感冒了,又孕吐的厉害,我来问问你。”

容夭的头一瞬疼得更厉害,话更是如鱼刺般卡在喉间。

祁筠臣见容夭没说话,他就坐在床边查百度。

孕吐得厉害怎么办?

查到后,又将帖子发给名为宋瓷,还额外贴心嘱咐:“孕妇不能随便吃药,我这边走不开,你自己多注意。”

他说他走不开,可除了给容夭拿上一片药后,就再没别的动作。

他说他走不开,可他却时不时就要低头看看手机,有没有宋瓷发来新消息。

他的动摇并不是无声。

容夭不想再看,闭上眼继续休息。

她很累,不只是身体上的酸累,心更像是坠进了无底洞。

再次睡醒的时候,容夭看着朦胧的天色,还有些恍惚。

枕边只有那片感冒药,祁筠臣不在。

她看了眼手机。

离开倒计时的第二十四天。

凌晨五点,宋瓷更新了一条朋友圈:最需要的时候,总是有你在身边。

照片里,宋瓷倚靠着祁筠臣的肩,正在医院输着液,眼中是明晃晃的幸福得意。

而容夭抬眼看了看这个家,一室的孤单和寂寞,与宋瓷截然相反。

容夭的眼里又涌上酸意。

既然放不下宋瓷,那祁筠臣又什么要和她结婚呢?

难道就仅仅为了证明,他的时间和爱可以分给两个人吗?

容夭不想再看,这时,她收到了医院的短信,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到医院做人流手术。

容夭的心骤然紧缩,为了不影响工作,她直接跟医院请了两天的假。

然后才颤着手回了句:“有。”

回复完后,她才预约民政局领取离婚证,上航旅纵横买机票。

机票的目的地是巴黎。

而日期,则是她领取离婚证后的第二天。




容夭扶着肚子,靠在沙发背上。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家这么大,这么空,甚至静到可怕。

容夭原本以为,和祁筠臣离婚会很难。

可拿出手机的倒计时一看,才只过去了一天。

她不仅约好了人流的时间,也签好了离婚协议……

沉思间,手机屏突然亮了,一条添加好友的申请弹出来。

容夭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加她的人是宋瓷。

果然。

她才按下了同意,就看见对方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辛苦你这么晚还在为我和宝宝布置新家,从今以后,我们将有新的开始。

配的图片中。

宋瓷孕肚隆起,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轻轻搂着她硕大的肚皮。

容夭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零点三十七分,祁筠臣在为他的初恋搬新家。

结婚纪念日已经过了,可从头到尾,祁筠臣都像是遗忘了一般,只字未提。

手机屏幕映照出容夭通红的双眼、和她眼里不断流转的泪光。

她自嘲笑了笑,给宋瓷的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缓了好一会,容夭才没像往常一样,苦等祁筠臣到很晚。

她随手把祁筠臣送的礼物放进展示柜里,洗漱完,倒头就睡。

而那礼物,容夭闭着眼睛也能猜到,是纪梵希的心无禁忌。

也是宋瓷最喜欢的香水……

她以为祁筠臣今晚大概不会回来了。

可没想到凌晨三点时,身边床垫下陷,祁筠臣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这次怎么没等我就睡了?”

容夭闻着他身上刺鼻的女士香水味,声音发涩:“今天累了。”

结婚五年,这是她第一次对祁筠臣失了热情。

祁筠臣抱着她的手僵硬一瞬,低声哄她:“抱歉,昨天太忙忘记了我们的纪念日,今晚接你下班一起去吃饭,当作补偿,好吗?”

她曾经一度贪恋祁筠臣的温柔,可如今再听,心里却没有一丝悸动。

脑子里满是,他是不是也这样哄宋瓷?

“好。”

容夭突然有些感谢黑夜,能藏住她发红到酸涩的眼眶。

祁筠臣却不自在地皱起了眉:“最近心情不好?怎么这么冷淡?”

冷淡?这种程度的冷淡,还比不过祁筠臣对她的十分之一。

“可能最近太累了吧。”容夭疲惫翻过身,背对祁筠臣,“睡吧。”

祁筠臣一时也来了脾气,又掀开被子起身走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看见容夭放在床头的怀孕报告单……

而冷气透过掀开的被窝攥紧容夭的心,这次一直到天亮,她都没再睡着。

第二天。

容夭忍着满身疲倦,照旧起来去上班。

到了晚上,同事问她加不加班,容夭想起祁筠臣说的晚上一起吃饭,就回了句:“不加。”

结果说完刚出医院,就等到了祁筠臣爽约的电话。

“抱歉,今晚航司加班,只能改天再带你去吃饭了。”

或许是失落过太多次,容夭都习惯了。

“好。”她按下心口的钝痛,挂断电话,去了趟最近的商场。

不想到了商场,将刚打好称的蔬菜放进购物推车,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你怀孕了,不能吃荔枝。”

容夭转头望去,就看到了宋瓷,和说要加班的祁筠臣。

祁筠臣伸手拿过宋瓷手中的荔枝,放回原处:“以后想吃多少都没问题,但现在不行。”

他声音清冷,语气却是温柔宠溺的。

而宋瓷嘴上说着要吃,却乖乖让祁筠臣将荔枝放回,显然很享受被祁筠臣管束。

她甚至高兴到跳起来,紧紧抱住祁筠臣的手臂。

“筠臣你真的好温柔,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容夭心里一刺,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

要是祁筠臣知道她坏了孕,也会这样照顾她,管束她吗?

这时,宋瓷突然朝着容夭挥手:“容医生,你也在啊?”

她上前来,热情拉住容夭的手:“上次在医院产检,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声谢谢呢!”

昨天,宋瓷加了她的微信,发了朋友圈炫耀挑衅。

今天,宋瓷在这里装作不认识她。

容夭心里有些不舒服,蹙了蹙眉抽出手。

她没用力,宋瓷的身形却猛然向后跌了一步。

祁筠臣连忙上前来将宋瓷扶住,厉声质问容夭:“你在做什么,宋瓷还怀着孕!”

容夭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祁筠臣。

他就这么爱宋瓷吗?爱到连这种低端的陷害都看不出的地步。

而且宋瓷怀着孕,她就不是吗?

容夭指甲掐进掌心:“那你呢,你不是说你加班?”

祁筠臣脸色一变,如墨的瞳孔中闪过心虚。

宋瓷弯了弯唇角,佯装疑惑和惊讶地问:“啊筠臣,原来你和容医生认识?”

容夭看了眼祁筠臣。

发现他目光闪躲,薄唇紧抿一语不发,显然并不打算对宋瓷说出他们的关系。

容夭嘲讽笑了笑,平静中透着更深的失望:“不认识。”

而后推车离开。




祁筠臣呼吸一滞,正要去拿那张人流的手术单。

容夭的催促声从外面传来:“筠臣?”

祁筠臣回过神,想起容夭曾数次说过,她想要有个孩子,鼻子像他,眼睛也像他。

要是容夭真的有了孩子,又怎么可能舍得打掉?

祁筠臣拿起手提包,跟上容夭:“你忘记拿包了,里面的人流手术单是怎么回事?”

容夭心口发涩,故作淡然接过包:“医院病患的。”

祁筠臣了然颔首,没再继续追问。

餐厅很快上了菜。

容夭看着满桌重油重辣的菜,胃里翻腾没有一点食欲。

“怎么了?”祁筠臣不仅看不出她苍白的脸色,还伸手为她夹了块鱼柳,“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容夭心中一阵窒闷,平静放下筷子:“你记错了,不是我爱吃,是宋瓷爱吃。”

祁筠臣夹菜的手一僵,薄唇微张:“抱歉。”

他再去拿菜单:“有什么你爱吃的,另外再点,下次我会记得。”

结婚五年,但凡祁筠臣对她上过心,就知道她喜欢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但他的心上已经刻满了宋瓷的喜好,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再留给她。

如今自己决定离开,他这份迟来的‘下次’,也不那么重要了。

“不用麻烦了,就这样吃吧。”

祁筠臣剑眉蹙了蹙,没再接话,容夭也没再拿起筷子。

气氛凝滞如一滩死水,就像他们的感情和婚姻……

容夭要坐小月子,请了长假没去上班。

像是弥补一般,祁筠臣这几天都回的很早,包包首饰像不要钱一样往她面前送。

容夭只是平静接受,眼底并没有一丝欣喜。

“这些你都不喜欢?”祁筠臣揉了揉眉心,也不想再费心去猜容夭的喜好,“有什么想要的,你都可以提,只要你高兴。”

容夭什么都没要。

她根据新手父母的网课,罗列了一张‘新手爸爸’的清单:“我只要你陪我做完这些。”

祁筠臣毫不在意地低头撇了一眼:“行,你高兴就行。”

他答应了,也说到做到。

第一天的第一件事,容夭把奶粉和奶瓶交到祁筠臣手中:“以后有了孩子,你这个当爸爸的总要学会冲奶粉。”

祁筠臣状况百出,要么是兑奶粉的水量不对,要么是温度过高。

他却一点也不嫌麻烦,反而乐在其中。

第一次冲好奶粉时,他高兴到转头脱口而出:“宋瓷你看……”

可在看见容夭时,这声音戛然而止,祁筠臣喉结滚了滚想要解释:“我……”

容夭眼睫一颤,连一丝苦笑都扯不出来。

“没事,继续吧。”

容夭没吵也没闹,低头在清单上打下了第一个勾。

细究之下,才能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等宝宝长大一点,就要开始喂他辅食了。”

容夭将祁筠臣带进厨房,指导他给孩子做辅食:“先将米粉弄好,再加一点点土豆泥和一点核桃油。”

祁筠臣从没下过厨,但他学东西很快,不过几分钟就好了辅食。

容夭看着他拍了张照片,发给宋瓷展示成果。

哪怕心早就冷成了灰,容夭却仍旧会感到讽刺、庆幸。

庆幸她没让宝宝降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也庆幸宝宝不用承担父母所带来的过错。

容夭别过发红的眼不再去看,在第二件事上打了个勾。

第二天,新手爸爸的第三件事情,是给婴儿准备护栏和爬垫。

祁筠臣愉快应下容夭的话,精心挑选后,兴致勃勃亲自动手在客厅围了一角。

第四件,给宝宝找合适的幼儿园。

祁筠臣乐此不疲看了很多家,最后选择了一所十二万一学期的双语幼儿园。

选定时,他紧紧抱着容夭,在她的耳畔叹息:“不能让我们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她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她。”

“老婆,我们要一个宝宝好不好?”

他说出这句话时,像是真的很渴望能和容夭有一个孩子,也很想要好好和容夭经营这个家。

而容夭听见这句话时,她的离开倒计时只剩下十天。

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祁筠臣,自己会离开的事情。

她想要祁筠臣沉浸在一家三口的美梦中。

因为只有这样,将来祁筠臣得知真相、美梦破灭时。

他才会和她一样,痛苦到仿佛剜心刺骨,在意到仿佛万箭穿心。

忙碌了一天,容夭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该去洗澡了。

祁筠臣这才恋恋不舍松开容夭,去了浴室洗漱。

只是他刚进门,他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容夭不由蹙了蹙眉,没有理会。

可没想到电话自动挂断后,又再一次打来,好像不打通不罢休。

容夭不耐拿起手机按下接听,宋瓷嗔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筠臣,怎么才接电话,下周三就是我的预产期了,到时候你会来陪着我吗?”

容夭攥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压下涌到喉间的反胃,看向浴室朦胧的磨砂玻璃门轻嗤。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容夭曾经很想去巴黎。

刚结婚那会,祁筠臣也说:“夭夭,等有时间了我们去巴黎度蜜月。”

可他们的工作,一个比一个忙。

度蜜月的事被忘到脑后。

但没关系,领了离婚证以后,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她都可以自己去。

而手机刚弹出机票购买成功的提示,祁筠臣就回来了。

他很自然走进房间,摸了摸容夭的额头,轻声问:“烧退了,还难不难受?”

很默契地,祁筠臣没说他什么时候走的。

容夭也没问他去了哪里。

她只是抿了抿唇,下意识开口问:“难受你就会一直陪着我吗?”

祁筠臣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容夭会这么问。

她总是过分独立坚强,所以他早就习惯了她会说一句‘没事了’。

容夭自然也没想要他的回答。

因为,其实她更想问问祁筠臣。

总是在两个女人之间辗转流连,他不累吗?

看着他紧绷的唇角,容夭长舒了口气:“开玩笑的,我不需要你一直陪着。”

她明明笑着,祁筠臣却莫名听出了一种,容夭不需要他了的感觉。

祁筠臣的心颤了颤,抬起手臂僵硬将她抱进怀里:“我们是结了婚的夫妻,我怎么会不陪着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到白发苍苍、到生死同穴。”

放在以前,容夭或许会很感动。

但现在,再过二十多天她就会离开,这种誓言听就听过了,她再也不会相信了。

果然祁筠臣的好没维持几天。

一段时间后,他就待不住了,每次只在家中坐了一会,就会找借口出去。

距离她离开倒计时只剩下二十天的时候,容夭也去了医院,准备做手术。

没料到和同事商讨自己的人流方案时,会再次撞见了来做检查的祁筠臣和宋瓷。

两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宋瓷一脸憧憬抚摸着肚子,时不时偏头和祁筠臣说两句。

祁筠臣锋利的眉眼变得柔和,偶尔也会开口回应几句,与平常敷衍她的模样截然不同。

容夭身旁的同事也注意到了,忍不住感慨:“父母长这样,他俩的孩子估计也会长得很好看。”

“大概吧。”

容夭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狼狈转身和同事进了手术室。

做完术前检查后,同事告诉她:“孩子很健康,你要不再再找孩子的父亲商量商量,别拿了之后后悔。”

后悔?

要是祁筠臣会后悔,这时候也不会陪着宋瓷做检查了……

容夭摇了摇头,拿过人流的单子,在家属的那一栏,自己给自己签了字。

最后一个笔画落下时,手都控制不住的发颤。

半小时后,容夭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同事用开宫器撑开入口,用仪器把孩子搅碎后吸出。

明明她打了麻药没有痛感,可心却像是有刀在搅。

一滴接着一滴地眼泪,从她空洞的眼里流出。

她仿佛听见,有一个可爱的幼儿,在她的耳边啼哭:“妈妈……”

最后一步刮宫时,心也好似在一瞬被刮空。

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和祁筠臣之间最后的羁绊消失了。

他们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

容夭闭上眼,任由泪水打湿枕芯。

她麻木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天,那个说会陪着她的祁筠臣,也消失了整整一天。

晚上,容夭忍着痛,独自起身回家。

不想刚出医院,就看见祁筠臣等在医院门口,抱着一大束玫瑰。

见她出来,祁筠臣把玫瑰送给她:“老婆,纪念日快乐。”

容夭目光一顿,接过花沉默上车。

往常,她和祁筠臣见了面,都是她叽叽喳喳说医院发生的事情,说医院的八卦。

现在她不开口,车里只剩一片死寂。

祁筠臣有些焦躁,等到红绿灯时,难得主动开口问她:“这次没准备纪念日礼物,你有什么要想的吗?”

曾经容夭想要的很多,可每次兴致勃勃跟祁筠臣提及时,他的回应都很冷淡。

慢慢地,她也就没了和他诉说的欲望。

容夭目不转睛看着车窗外:“我报了一个新手父母网课,你能陪我上课吗?”

祁筠臣蹙了蹙眉,捏紧方向盘解释:“我跟宋瓷只是朋友,你不要多想,也不要不高兴。”

容夭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祁筠臣没想到容夭一点都不在意,神情也冷了下来:“那你为什么要报这样的班?”

为什么?

那是容夭之前报的班,她曾怀着无数期盼,期盼她的孩子出生。

但现在,她亲自放弃了她的孩子……

容夭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早已红了眼眶:“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不问我纪念日想要什么。”

祁筠臣喉头一哽,不说话了。

沉默的氛围像是巨石,沉甸甸压在容夭的心头。

等到了地方。

她才发现祁筠臣说要过结婚纪念日,订的餐厅却仍旧是宋瓷喜欢的餐厅……

她压下心口的无力下车,却忘了手提包被落在了车上。

祁筠臣下车时想给她带上,却在拿到手提包时,看见了包里的人流手术单。




结婚纪念日这天,身为妇产医生的容夭做了两个决定。

一是离婚。

二是人流。

另外,容夭还在手机上设下了一个离开倒计时。

三十天内,她要做完这两件事,也彻彻底底逃离这段失败的婚姻。

做下决定后,容夭趁着没有孕妇来做检查的空隙,给自己预约了五天后的人流手术。

“叮”的一声。

手机刚提示容夭预约成功,医院的叫号器就响了。

“32号祁筠臣,请到诊室检查。”

办公桌前的容夭错愕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扶着一个女人往诊室走来。

男人眉眼深邃,一身白色机长服身姿挺拔,正是南航的金牌机长,她的丈夫——祁筠臣。

而他视若珍宝般扶着的大肚子女人叫宋瓷。

容夭曾在祁筠臣的钱夹中见过宋瓷的照片。

小小的一张寸照,寸照的尖角已经卷了边,可见主人常常拿出来怀念摩挲。

也是那时容夭才知道,祁筠臣和宋瓷高中相爱,五年前分手,宋瓷出国另嫁他人。

而宋瓷在国外和别人领证的那天。

也是祁筠臣跟她求婚那天……

心绪起伏间,祁筠臣和宋瓷进了诊室。

四目相对。

祁筠臣眼里也闪过一瞬错愕,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容夭。

他薄唇微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难得显出紧张的神情。

而容夭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有握着笔颤抖的手,隐隐暴露她痛苦和震惊。

这时,宋瓷亲昵揽上他的手臂:“筠臣,你刚出航司就带我来检查,会不会太辛苦了?”

“不会。”

祁筠臣安抚着宋瓷,将挂号单递给容夭。

容夭按下眼中涩意,接过挂号单起身为宋瓷检查。

宋瓷好似完全不知道她和祁筠臣是夫妻,抓着容夭的白大褂撒娇:“医生,我怕痛,你轻点。”

容夭正想说,常规的孕期检查不会痛。

祁筠臣却先一步出声叮嘱:“麻烦容医生轻点,宋瓷从小体弱怕痛,还对青霉素过敏。”

一瞬间,容夭的话如鱼刺卡在喉间,不上不下咯得发痛。

她索性闭了嘴,沉默着给宋瓷做检查。

仪器一扫,容夭发现,宋瓷已经怀孕八个月,快要到预产期了……

心像是被人掐住,容夭差点呼吸不过来。

可一直等到检查结束,她都没有开口追问过祁筠臣。

祁筠臣像是松了一口气。

离开前还回头深深看了容夭一眼,似乎在诧异她为什么这么平静。

祁竟从前,任何出现在祁筠臣身边的女性,容夭都会追问。

但现在,容夭累了。

无论是这段婚姻,还是和祁筠臣的感情,她都不想再精疲力竭的去维系了。

她更无法接受,祁筠臣有一个比自己孩子还要大的私生子。

晚上容夭下班回到家,罕见地在家里看见了祁筠臣。

他似乎是刚回来,身上的机长服还没换下,手里提着一个礼盒:“给你从巴黎带的礼物。”

把礼盒递给容夭时,他还难得向她开口解释:“今天去检查的只是我一个朋友,出航司时碰巧遇见,就顺路送她了。”

“她一个人怀着孕不方便,孩子也跟我没关系,你别误会。”

“我知道了。”容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他。

祁竟,宋瓷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在隐瞒她、欺骗她……

容夭压下涌动的情绪抬眼看他,想着该怎么开口告诉他,她要离婚和打掉孩子的决定。

祁筠臣的手机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宋瓷。

祁筠臣看了一眼屏幕,飞快按灭手机,开口却说:“航司有个紧急会议要参加,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没等容夭同意,他说完就转身要走。

容夭一瞬间下定决心,拉住祁筠臣,把桌上早就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筠臣,我看上了临祁的一套平层。”

他骗她,她也骗他,这样才算公平。

祁筠臣急着出门,直接翻到签名那一栏快速签字:“喜欢就买。”

接着,他还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地吻:“等我回来。”

话音落下的那瞬,关门声同时响起。

容夭这才红着眼看向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缓缓抚上小腹。

“对不起宝宝,妈妈不能让你降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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