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一阵心酸。
可知这普天之下的赌徒嫖客,都是黑了心肝的。
“可没曾想,因着妈妈没从我身上捞到好处,便去家里大闹。夫君恼怒之下,不准家里人给我烧纸,如今我在那处缺了银钱打理,只能栖身于镜中,无法投胎转世……”
原来如此。
难怪这美娇娘方才说,所烧纸钱,她只能将其中的一半儿变成银票塞给我。
“敢问娘子如何称呼?”
镜中女子止住了抽噎。
“唤我瑛娘便是。”
我暗自点头。
“这有何难,我给瑛娘烧纸便是。”
即便隔着几十年的光阴,即便有阴阳之分,我也丝毫不惧怕。
我已经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又岂不知有时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因此我立刻收拾了些细碎金银,遣小厮去那做白喜事生意的掌柜那里买了数十摞纸钱。
只待到夜里子时,在庭院中烧尽了。
可谁曾想子时没能等到,却等来输红了眼的阮士超。
他不知又在赌坊中受了多少气,喝了多少酒,整个人都跟闷桶里的爆竹似的,见到人就骂。
“死娘养的,天黑连个灯都不点,是想跌死爷吗?”
他一脚踹在了守夜的小厮腰上。
“还不快滚!”
他一步三晃的走进了院子,嚷嚷着要水洗脸。
及至喜鹊端上热水时,他只一探便掀翻了盆儿。
“贱蹄子,这么烫的水,你是想要害死我吗?”
那热水浇了喜鹊一身儿,我立刻起身用干净的罩衫把她裹了起来。
“快出去吧!”
我给喜鹊使眼色,可她却担心个不住。
“小姐……”
我使眼色让她放心。
可门刚关上,阮士超就捏着我的脖子,左右开弓扇了我两个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