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我会问这个问题,“没事,我自己可以。”
说完,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当然更好。”
我正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
是周念希发来的语音。
我手上沾水,误触按下了公放。
“雅宜,你还好吗?
我知道你肯定不习惯这种环境,吃得惯火锅吗?
上次你说想吃蛋糕,我给你买了”周念希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却又夹杂着几分得意。
那蛋糕是我上次过生日时跟他说的。
他从来没给我买过。
“可以帮我吗?”
他手里,拿着那卷绷带。
刚刚不是说自己可以吗?
换药,缠绕绷带。
我的手不够长,只能两只手虚虚地圈住他。
北方的这间出租屋。
暖气不足,雪夹着雨的气息从这间老房子的缝隙窜入。
明明很冷。
我和他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我的指尖只能碰绷带。
他的脸只能侧着,看向别处。
不像那年,南方的出租屋里。
闷热不见天日。
明明很热。
却一次又一次好像有今天没明天一样,肆意占有对方。
“啪。”
钨丝灯亮了。
我和他此刻,站在灯下。
在最贫穷困顿到没希望的那年,我们连二盏灯都不舍得换。
能用就用。
那盏老式的钨丝灯修了又修。
总在半夜晃过。
当时,十八岁的程忆对我说:“它响二下,就是我在想你。”
今夜。
什么都不缺的年纪。
钨丝灯响了无数下。
“这灯……”我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程忆。
他笑了笑,“是啊,这灯好像有点问题。”
“你不是说你会修吗?”
我疑惑地问。
他耸耸肩,“是啊,我会修。”
程忆突然开口,“你喜欢吃火锅还是蛋糕?”
“火锅吧。”
头顶的钨丝灯又响了起来,“滋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他起身去铺床,表示自己睡地上。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一阵轻微的“吱呀”声……6“吱呀——”一声,我猛地睁开眼。
床板轻微的晃动,让我瞬间清醒。
程忆睡地上,这动静……难道他半夜梦游?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又传来“吱呀”一声,这次更清晰了,是从门口传来的。
我悄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