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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年最清楚,桑旗从来都恨他的父母入骨。
桑旗神情空洞,呆呆看向半空。
好半晌,他才近乎喃喃自语:
“将我的痛苦当成故事说给你听。
“说嫌我脏,跟谁结婚也不会跟我。
“像她那样虚伪恶心的人,不可恨吗?”
周斯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痛苦,什么故事?
“什么嫌你脏,桑旗,你是喝了多少?”
那样疑惑的目光,那样不明就里的神情,落入桑旗眼底。
桑旗突然感觉,一种毫无来由的不安和失重感,汹涌而来。
可是那晚,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开口时,他嗓子哑得厉害:“别装了。
“五年前小年夜那晚,你们在包厢外的走廊上说话,我都听到了。”
周斯年神情更加疑惑。
那实在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仔细回想,想了好久,才终于想了起来。
原来,原来,竟就因为那样一件小事。
原来,竟就因为那样几句,让桑旗断章取义了的话。
原来,桑宁这五年来的痛苦和挣扎。
竟就因为,这样小的一个误会。
周斯年感到心口滞闷,好半晌,才说出话来:
“如果当时,你能再多听几句。
“就会发现,事情与你所想的截然不同。”
桑旗僵站在原地,他动不了了。
他听着周斯年,平静复述着,那晚他离开后,桑宁继续说的话。
“我是打一出生,就陷在污泥里的人。
“所以师兄,你不用跟我开这种玩笑。
“你明知道,该被嫌弃的人是我。”
“我从小没得到过亲情,第一次得到,是桑旗给的。
“但我配不上他的,我有自知之明。”
“真要结婚的话,谁都可以吧,跟他我不愿意。
“我希望,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