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傅晏就出了门。
我一直睡到中午才想起来自己预约了流产手术。
于是我随便套了件外套,连忙赶去了医院。
等被推进手术室后我才得知。
原先约好的主刀医生临时有台手术,实在分身乏术。
所以医院只好从其他地方调来了新的医生。
麻药随着动脉推入体内,我看到主刀医生嘴角带着一丝阴狠的笑意。
我猛地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曾经是段钊的私人医生。
“宋小姐,我也是拿钱办事,段总不放心别人替您做手术,特意让我主刀,所以你还是乖乖听话,好好睡一觉吧。”
他拿着冰凉的手术刀划过我裸露外在的肚皮。
我因为麻药作用浑身使不上劲。
“放心吧,段总只是让我带走你的胎盘和脐带血回家给季小姐补身体,反正你要打胎,倒不如把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他奸笑着伸手,情不自禁的在我身上上下摩挲。
我拼命的摇头,绝望与恐惧顿时涌上心头。
我想挣扎,可眼皮越来越沉。
在最后一刻,我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划开了我肚皮。
意识消散后,我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没有季琳,只有段钊。
那是爸妈离世后的第一年,正值寒冬,我拿着家里最后的存款,去殡葬店给爸妈买墓地。
一年前,我的父母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一辆醉驾车毫无征兆的冲向了人行道。
父母躲闪不及,被当场卷入了轮胎下。
后来,肇事者逃逸,又因为监控缺失,警方最终也没能找到罪魁祸首。
父母被火化后,我因为没钱,一直将他们的骨灰放在家里。
直到一年后,我攒够了钱,才准备为他们置办后事。
那天我碰到了段钊,他创业初期,因为经营不善欠下了一大笔巨款。
于是准备一死了之,给自己后置墓地。
外面大雨倾盆,他呆滞的现在街角,任由雨水冲刷着全身。
我走到他身边,将自己仅剩的一把伞递到他面前。
告诉他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后来,我干脆把用来给父母买墓地的钱借给了段钊。
希望他可以重新开始,找回信心。
自那之后,我们的联系逐渐变得频繁。
我和段钊的关系也渐渐亲密起来。
直到我23岁生日当天。
他功成名就,带着一捧鲜花在我面前单膝下跪。
“筱筱,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是你给了我重头再来的勇气,筱筱,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段钊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个人。”
话音刚落,脑海里的画面突然闪到了和段钊婚后第二年。
也是季琳回国的第一个月。
他应酬结束,醉醺醺的被季琳扶回家,在看到我的那一秒,眼底的嫌恶瞬间喷泄而出。
“宋筱筱,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老又丑,我当初怎么瞎了眼跟你在一起?”
“没用的废物,把自己弄的跟黄脸婆一样,不像琳琳,又漂亮又年轻,还善解人意!”
最初的海誓山盟在这一刻终究变成了笑话。
我站在他们面前,围裙上的油渍显得我愈发格格不入。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段钊就几乎再也没回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