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自己,她觉得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或许在巫族被灭的那一天,从前的怀苓就已经死了。 剩下的,只有行尸走肉。
(四)
“一敬天地。”礼官唱着颂词,声音传到殿外。
前来观礼的朝臣尽皆拜倒。
“二敬鬼神……”
云忌将酒盏递给她,她笑了笑,猛地摔碎了玉盏。
下一刻,通向大殿的通道另一端,发生了轻微的骚动。
有人身着银甲,仗剑而入。
无论是她还是云忌,都很熟悉这个身影。
“你……”云忌的质问还没有出口,她猛然掀开血色衣袍,抽出腰间的弯刀,准确无误地——一刀刺入他的心口。 “你、你……”他圆睁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难道……你……”
她不觉微笑,俯身在他轻喃—— 望舒走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只见云忌惨白的脸上写满惊恐:“不、不!我是真的爱……”
“你最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自己。”怀苓打断了他的话。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的性命。
可他没能再说一个字。
怀苓拔出了刀,任由喷溅而出的鲜血将鲜红的嫁衣染得更红。
手起刀落,她割下云忌的头颅,在众人面前高高举起:“这就是叛臣的下场!” 全场鸦雀无声,每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每个人都一动不动。
他知道那是因为他们都中了巫族的术法……怀苓,她总是能让他惊奇。
望舒仰头看过去,正对上她居高临下的目光。
少女的笑容,莫测高深。
又是一场江山易主的好戏。
宫变之后,事务山堆海填一般涌到他面前——捉拿叛臣,区分忠奸,稳定人心,似乎有数不清的事在等着他去做,时移势易之际,正值百废待兴。
当他终于重又真正抓住了权柄,在日理万机中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怀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