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瑶青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情深不负:薄先生,宠我!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不夜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惜瑶身子紧绷着,她想要逃,可是只要一想到坐在角落处的薄修文,所有的力气都好似在顷刻之间一泻千里。她记得很清楚,监狱里,那个女的曾狠狠拽着她的头发,凑到她耳边用恶狠狠的语气说过,“得罪了薄家,你还指望能好好过日子?别天真了。别说你,就算是整个宋家,在薄家面前也就如蝼蚁一般,你若是把薄少得罪狠了,他可以让你全家给你陪葬......”全家......陪葬......言犹在耳......宋惜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吓唬她的,薄家确实有这样的实力,薄修文也确实有这么恨她,所以她并不敢去惹怒他。况且就算是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她的所有行踪都在薄修文的掌控之下,甚至于她的生死也不过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因为薄修文没有出声阻止,整个包间都开始了看好戏的...
《情深不负:薄先生,宠我!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宋惜瑶身子紧绷着,她想要逃,可是只要一想到坐在角落处的薄修文,所有的力气都好似在顷刻之间一泻千里。
她记得很清楚,监狱里,那个女的曾狠狠拽着她的头发,凑到她耳边用恶狠狠的语气说过,“得罪了薄家,你还指望能好好过日子?别天真了。别说你,就算是整个宋家,在薄家面前也就如蝼蚁一般,你若是把薄少得罪狠了,他可以让你全家给你陪葬......”
全家......陪葬......
言犹在耳......
宋惜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吓唬她的,薄家确实有这样的实力,薄修文也确实有这么恨她,所以她并不敢去惹怒他。
况且就算是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的所有行踪都在薄修文的掌控之下,甚至于她的生死也不过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
因为薄修文没有出声阻止,整个包间都开始了看好戏的样子,不时地有人催促着她赶紧喂酒。
知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是逃不脱了,宋惜瑶咬了咬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向着那个被称为陈少的男人唇边凑了过去。
角落处,薄修文依旧端身坐在那里,看似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一隅的喧闹嘈杂,可是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修长而又指节分明的右手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投向宋惜瑶的目光阴鸷而又森冷。
他看着宋惜瑶一点一点地靠近那人,心中竟然开始氤氲起一片的怒意。
宋惜瑶那种自甘堕落不争不抢的样子无端惹恼了薄修文,她这般战战兢兢地向着别的男人靠去的样子落在薄修文的眼中显得那么地刺眼,让他几乎就要坐不住了。
辛辣的液体含在口中,宋惜瑶眼眸含泪,眼前一片模糊,几乎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她不会喝酒,是喝啤酒都能喝醉的酒量,刚刚被冯烨灌了一瓶酒,虽说一大半都洒在了外面,但是对于酒量差到极点的宋惜瑶来说,那么多的酒早就已经超过了她可以负荷的量了。
大脑被酒精麻痹,宋惜瑶胸腔中突然就汹涌起一股酸涩,一股她一直都不敢表现出来的酸涩痛意。
薄修文,他就真的这么恨自己,恨得即使现在别人逼着她做这样的事情,他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袖手旁观了吗?
那股酸涩的痛意过于汹涌,宋惜瑶突然感觉到伴随而来的一股汹涌的呕吐欲,含满眼泪的双眼顿时猛地睁大,伸手捂住了嘴,快速起身,跌跌撞撞地向着包间的卫生间跑去。
“真他妈扫兴。”陈和荫看着宋惜瑶慌张跑开的样子咒骂出声。
“你他妈就知足吧,好歹她没吐你一身。”冯烨听着陈和荫的话,一边抽着烟,一边带着几分嘲笑出声道。
“她倒是敢,她要是敢吐老子一身,老子立马就把她脖子拧断了。”陈家少爷,年轻气盛,说话自然冲的很。
“不行,老子得去看看那个小贱人是不是装的,”陈和荫说话间就要站起身,“居然敢对着老子吐,这他妈是在变相说老子让人作呕?”
陈和荫这番话出口,冯烨没忍住,大笑出声,他这一笑,陈和荫脸色更加阴沉了。
“陈少......”简曼安看着陈和荫那不依不饶的样子,娇笑着坐回到了他的身边,端过一杯酒,就向着他凑去,“陈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要我了嘛......”
简曼安撒着娇赖在陈和荫身边出声道。
其实简曼安长得很好看,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烫着大波浪,五官精致无暇,特别是那一双眼眸好似能勾魂一般,即便是在夜宴这种美女云集的地方那长相也是数一数二的,正是因此所以她一般都是服务VIP包间的。
换作以前,简曼安这般娇笑着撒娇,陈和荫自然是很吃这一套的,可是现在,陈和荫心中憋着火气,简曼安的境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陈和荫看着简曼安,伸手一把将她拽入了怀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在简曼安还想再说几句漂亮话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大腿处突然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痛意。
陈和荫点了一根烟,然后将手中的烟狠狠地摁灭在了她的大腿上,烟头烫破了衣裙,灼烫的温度痛得简曼安脸色一片惨白,她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她心里明白,陈和荫根本就不稀罕她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她现在就是在上赶着把他那没处发的怒气往自己身上引,她在这里做了这么久了,这种道理自然是懂的。
其实这种时刻她完全可以明哲保身的,只要她不出声,陈和荫就只会去找宋惜瑶的麻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简曼安看着宋惜瑶,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她的那种恐慌,那种无助,让她忍不住想要去帮她一下。
就像那时候的自己也曾奢望能有人帮自己一下......
—
宋惜瑶从未喝过这么多酒,跑进卫生间之后就狂吐了起来。
狠狠吐过之后,那逐渐剥离的意识才稍稍回笼,宋惜瑶不敢耽搁,仔细地清理起面前的水池来,清理完水池之后又鞠了一捧水洗了一下脸,洗干净嘴角的污秽之后,她才敢稍稍松了一口气。
胃里和喉咙还有浓浓的灼烧感,宋惜瑶觉得浑身冷汗涔涔。
四年的牢狱生活,她的身子本就虚空的厉害,这一番呕吐之后,整个人几乎连站都站不住。
缓缓地蹲下身子,宋惜瑶紧靠着卫生间的墙壁,大口地喘着气。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那种抑制不住的颤抖,那种身子支撑不住的颤抖。
难受到极致,宋惜瑶努力不去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就想在这里躲一会,一会就好,让她能挨过生理上的难受,那种难受的恨不得自己现在立马就死去的感觉。
可是她还没缓过来,就听到一阵低沉的脚步声,越走越近,然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宋惜瑶努力咬着唇,抬头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薄修文那张毫无表情的冰霜脸。
宋惜瑶抬头的一瞬间,她那近乎惨白的脸色让薄修文内心微颤。
可是他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依旧这般孤傲地站着,垂眸看着宋惜瑶,眼神冰冷依旧。
那男人粗粝的指腹以及那猥琐的笑意狠狠地刺激着宋惜瑶的神经,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板砖,神经崩到了极致。
她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地就这么一板砖砸下去,可是她不敢,这板砖攥在掌心此刻竟好似是滚烫的,她害怕,她甚至都能预想到只要她这一板砖下去,她就又会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面去,去承受那一遍又一遍永无休止的侮辱。
“薄少,就是这一块地方,我们正在赶工期,应该能按照您预期的时间完成,现在已经......”
一个一身熨帖西服的男子正在耐心而又细致地说着什么,他的身侧一个男子背身站着,身形修长利落,气度优雅冷峻,他就这般安静的站在那里,浑身便散出一股冷贵出尘的气度来。
薄修文听着那人说的话,站在原地,目光在这工地上随意地逡巡着,然后猛然就落在了工地的角落处。
角落处宋惜瑶被一个工人堵在墙边,她手中捏着砖块,而那人正在对着她上下其手......
距离还有些远,薄修文看不到宋惜瑶的隐忍和颤抖,看不到她的痛苦和绝望,只看到她没有反抗。
她的不反抗让薄修文的眼神越发冷沉起来,心中也越发嫌恶起来,四年前那个干净纯粹的好似不染尘污的女孩如今竟已下作到要出卖自己的身子了吗?
施子濯不成,她现在便来者不拒了吗?
薄修文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思,冷着脸看着角落处的那一幕,脚下不受控制,一步步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快走到时,猝不及防,看着那小丫头满面泪水,举着手中的砖块就对着那人当头砸了下去。
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那种噬心的耻辱感让宋惜瑶最后还是动了手。
薄修文脚步一滞,只站在那里看着那宋惜瑶颤抖着手丢了手中的板砖,看着她抱着脑袋蹲在原地,整个人抖得好似筛糠一般......
*
宋惜瑶是被人拉扯走的,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那工人的头被砸破了,需要处理缝针,而宋惜瑶需要赔偿医药费和误工费。
这一笔钱对于此刻的宋惜瑶来说就如巨款一般,她根本无力承担,她原以为她的人生已经被逼上了穷途末路,但是灾难却远没有停止。
“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我男人不成就用板砖砸他是吧,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学好呢,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我男人可都告诉我了,你想陪他睡一夜,换他半个月的工资,他想去举报你,你就想用板砖把他的脑袋砸开瓢了,我说你也太恶毒了,我还想呢,像你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去工地上工作,原来打的竟然是这样不要脸面的主意......”
此刻叫嚣着的女人是那个工人的老婆,她一边推搡着宋惜瑶一边大声怒骂着。
宋惜瑶在牢里蹲了四年,身子一直没养好,不论是力气还是身体素质都远不如常人,更别说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了,所以推搡间她即便努力护着自己了,却还是挨了那女人一巴掌,还被拽掉了一小缕的头发。
这里的争吵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听着那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那些人便也对着宋惜瑶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人群都是看热闹的,真相是什么从来都不重要。
宋惜瑶无从解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这种感觉像极了四年前的宣判,对于她有罪的宣判。
原以为只要挨过了那四年,只要出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她的人生还能重新来过,现在宋惜瑶才清楚地了解到,她的人生早已深陷泥潭,如今也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换了种方式继续罢了。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突然传来的清朗声音对于宋惜瑶来说近乎是一场救赎,宋惜瑶眼眶含泪,看着顾夜霖一身白大褂站在人群之中,颀长的身材,温润却又清冷的气质,俊逸非凡,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
“你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跟我过来一趟。”顾夜霖穿过人群,走到宋惜瑶面前,出声道。
“好。”宋惜瑶听着他的话,乖乖地跟着她往前走去。
“这算怎么回事,她凭什么可以走,那我男人的伤呢,这一板砖就白挨了?”
身后那女人粗粝的嗓音再次传来,宋惜瑶脚步一顿,手却在那一瞬间被另一只手牵住,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轻轻牵着她,克制间却又不失力道,引着她没有停顿一路走进了办公室。
“坐吧。”进了办公室之后,顾夜霖才轻轻松开了宋惜瑶,看着她出声道。
宋惜瑶便乖乖坐了下来。
“你就站在那里任由她打你骂你?”顾夜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拿了医药箱过来,看向宋惜瑶出口问道。
宋惜瑶眼中满是眼泪,隐忍着抬头看向他,“我打不过她,也解释不清楚。”
顾夜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印象中那个骄傲张扬的小丫头竟然变成了如今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宋惜瑶的挣扎,他也没有松开,而是将她的手放到了桌上,“你的手破了。”
宋惜瑶听着顾夜霖的这句话顺着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何时竟破了一条大口子,这么大一条口子,她竟也没觉得多疼。
顾夜霖抓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给她处理着伤口。
她的手掌比同龄人略小一些,再加上纤瘦,此刻在他的手掌之中竟显得那般娇小。
消毒药水碰触到伤口,宋惜瑶的手微微颤了颤,却隐忍着没有动弹,连吭都没吭一声。
顾夜霖的眼神微微暗了暗,快速地帮她处理好手上的伤口,然后突然缓缓蹲下身子,卷起她的裤腿。
宋惜瑶被顾夜霖这突然的举措吓了一跳,本能地抗拒着,顾夜霖却伸手按住了她,将宽松的裤腿继续卷高,卷至膝盖以上。
陈和荫的话说出口,萧青夏就微微白了脸色。
不得不说陈和荫折磨人起来还真的是个中好手,他现在不仅是在折磨宋惜瑶,连带着还在折磨她萧青夏。
她想的主意好不好,还不是他陈和荫金口一张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她现在想的主意,最后会被用在宋惜瑶身上,还是会被用在她自己身上,都是一件说不好的事情。
“怎么?不愿意?”陈和荫轻挑地抬头看向萧青夏出声道。
刚刚就是萧青夏怂恿宋惜瑶往薄修文那边去的,这一点,陈和荫看得很清楚,倒也没有要帮宋惜瑶报复的意思,只是单纯看不顺眼萧青夏的那些小心思,所以想顺带手的,一起整了。
“陈少说笑了,我怎么敢呢,”萧青夏一边应着,脑海中一边飞速地运转着,想到主意之后便笑着抬头看向陈和荫,“她既然得罪了陈少您,那自然是不能饶了她的,总该让她跪下给您赔罪不是?要不这样,桌上这些酒杯,我在地上排成一排,全都倒满酒,让她跪着喝完,陈少,您觉得这样够不够解气?”
不得不说,萧青夏想的主意确实够阴损的了,不仅要在身体上折磨宋惜瑶,还要在精神上折辱她。
可是宋惜瑶听着萧青夏的主意,眉眼依旧温顺,看不出有半分的惊诧。
是啊,经历过那么多腌臜事情之后,她听到这么阴损的法子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了。
不过就是跪着喝酒而已,她今天都喝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多几杯了。
宋惜瑶觉得酒壮怂人胆这句话用在她的身上就特别特别的合适,清醒的时候,她看到薄修文总是吓得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才好,可是现在,借着酒劲,她竟然敢主动亲他了,借着酒劲,面对这一屋子为了讨好薄修文变着法折辱自己的人,她竟也没觉得多害怕。
“你觉得怎么样?”陈和荫听着萧青夏的话,俯身看向宋惜瑶出声问道。
“陈少满意就行。”宋惜瑶依旧笑得妩媚,眸光潋滟,看着陈和荫。
宠辱不惊?还真是有意思。
陈和荫看着宋惜瑶,越发感兴趣了。
“好,那便试试吧,听着还算有趣,”陈和荫说着看向萧青夏,“倒酒。”
萧青夏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急忙将桌上的几个酒杯都拿了下来,在地上依次摆开,然后伸手拿过桌上的一瓶白兰地,将酒杯依次倒满了。
“开始吧。”陈和荫看向宋惜瑶出声道。
这边动静闹得太大,整个包间的目光顿时都汇聚了过来。
冯烨眼神微微眯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一旁的白温韦,“二哥,真没看出来,这陈老四还挺有主意,这可比我刚刚那生灌要有意思多了。”
冯烨说着,大笑了起来,心情显然很好,拿过一杯酒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等着宋惜瑶的表演。
白温韦听着冯烨的话,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他和薄修文交好,对宋惜瑶自然也熟悉,看着那个骄傲明媚的女子沦落至此,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薄青薇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如姐姐一般存在的人,她那么温柔,那么美好,原不该在那么美好的年华里以那么惨烈的方式逝去......
所以现在看着他们故意折腾宋惜瑶,他也懒得插手。
一个人,总要为自己付出的罪孽赎罪的,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
—
宋惜瑶听着陈和荫的话,努力撑起身子想要站起身。
“谁让你站着走过去了?”冯烨看着她的动作,带着几分羞辱意味开口,然后一字一句道,“爬、过、去!”
宋惜瑶身子一僵,楞在那里。
但是也只愣了几秒而已,很快便又恢复了先前那淡然的模样。
宋惜瑶原本就跌坐在地上,此刻听着冯烨的话,便依旧跪在地上,浅笑着抬头,带着几分媚意开口道,“薄少也是这么想的吗?想看我爬着过去?”
宋惜瑶的话出口,包间里的人都觉得她大概是疯了,这种情况之下居然还敢主动去招惹薄修文。
冯烨更是气得不行,想要起身,却被白温韦一把拽住了。
薄修文听着她的话,眼神深邃,隐着惊涛骇浪,表面却依旧风平浪静。
其实早就刚刚陈和荫攥上她下颚的一瞬间,薄修文心里就莫名很不是滋味了,莫名就想把陈和荫的那只手给剁了,但是此刻宋惜瑶问出这样的话来,薄修文便掩下了那份不悦,纤薄的唇瓣好似不带感情一般,轻轻吐出凉薄的话语。
“宋小姐可是昔日的暮城之光,你愿意表演狗爬,我自是会好好欣赏。”
薄修文说着,看向一直在一旁站得笔直的司介,出声道,“这么难得的表演,你记得一定要给宋小姐,录下来。”
“是。”司介应着,就拿出手机准备拍摄。
“大哥,好主意啊,我也得录下来。”冯烨说话间也掏出手机准备拍摄。
宋惜瑶的一颗心就像被他当场撕碎了一般,痛得彻骨,却不见血。
在他眼中,自己害死了青薇姐,害死了他的亲姐姐,他恨不能杀了她给青薇姐陪葬,她是有多不自量力才会开口去问他这样的话?
她的开口,终究只是自取其辱。
宋惜瑶不再挣扎,垂下了头,跪着,一点一点地向着萧青夏摆放的酒杯爬去。
膝盖处的伤口依旧在渗血,她艰难地爬着,那种感觉就好似在尖刀上攀爬一般。
她想她大概知道童话里美人鱼那每一步都犹如行走在刀尖上都感觉了,一样是痴心错付,一样是身心俱疲,但是美人鱼好歹还能拥有高贵的灵魂,而她呢,连灵魂都被薄修文狠狠地摁入尘埃之中,沾满污泥,脏丑不堪。
薄修文依旧坐在角落里,看着宋惜瑶真的跪着一点一点向着酒杯爬了过去,看着她狼狈地用嘴含住地上的酒杯,艰难地将酒倒入口腔之中,看着这满室的哄笑之声,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一幕异常的刺眼。
“等一下。”
就在宋惜瑶努力跪着向着第三个酒杯爬过去的时候,薄修文突然开口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一齐向着薄修文投了过去。
庄严肃穆的监狱门口,宋惜瑶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衫,形容憔悴,木然接过狱警递过来的包袱,冷眼看着这两扇大门。
一晃就是四年,暮城昔日的天才少女如今却形态狼狈,眼神黯淡,再无光彩。
四年,她最美好的青春岁月全都湮灭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四年时间,足以毁了她的自尊,毁了她所有的骄傲,毁了原属于她的一切。
宋惜瑶茫然地往前走着。
这四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包括她的父母,哥哥。
她从一开始的怨恨逐渐变得木然,然后又变得逆来顺受。
暮城宋家,上流世家,出了她这么一个满身污浊的女儿,确实该避嫌的,她并不怪他们,是她连累了他们,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哪里有资格去怪他们。
“宋小姐。”眼前突兀出现的人影和声响让宋惜瑶猛地站定了脚步。
“我家少爷有请。”
宋惜瑶听着那人的话,身子忽然就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让她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四年了,还有哪家的少爷会知道她出狱的时间,会特意等在这里?
只有他。
那个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恶魔。
宋惜瑶大步向着一旁跑去,逃命一般,心中惊慌失措。
四年的牢狱生活让她草木皆兵,让她害怕再去接触那个曾经占据了她一整颗心,却又无情地要求那些狱友好好‘关照’自己的人。
她没有犯错,她没有杀人,这四年,她承受的所有的痛所有的耻辱并不是在赎罪,而仅仅只是因为她爱错了人。
只是这个爱错,代价竟然那么大。
原本拦在宋惜瑶面前衣装革履的男子见她这般反应突然出声说了一声‘抱歉’,之后便死死扣住了宋惜瑶,拖拽着将她塞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劳斯莱斯车中。
看着那辆车,宋惜瑶浑身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最后一丝希冀彻底消失。
这辆车是薄青薇生前所有。
所以,果然是他。
果然,四年了,他依然不肯放过自己。
—
在她被拖拽进车子之后,车子就在车道上疾驰而起,周边的景色逐渐变得繁华,又逐渐归于凄冷荒凉。
逃脱不开,宋惜瑶认命地蜷缩在车子一角,木然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切。
四年了,暮城变得不一样了,她就像被这座城市整整抛弃了四年一般,看着那些新起的大楼,愣愣地发着呆,神情萧瑟。
她现在逃不开这辆车,就如四年前逃不开坐牢的命运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但是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绝对是羞辱。
只是,这四年来,什么样的羞辱她没有遭遇过?他还觉得不够吗?
—
车子最终在暮城最贵的公墓前停了下来。
宋惜瑶被拽下了车,拖到一处公墓前。
“少爷的意思是,宋小姐在这里跪上一夜,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西装男逼着宋惜瑶跪下,冷声说道。
膝盖猛烈地撞向水泥地面,膝盖上还未好透的伤口顿时裂开,鲜血渗出,痛得扎心,宋惜瑶却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木然地跪着,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
四年前该说的她都说尽了,四年后,她一句多余的解释都不想说了。
四年的时间,她瘦了好多,四年前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竟还大上一圈。
她太瘦了,跪在薄青薇墓前的她看上去那般凄凉,与四年前古灵精怪的样子竟相去甚远。
—
宋惜瑶跪在薄青薇的墓前,看着照片上薄青薇依旧美丽的笑颜,眼中一片酸涩。
“青薇姐,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那短短五分钟究竟是谁害了你,但是这一切终究因我而起,是我约你去的天台,是我将你一个人留在了那里让歹人有机可乘,青薇姐,真的,真的对不起......”
宋惜瑶说着,头垂得低低的,努力咬着唇,忍着眼泪,双肩却还是不可抑制地耸动着。
膝盖处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水泥地,那个西装男也早已离开,可是她还是乖顺地跪着,没有起身,听话乖巧的像个木偶人一般。
夜幕降临,整个墓地顿时被黑暗笼罩,周围刹那间陷入寂静阴冷之中,宋惜瑶扫了一眼这一片黑寂的公墓,感觉这里好似就只剩下她一个活人了。
若是四年前,宋惜瑶肯定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地哭喊起来了,可是如今的她却只是这样木然地跪着。
四年的牢狱让她飞速地成熟了起来,让她知道,很多时候,活人要比死人可怕的多,是那些狱友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尊严扫地,什么叫做耻辱。
她们会故意在她身上死命地掐,捏;会逼着她从她们的裆下像狗一般地钻过;会故意扯坏她的衣服,在她身上用磨尖的牙刷划出伤口,写上‘表子’......
那两个字最后成了伤口,结了痂,深深地烙在了她的背上,成了她一辈子都甩不脱的耻辱。
她自我了结过,可是被救回来了,救回来之后,她们不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些。
但是死过一次之后,宋惜瑶却突然不想死了。
她还有疼她爱她的父母,还有宠爱她的哥哥,她不能死,她要撑下去,她要活着出来,回到爸妈身边,她一定要活着。
宋惜瑶跪着,努力绷直后背,看着薄青薇的照片,心口好痛,越来越痛,最后痛得倒地,身子痉挛蜷缩,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
宋惜瑶是被这一片公墓的工作人员发现的,那人发现有人晕倒在了墓地之后也没敢耽搁,直接将人送去了医院。
准备联系宋惜瑶的家人,在宋惜瑶随身携带的东西中翻找了一番之后,那人才知道宋惜瑶是刚刚出狱的劳改犯,心中不由得对这个瘦弱的女子生出了排斥感来。
坐过牢的能有什么好人。
那人想着,也不愿意惹事,直接将人扔在了医院门口,转身就走了。
“你们是谁,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宋惜瑶惊恐地看着一左一右扣着自己的两个人,哑着嗓子出声问道。
她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就突然被人拽上了一辆面包车,车子一路疾驰到这里,这两人又扣着她将她带下了车。
一路上她问了很多遍,问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可是这两个人却像是聋哑人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当‘夜宴’两个闪着璀璨霓虹灯光的大字落入眼中的那一刻,宋惜瑶才恍然明白了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近乎木讷地看向身侧的人,“是他的意思吗?是薄修文的意思吗?”
身侧的人冷漠地看了一眼宋惜瑶,没有回答她,只是带着她一路走进了夜宴里面。
宋惜瑶看着他们的反应,一颗心彻底被冰雪覆盖。他们的默认已经说明了一切了,不需要再有什么多余的言语了,如果不是薄修文的意思,谁敢打着他的名号做事?
宋惜瑶想着,顿时就放弃了挣扎。
从薄青薇出事起,面对薄修文,她辩解了无数次,挣扎了无数次,可是没有一次是有用的,抗争的狠了,只会招来更为恶毒的惩罚。
也是从那一刻起,宋惜瑶才真真切切地明白,薄修文如果想要对付她折磨她,她除了乖乖承受,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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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瑶被拉扯着进了夜宴一层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妖艳狐媚的女人,看到宋惜瑶被推进来也不诧异,显然是早就有人跟她打过招呼了。
这个女人就是夜宴的一姐,李韶灵。
缓缓站起身,李韶灵将手中的女式细烟摁灭在了烟灰缸之中,然后走到宋惜瑶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住了宋惜瑶的下颚。
“确实不错,这姿色可以算的上是上乘了,麻烦转告薄少爷,我一定物尽其用。”
李韶灵的话等于是在宋惜瑶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又狠狠戳了一刀,宋惜瑶暗暗垂眸,不敢再有半分奢望。
乖顺地任由李韶灵安排人给自己化妆,又在她的授意下换上了性感的装束,然后端着酒向着李韶灵指定的包间走去。
走到包间门口的那一刻,宋惜瑶脑海中还闪过想要逃跑的念头,可是她的双腿此刻就像被灌了铅一般,让她就这么站在门口,根本无法迈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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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内,灯光晦暗。
薄修文坐在包间的角落里,一个人浅浅地喝着酒。
包间里的其余人都搂着女人在逗笑取乐,唯独薄修文所处的那尺寸之地好似这包间内的一方净土一般。
“大哥,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每次出来都这么自斟自饮的,多没意思啊,”说话的是冯家的阔少冯烨,他现在显然是有些喝多了,那股劲上来了,推了一把坐在自己身侧叫青夏的女人,“快,去把薄少伺候好,伺候好了,爷重重有赏。”
那女人被冯烨这么推了一把,尴尬地站起身却不敢擅自靠近薄修文。
在暮城,谁不知道薄修文的狠辣手段,谁敢去触碰他的红线?
薄修文常来夜宴,可是向来都是自斟自饮的,从来不许别人靠近,尤其是夜宴的女人。以前凡是试图靠近他取悦他的女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此刻萧青夏哪里敢真的过去。
可是这冯烨却也不是她能开罪的起的。
她站在那里,左右为难的时候,隐约间看到包间门口好似站着个人,这匆匆一瞥,她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包间的门,看着站在包间门口的宋惜瑶带着几丝恼意出声道,“你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酒送进来。”
包间门就这么突然地在自己面前打开,宋惜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青夏给拽了进去。
“眼神放亮些,看到哪位爷身边没有女伴了吗?还不赶紧过去伺候?”把宋惜瑶拉进包间之后,萧青夏急忙凑到宋惜瑶耳边说道。
“好,好。”包间光线过于晦暗,宋惜瑶此刻根本没有看清楚坐在包间角落的是谁,只麻木地应着,然后端了一杯酒,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包间的角落处走去。
萧青夏看着宋惜瑶真的走过去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替死鬼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
薄修文倒是没想到在夜宴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敢过来,不由得微微抬眸看了过去,当看清楚宋惜瑶的脸时,双眉顿时不悦地蹙了起来。
宋惜瑶?她居然来这里上班了?
薄修文看着她,一双眼眸瞬间锐利了起来,冷冷地钉在她的身上。
她此刻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紧身的白色衣裙更是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到了极致,前凸后翘,很是勾人。
薄修文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端着酒杯一点一点地靠近,然后在走到他面前看清他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见了鬼一般满脸惧色,僵在了原地。
薄修文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看着她,目光森冷。
只消这么一眼,宋惜瑶整个人就抖得不能自已,她就这么僵在原地,抖得如筛糠一般。
她很想转身逃开,现在的她看到薄修文的第一反应总是逃跑。
薄修文等了她片刻,见她依旧楞在原地,不由得薄唇轻启,“怎么,不会?”
宋惜瑶身子颤了颤,努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酒向着薄修文递过去,“薄少,请,请喝酒。”
宋惜瑶的样子顿时让包间里其他几个女人笑出了声。
“你是新来的吧,这动作这么僵硬,你是在演僵尸吗?”
女人的声音传来,宋惜瑶只觉得头皮发麻,双手依旧举着酒杯,低垂着双眸,不敢再跟薄修文对视。
“啊......”
手腕突然被他拽住,他蛮力一拽,宋惜瑶整个人顿时站不住,跌进薄修文怀中,酒杯中的酒更是泼了薄修文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这一下把宋惜瑶吓得不轻,看着他被泼湿的胸口,宋惜瑶双手慌乱地擦着。
她的手在胸口这般胡乱地来回动着,她娇软的身子就这么靠在自己怀中,薄修文胸腔内竟翻涌起一阵阵的燥郁,伸手猛地按住了她的手。
“宋惜瑶,勾引我?”薄修文的声音几乎冷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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