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戏班女子。
长得闭月羞花,含苞待放。
看上那位俊朗神逸的落魄书生,为他花了许多银子。
他和我甜甜蜜蜜,许诺金榜题名后娶我为妻。
于是,我们红绡帐里,春宵苦短。
可在他高中状元的那一天,我却看到了一排排弹幕。
“女配竟然还在做着官太太的梦,她要是不快点跑,就要被男主折磨死了。”
“她只是个下贱的戏子,怎么能跟国公府的千金相提并论。
真是丢人现眼。”
“国公府也忍不了选的女婿有这种污点吧。
他们想弄死一个戏子,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我心底涌入巨大的恐慌。
我去找他,在墙外听到有人提议把我卖到外地去,以绝后患。
沈凝的声音透着冷漠,如冬日里结的寒冰。
“卖笑的戏子而已,算什么货色,她敢争吗?”
于是,我连夜逃了。
1.建州有个姓秦的大户人家。
老太太过寿,请了各路出名的戏班子表演,逗老太太开心。
那儿离京城有八百里。
我借此机会离开,一去便是半年。
饶是那么远的建州,都能听到新晋状元郎被国公爷榜下捉婿的佳话。
同来的戏班子还以此为素材,排了一出爱情戏。
要我扮演纠缠状元郎的女戏子。
舞台上,我在大雪纷飞里被人活活打死。
秦老太太和那些贵夫人们,一边赏着茶,一边骂我,“该死!
什么东西。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阿猫、阿狗也配招惹状元郎。”
“像这种有狐媚想法的下人、奴才就该早早打死。
还要以儆效尤,免得这世上下贱的人总会异想天开。
想攀高枝,野鸡变凤凰。”
秦老太太夸我演得好,惹人怜爱。
给我赏了碎银、手帕,还有绸布料子。
半年后,秦家败落,遣散了奴仆、戏子。
我只得再回到京城。
我想,沈凝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
这半年,替我看家的张姨给我来过信,从未提起过沈凝。
好似我们从未相识过一样。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自知地位低贱,只是大户人家逗趣解闷的玩物。
我惹不起沈凝,惹不起薛清欢,那我躲起来,远离他们,总可以了吧。
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家中。
“张姨,这段日子有人来找过我吗?”
“有,当然有。”
我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喝茶的动作停滞住,抿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