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成了王屠夫后,不可避免的身上总有肉的腥味,王灵便不像从前爱亲近他,认为王臣丢了读书人的体面。
王臣察觉到小妹隐约的抗拒,也自觉不再像从前那样哄她入睡,而夜晚缺了兄长的陪伴,王灵又往往难以入眠。
王灵说,有谁的小妹是这样的、如我可怜的。
可有时王灵又说,她觉得梁山镇同她一样可怜,不然也轮不到她兄长一个少年人做屠夫,然后她话语一顿,说其实兄长最可怜,他既要拉扯小妹,又要扶持梁山镇。
王臣听了这些话,总是抹一把脸,笑起来说,小妹和梁山镇羸弱、麻烦,但又轻飘飘的,轻到像两只纸鸢,轻到他不敢放松,否则下一刻就会飞入天际无影无踪。
王灵别扭起来,揣着手说,既有兄长在,我为何不去做那纸鸢呢?
……
王臣一手牵着妹妹,一手扶着肩上挎着的大布袋,走出了小院门。
“灵儿,今日兄长带你去拜师开蒙,夫子面前,你切不可如往日那般跳脱。”
“阿兄,跳脱不好吗?”
“你如今已八岁,该有副正经样子。”王臣无奈笑道,“若灵儿有的是好力气,休沐回家将屋顶掀翻都无碍。”
王灵闻言,包子脸一鼓,就要捶兄长的腰,道:“我才不做那么野蛮的事情!”
同村的刘三爷爷赶着牛车经过兄妹俩,笑呵呵的问:“小王郎,今日出摊这样早呀?快上来老头子的车,送你和灵儿一同去镇上!”
不等王臣婉拒,王灵就蹦蹦跳跳的上了牛车,脆生生道:“三爷爷!灵儿刚还想让阿兄等等您呢,谢谢三爷爷!”
“哎,哎,小灵儿今日好生齐整伶俐,可是又缠着小王郎带你去镇上耍了?”刘三爷听了王灵的话笑的老脸凑成一团花,看看打扮崭新的王灵,又看看仍站在一旁的王臣,朗声道。
“小王郎,还不上来!误了我老刘头的工时,可要你好看!”
王臣闻言赶紧爬上牛车,还被妹妹笑吟吟的踢了一脚,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