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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大堂内等着去。”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我复又登楼,果然已经不见阮士超。
想来也知道,他春风一度后自然是直接往赌坊去了。
彼时海棠春正在屋内洗漱。
我伸手叩门,做出个心断神伤的模样来。
那海棠春见状果然下了一跳,“姑娘这是……”
“海棠姑娘有所不知,方才那出去的便是我夫君!我说他怎么整夜不归家,居然是来了姑娘处呜呜呜呜……”
我抽抽噎噎三分真七分假,说了些家里的难处。
但早就偷偷把海棠春屋内的陈设看了一遍。
那枚铜镜果然在妆台处放着!
于是我又哭得更伤心了。
上一世我便被夫君卖进了这烟花之地,因此我对海棠春这样的女子并不鄙薄,都是苦命人罢了。
海棠春似是也感受到了我的善意。
她替我倒了杯茶,自己竟也滚下泪来。
“常言道‘入门莫问荣辱事,观得容颜便得知’。娘子又说了这么一番话,我也算是猜着了娘子的来意。”
海棠春叹了口气。
“娘子和我都是苦命人,可娘子也请为我想一想,若是没有恩客,我可也怎么活下去呢?因此我既同情娘子,可也难做劝客,让阮郎不要登门了……”
我连忙捉住了海棠春的手。
“不用姑娘如此为我,我只想求姑娘赐我一个房中的物件或陈设,我径自摆在家里。夫君看了,定会明了我已知晓他在此间的事。”
说罢我又伸出衣袖擦了擦眼泪。
“若是他仍旧惦念夫妻情谊,便会暗自改了。若不然……我也只能随他去了。”
海棠春又叹了口气,“这却不难。我屋内的陈设物件,请娘子自选一个带走吧。”
听了这话,我差点压不住嘴角笑出声来。
我努力扮成伤心的模样,将整间屋子环视了一遍,随即伸手拿起了那枚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