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瘫坐在地上,使劲地摇头,梦魇般地说:〔不可能,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绝对不可能。〕
爸爸点头:〔好,以后你就跟蛋糕店的那个老头子过去吧!我受够你了。〕
直到爸爸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妈妈还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像是疯了一样,一会儿骂爸爸一会儿骂自己。
最后嘴里嘀咕着:〔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不管他们。〕
晚上八点,天暗下来,妈妈的闹钟响了,我的奶油蛋糕也吃干净了。
妈妈把爸爸扔在地上的短裙穿在身上,洗了把脸,又在嘴唇上抹了一点口红,哭过的痕迹不见了,像换了个人。
她提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走到门口,对我说:〔姥姥等会过来,妈妈得去上班了。〕
妈妈卖了城市里的房子,准备搬到农村的姥姥家,说是节省下来的钱给我们治病,
姥姥站在村子口等我们,一看到我们就说:〔造孽啊!咱家一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把日子过成这样,我和你姥爷努力了一辈子,把你妈妈从农村送到了城市,没想到生了你们两个,你们的妈妈却要受这样的苦。〕
从那以后,妈妈倒是很少哭了,哭的人变成了姥姥,我很想哄哄姥姥。
弟弟的病越来越奇怪,上半身端坐在床上,下半身像树根一样缠绕在一起,全身多处出现骨折,身体进一步萎缩,妈妈不允许我再接近弟弟。
我听妈妈的话,每次和弟弟说话都离她远远的,怕碰到他,又是哪里骨折了。
我妈是独生女,姥爷去世后,姥姥跟我妈去城里住,家里屋子空了许多年,现在我们一家来了。
姥姥家的房子又老又旧,屋里暗沉沉的,家徒四壁的家暴露得一览无余。
妈妈说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以前姥姥和姥爷为窗前的景色花不少心思,院里移栽了几棵枣树,还有各种各样的花。
现在还剩枣树和满院子的草了,乡下的空气就是好,还有很多蝴蝶和萤火虫。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