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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比刚出生时大了一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两只黑漆漆的眼珠总好奇地看着大人,我一逗她,她立刻傻呵呵地笑起来,瞬间能触动我心底的柔软。
其实她长得像魏迟,尤其的那双眼睛。
唐婉问我再过几天就是魏迟的忌日,我要不要去。
魏迟是孤儿,父母早就不在了,他也没有什么亲戚姐妹。
所以他的身后事一直都是唐婉在处理,包括墓地。
很雅致的墓志铭,符合他的格调。
我心里矛盾极了,这真是一道无法回避的难题。
他大概也不愿见我吧,不然怎么从不入我梦。
爱也好恨也好,他从未来过。
“不去。”
唐婉倒是有些惊讶,可惜我看不懂她眼里莫名的情绪。
“好,不去。”她说。
就这样了,我和魏迟就到此结束吧。
魏迟视角。
我倒在地上,感受着脖颈处血液在流淌,疼痛迅速蔓延到全身每一个角落。
我想爬过去把婚纱照上阿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她那么喜欢这张照片,要是脏了怎么办。
她一定会生气的。
那人又跑到楼上去了。
心脏渐渐停止,意识在眼前游离。
我的一切像走马灯般快速在眼前掠过。
1
我叫魏迟。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可在十六岁那年,我的人生犹如乘坐滑梯,快速落入漆黑一团的谷底。
我爸的厂子因为经营不善欠下了一大笔巨款,走投无路下他选择了跳楼自杀。
我妈情急之下犯了心绞痛,等医生过来身体早就凉了。
我跪在地上一遍遍祈求医生救救他们。
但医生只是拍拍我的肩: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我却感受到了来自地狱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