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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做出反抗时，已经迟了，我被他们从楼上推了下去，我感受到鲜血从我的身体流出，我感受到我的五脏六腑在身体里碎裂……”
“好疼啊……”
“我听见他们说‘真晦气’、‘公交车可终于死了’。”
“接着我看见妈妈的眼泪，我听见妈妈说后悔。”
“我死了，学校将我的尸体处理干净，他们抹杀了我的存在，因为这将是学校的一个污点……”
女孩说着说着笑了，“所有人都是共犯。”
“他们都是望而却步的懦夫！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所有人都是旁观者，所有人也都是参与者，更是加害者。”
“我也是，”女孩低下头，“我也是个懦夫。”
“不怪你，”我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触碰不到，“这一切不怪你，你是受害者。”
“不，”女孩苦笑了一下，“我也曾经是旁观者，倘若那个时候我站出来为那个女孩说话，是不是也会有人替我说话。”
我顿住了，不知如何开口。
（四）
女孩并没有过多在意我反应，她从身后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这十年来，我收集的我校发生的所有校园欺凌事件，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你可以选择举报，尽管大概率会石沉大海，也可以选择销毁，这样学校从外面来看就还是一片祥和。这一切都取决于你。”
“那你呢，”我抬头，“你要去哪。”
女孩的目光逐渐变的柔和看向自己的母亲，“我哪里也不去，有她在这里守着我，我哪也不去。”
我思索了片刻，将这份资料递给了小燕的母亲，“阿姨，这是小燕留下的，她是个勇敢的孩子，霸凌者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看着女人的眼睛一点点变亮，最后再次放声大哭。
恍惚间，我觉得眼睛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再次睁开眼时，我抬头看向洁白的墙壁，这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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