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司予鹿晚星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冷静期?鹿小姐上诉净身出户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影子小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秋的冷意随着他打开车门的动作,被带进车里。方才的暧昧气氛被这一通电话,浇灭得干干净净。两人都已经唤回了理智,刚才的险些擦枪走火,仿佛不存在一般。季司予指骨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方向盘,似是心情有点浮躁,半晌才说:“我有点私事,我让司机过来开车送你回家。”“不用了。”鹿晚星的语气很淡,“我不回兰湾别墅,我自己打车走。”他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要下车,像是急切的想要去找某人。鹿晚星抓住了他的衣角,“刚刚跟你说的交易,你是同意了对不对,那我让律师去拟协议……”季司予脸色猛然一沉,“刚才验过了,季太太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我拒绝你的提议。”“季司予!”鹿晚星拔高声调,羞愤至极,“你不要欺人太甚!”他不以为然,薄唇冷讥,“我只会签你净身出户的离婚协...
《离婚冷静期?鹿小姐上诉净身出户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深秋的冷意随着他打开车门的动作,被带进车里。
方才的暧昧气氛被这一通电话,浇灭得干干净净。
两人都已经唤回了理智,刚才的险些擦枪走火,仿佛不存在一般。
季司予指骨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方向盘,似是心情有点浮躁,半晌才说:“我有点私事,我让司机过来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了。”鹿晚星的语气很淡,“我不回兰湾别墅,我自己打车走。”
他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要下车,像是急切的想要去找某人。
鹿晚星抓住了他的衣角,“刚刚跟你说的交易,你是同意了对不对,那我让律师去拟协议……”
季司予脸色猛然一沉,“刚才验过了,季太太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我拒绝你的提议。”
“季司予!”
鹿晚星拔高声调,羞愤至极,“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不以为然,薄唇冷讥,“我只会签你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其他免谈。”
鹿晚星唇角上还有刚才被欺负过的红,意识到刚才是被他戏耍了,她抄起包包砸了他一下,“你无耻!”
她怒摔车门而去,打车回徐迎公寓的路上就把季司予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无意中点进了微信朋友圈,却看到慕可柔几分钟前更新了一条动态。
刚入职的我好笨呐,大晚上还得让人帮我收拾烂摊子[瘪嘴][大哭][大哭]
配了一张照片,办公桌上的热咖啡。
照片没什么特别的,但右上角露出了一点点男人的袖子。
鹿晚星一眼就认出了那枚西装袖扣的纹理。
半个小时前还跟她待在一块的男人,她的老公,一个电话就跑去帮他的初恋小情人收拾烂摊子。
这条朋友圈底下还有不少财团秘书部的员工给她点赞评论。
:才入职第一天,已经很厉害啦
:天呐,连慕姐姐这种白富美都在加班努力,我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崇拜][崇拜][崇拜]
:哇偶右上角右上角!是男的!!这是公司哪位仁兄,这么快就在慕小姐身边献殷勤,你小子别被我逮到啊
慕可柔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万人追捧的对象,她并不意外这些员工的迅速叛变,何况他们并不知道她和慕可柔、季司予之间的事。
她将手机息屏,打开了车窗,疾驰中的晚风吹进来,脸上冰冰凉凉的,缓解了眼圈的一点点微热感。
不多时,出租车抵达公寓楼下。
刚下车,鹿晚星远远就看到徐迎的身影。
“宝儿,你总算回来啦!”
徐迎非常热情的小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今晚他们组织了个朋友聚会,基本都是咱们的大学同学,咱们一起去玩玩呗。”
“我就不用去了吧。”她又没收到邀请,多冒昧。
徐迎像是猜出她的心思,拉开车门,将她再次塞进出租车里,“你必须得去呀,他们是没你鹿大总裁的微信才让我代劳的,你可是大人物,他们都盼着见你呢。”
“师傅,去金色酒吧。”
灯红酒绿中,男男女女在舞池跳着劲舞。
明明是深秋,一个个却穿得极其清凉,格外惹眼。
鹿晚星坐在二楼卡座,倚着围栏上看舞池中的徐迎。
徐迎那鲜活又恣意的样子,跟曾经的她很像。
“晚星,咱们也去跳舞吧。”不太熟的老同学林玲,走过来拉她的手。
她摇头婉拒,“我不跳,你们去玩吧。”
如今她的身份,不适合再跳热舞。
除了是季家少奶奶,她还是季氏财团行政总裁,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季氏和季家的脸面。
她哪怕去那舞池里随便摆两下,被人拍了照,韩凤妍第二天就会杀上门,把她带去老宅祠堂跪一个小时听训话。
林玲多劝了几句,见她坚持不去,又给她介绍起自己的男朋友。
“晚星,这是吴盛,他在一家建材公司当总经理,我俩上个月刚订婚,正式婚期就定在明年六月份,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鹿晚星礼貌微笑,“恭喜,我有空一定去。”
“鹿总您好。”吴盛殷勤地拿出自己的名片,“听说季氏财团手上有城东地皮的项目开发权,我们明鼎建材真的很想跟季氏合作,成为那块地皮的建材供应商,能不能拜托鹿总……”
林玲撞了下吴盛的肩,“哪有你这样的,一上来就说这些。”
他俩小声嘀咕了几句,林玲的态度更热情了。
“他这人比较实在,不懂拐弯抹角,晚星你别跟他计较。看在咱们老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就帮帮忙吧。”
鹿晚星听说今晚这场聚会就是林玲和吴盛组织的,敢情他们是冲着她来的。
她没有接吴盛的名片,疏离莞尔,“既然是老朋友之间叙旧,就不谈工作了吧。”
两人的脸色僵了僵。
吴盛不死心,“鹿总,要不然让我加你的微信吧,我把我们关于城东地皮的项目计划书给你看一下,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鹿晚星:“城东地皮的开发项目不归我管。”
吴盛抢着问:“那是季总亲自审批吗?”
林玲也道:“对哦晚星,季总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鹿晚星袖口下的手掐了掐,随口敷衍:“他很忙,没时间。”
有两个从洗手间回来的老同学,借着酒劲,神秘兮兮的大声说:“你们猜我刚刚在电梯口看到谁了?”
“咱们学校之前的校花,慕可柔!”
卡座这边的人全被吸引了注意力。
“慕大小姐跟一个男人一起去了楼上的酒店,你们再猜猜那个男人是谁?”
鹿晚星面色一凝,袖口下的手紧成拳头。
“是季氏财团太子爷,当年学校最出名的大校草,季司予。”
“我记得当年他俩谈恋爱的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校花校草配成对,多少女生男生哭着喊失恋了,他们现在居然还在一起,真令人羡慕啊……”
“听说季少已经结婚了,新娘并不是慕大小姐。”
“那他跟慕大小姐去酒店干什么?”
有人笑了,“成年男女,去开房当然是玩点成人游戏啊。”
有人惊呼,“这么劲爆吗……季少的老婆到底是谁啊,她知不知道这事?”
当年鹿晚星跟季司予结婚,并没有办婚礼,除了上流圈子里的人知道,大多数普通人都是不知情的。
林玲和吴盛的脸色很难看。
尤其是吴盛,他原本是查到季司予跟鹿晚星的夫妻感情很好,才想通过鹿晚星搭上季司予,现在看来,情报是假,鹿晚星在季氏财团八成也是个花架子。
不知道是谁悄咪咪喊了一句“季少的老婆就是鹿晚星”。
十几道目光忽然齐刷刷朝鹿晚星看过去。
尴尬的气氛中,鹿晚星面上淡定,扯了扯嘴角,“真是奇怪,明明应该在财团开会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向刚才叫嚣得最起劲的男人,“你确定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季司予吗?”
“我……”
男人陷入沉思。
她微笑着说:“如果是真的,我现在就要去楼上捉奸。”
季司予进入会客室时,温砚礼端坐在沙发上,鹿晚星站在他身侧。
两人明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飘散的茶香中却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季司予凝着脸走进来,走近了才发觉鹿晚星刚才脸红过,双颊上红晕未完全褪去。
他沉声问:“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温砚礼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跟着扭头看向鹿晚星。
鹿晚星在两个 男人的凝视下,硬着头皮解释:“给温总倒茶,我不小心把水撒到他身上了。”
季司予这才注意到温砚礼西裤上的那抹深色水渍。
温砚礼笑说:“季总来得正好,要是晚来两分钟这水就干了,我还怎么讹你。”
季司予无视他的嬉皮笑脸,瞥了鹿晚星一眼,“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鹿晚星秒懂,他要亲自跟温砚礼谈生意,有些话不想让她听见。
她识趣离开。
等她一走,季司予坐到她刚才的位置,扫视茶几上还散着热气的茶具。
上等猴魁。
季司予眉心拢得更深,隐有不爽。
他并没打算亲自给温砚礼斟一杯茶,反手就将茶叶倒掉。
“她笨手笨脚,她泡的茶你也敢喝,不怕被毒死。”
他给温砚礼倒了一杯白开水递过去,瓷杯与桌面碰撞的响动清晰而笃定,一副你爱喝不喝的嚣张气势。
温砚礼顺着他的话头,挑眉调侃:“我这套西装是意大利高级定制,沾染上茶渍就洗不掉,毁了一整套衣服,季总打算怎么赔?”
“赔?”季司予轻哂,“没追究你碰瓷讹上季氏,已经是我宽容大度,心地善良,你就该偷着乐。”
温砚礼笑,语气似有深意,“我乐极了。”
外面走廊,鹿晚星双手抱住胳膊,来回踱步,时不时往紧闭的会客室门张望一眼。
她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也不知道季司予刚才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温砚礼又会跟他说些什么。
小夏懵懵的盯着她,“鹿总,你怎么好像有点紧张,还有点……”
鹿晚星停止踱步,“还有点什么?”
小夏:“不罚款我就说。”
“不罚。”
小夏龇牙:“有点……心虚的样子,像偷人被抓包。”
鹿晚星拳头硬了。
“我胡说八道的啦!您说过不罚款的哦!”小夏抱头开溜。
鹿晚星独自站在会议室门口,双手交叠,下巴微抬,小夏的话反而使她底气十足。
她跟温砚礼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倒是季司予和慕可柔,该心虚的是季司予,她干嘛要心虚。
过了好一会,会客室的门终于开了。
出来的只有温砚礼。
温砚礼跟她目光交汇,礼貌微笑,“鹿总,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不由得好奇两人到底聊了什么,聊这么久,“那我送送温总。”
会客室里适时传来男人的命令:“鹿晚星,进来。”
她没辙,正好瞧见陶经理路过,只好让陶经理代她将温砚礼送去车库。
会客室里,季司予正在翻看温砚礼带来的项目计划书,她一进去,季司予就将文件随手扔给她。
“拿去给可柔试试,她跟温砚礼关系亲近,比你更好上手。”
鹿晚星态度麻木,“好。”
季司予这才抬眼瞥她,开始秋后算账,“倒个茶,你脸红什么?”
她下意识反驳,“我没有脸红。”
所幸季司予并未深究此事,“没有最好。”
他起身走近,再次严肃告诫:“离温砚礼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鹿晚星心下一片冷然。
温砚礼是不是好东西她还不能确定,但他季司予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季司予听不见她的腹诽,低眸看腕表,语气淡淡:“收拾一下,跟我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谁病了?”
季司予脸色凝重:“爷爷。”
不多时,两人赶到军区医院。
医生正在病房给老爷子做检查,季司予的几位堂叔,季司予的母亲韩凤妍,不知道怎么都被老爷子赶到走廊外站着。
鹿晚星乖巧,一一喊人:“妈,二叔,三叔,四叔……”
几位堂叔点头回应,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倒是韩凤妍,目光有些不善,冷冷命令:“老爷子想喝voss苏打水,你亲自去给他买。”
季司予:“这种小事,让保镖去就行。”
韩凤妍剜了他一眼,坚持说:“老爷子那么心疼她,对她千好万好,他不过是想喝一瓶水,鹿晚星都不愿意亲自为他跑一趟?”
她这话,鹿晚星没有拒绝的余地,老爷子确实是整个季家对她最好的长辈,“我现在就去。”
她刚转身,季司予反常地握住她的手腕,“买不到就算了,又不是临终遗愿,非喝不可。”
“……”
他这嘴真是,怎么连老爷子都敢编排。
鹿晚星抽回手,语气笃定,“我会买到的。”
事实上这种高端饮用水确实不好买,鹿晚星怕耽搁时间,直接打车去了就近的进口超市。
来回折腾了将近半小时,她总算回到医院。
季家人都在病房里,看样子老爷子已经做完检查了。
鹿晚星刚走到病房门口,还未推开门,就听到里面突然传来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啪!
是老爷子打了季司予。
几位堂叔站得远远的,面对老爷子的火气,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连韩凤妍都不敢求情,默默退后几步,跟几位堂叔站在一起。
满室低气压中,季司予规规矩矩地站在床头,左边脸颊很快浮起红印。
他轻啧:“病了都还能打人,依我看,爷爷您也不需要再做什么检查,身子骨比我都硬朗,将来说不定还能走在我后头。”
“你少跟老子耍嘴皮子那套!”
季老爷子气得抄起床头柜上的橘子,往他身上砸,“那慕可柔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一回来,你就要跟晚星离婚!”
季司予接住橘子,慢条斯理地剥起橘子皮,“谁跟您说的?”
“别以为你搬出去住,老子就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被揍了,季司予还跟没事人一样,老爷子被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气够呛。
“晚星多好的女孩子,当年你出了事,谁都恨不得踩你一脚,若不是晚星护着你,你以为你能有今天,你不知道珍惜她,反而一直惦记慕可柔那个矫揉造作的大小姐。”
“我看你这脑子非但没治好,还比之前更糊涂!”
季司予低垂的长睫盖住了阴沉的眸色,盯着手中正被他剥皮抽丝的橘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三年的经历仿佛是他的逆鳞,只要被提及,他的脸色就不会太好。
温砚礼怎么都没想到,鹿晚星说请他吃早饭,不是去顶级饭店吃五星级大厨做的美食,而是去某个地铁口前行一百米的破旧小巷子里吃路边摊。
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底层打工人,那些人买了早餐就匆匆去赶通勤,他俩的衣着和出挑的气质跟周围格格不入。
停在路口的那辆柯尼塞格,更是引得不少人驻足停留,甚至拍照合影。
身为温家太子爷,温砚礼似乎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一时间站在原地不动。
鹿晚星领着他进到巷子深处,找了个没人的小桌小凳,笑眯眯地招呼他:“温先生坐。”
温砚礼抬眼看她,目光触及她眼底那抹期待的光泽,鬼使神差的坐了。
将小桌上热腾腾的油条烧麦、豆浆麻圆扫视一眼,他挑眉笑:“鹿小姐的谢礼,真是特别。”
鹿晚星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是觉得温先生这样的身份,估计已经吃遍了京都的山珍海味,去五星级饭店恐怕不能给温先生留下特别的印象,这家路边摊味道不错,温先生尝尝,或许会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呢。”
一向对饮食有着严格要求的温砚礼,竟然真的夹起桌子上的烧麦,尝了一口。
那双漆黑如墨的桃花眼抬起,却是看着她说的,“确实滋味不同,我想,我会一直记得这个特别的味道。”
鹿晚星有点不自然的低下头,“温先生喜欢的话,就多吃一点。”
是她心思龌龊吗,她总觉得温砚礼话里有话。
温砚礼将手中的烧麦吃完,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以鹿小姐这种身份,恐怕从来没挤过公交地铁,我很好奇,鹿小姐怎么会对这些街巷的路边摊这么了解?”
“我有个小助理,因为住得远,经常顾不上吃早饭,低血糖晕倒过几次,后来我就给她派了个任务,让她每天都给我带早餐,她吃什么就给我带什么,再后来,我带着她出外勤,她带我来这里吃过几次。”
温砚礼认真听她讲完,微微抿唇,“原来如此。”
“温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倒是想问你,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谈的?”
他的暗示简直不要太明显,鹿晚星小脸一僵,随后主动夹了个烧麦给他,“饭桌上不谈正事,先吃饱再说。”
周围人多嘈杂,的确不是该谈正事的环境。
温砚礼没再说什么,专心吃饭。
等吃完早饭,温砚礼却没有急着回车上,而是让鹿晚星先去车里等他。
他打了个电话,“南岭地铁口,我的车被不少路人拍了照,你过来处理一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今天见了谁。”
五分钟,他回到车上的时候,鹿晚星正低头刷着手机。
“久等了。”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接下来,你想去哪儿?”
鹿晚星捏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将某些难以启齿的想法暂时压下,她慎重开口:“温先生,我想再向你确认一遍,你是真的愿意把温氏律师团借给我吗?”
温砚礼没有迟疑,修长匀称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轻轻点着,“当然。”
明明得到了好的答案,她却觉得心情复杂。
胸腔很闷很闷,像堵着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她难以喘息。
或许是因为出门前跟季司予的吵架,被他那样果断又无情的拒绝了……
那个曾把她当成全世界的男人,好似把她从他的世界里拎出来,放进了利益的天平上。
某些豁出去的念头越发坚定,她轻吐一口浊气,将手机屏幕递给温砚礼看。
“劳烦温先生了,我想去这里。”
看到她手机屏幕上是附近的一家星级酒店,温砚礼先是一愣,笑着打趣她:“吃饱了就睡,鹿小姐还真是……不管干什么,都让我出乎意料。”
她咬着下唇,双手紧抓着安全带,低着头盯自己的脚尖,反常的没有接一句话。
温砚礼按照她的要求,开车前往那家酒店。
找酒店前台开一间大床房,跟温砚礼一前一后坐电梯上楼,再到进入房间,整个过程鹿晚星都没主动说过话。
像是迫切的想要办成某件事。
进屋之后,温砚礼径直走到床对面的小沙发上坐着,姿态慵懒。
“鹿小姐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怪癖?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让人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
鹿晚星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被他这一通玩笑给破坏了。
她几次深呼吸,才鼓足勇气,压着强烈的羞耻心,抖着指尖开始脱外套——
因为是深秋,她外搭一件白色风衣,里面是一件缎面长袖包臀长裙。
紧身的裙子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曼妙勾人。
温砚礼仅仅是看了一眼,就错开目光,摸出兜里的烟盒,低头点烟。
滑动的喉结,出卖了他内心的一抹不平静。
都是成年男女,鹿晚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风衣无声滑落到地上,鹿晚星长睫颤得厉害,强忍着内心的耻辱感,劝自己多想想还在医院重伤昏迷的父亲,只要跨出这一步,父亲就有救了。
眼见她要开始解裙子拉链,温砚礼终于出声了,仍是玩笑的语气。
“鹿小姐这架势……季总该不会就在门外吧?我要是真对你做点什么,季总立马冲进来逮我个现行,你们给我唱一出仙人跳,打算狠狠讹我一笔?”
“……”
鹿晚星真想夸他一句想象力丰富,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
“季司予不会来的,他也没空搭理我的事。”
温砚礼吸了一口烟,“那你就不怕这件事被他知道?”
“难道只有他可以跟初恋情人彻夜泡吧不回家,我却不可以跟别的男人做点什么吗,是他先对这段婚姻不忠诚,他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何况她跟季司予,到现在都还没有同房过。
之前还住在老宅的时候,季母因为想要个孙子巩固在季家的地位,催过她好多次,但当时心智低龄的季司予根本就不懂男女之间那点事,她对那方面也没有经验,更羞耻去教季司予。
后来季司予的心智终于恢复正常了,却没有主动碰过她,在家也是经常去书房忙公务,累了就直接睡书房的沙发。
她的思绪被温砚礼的声音打断。
“鹿小姐,我确实想跟你做一笔交易,但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你确定你现在这样做,将来不会后悔吗?”
鹿晚星怔愣地看着他。
他长腿交叠,淡定抽着烟,慵懒的眸色兴致缺缺。
是她猜错了吗?温砚礼不想睡她吗?
可她除了这具年轻漂亮的身体,还有什么值得温氏财阀太子爷跟她做交易的?
她不想再尝试去猜这个男人的想法,选择把话挑明:“温先生,不是你说……你图我的吗?”
旁边人也不急,耐心等他回答。
“也许……”略微沉吟后,他毫不在意地懒声,“会选可柔吧。”
“哈哈我就知道!”
“予哥跟可柔姐都认识多少年了,哪里是鹿晚星插足三年就能盖过去的情分。”
“我赌赢了!愿赌服输啊兄弟们!”
“……”
慕可柔的闺蜜也发出了嘲笑声,“某些人就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呢。”
“鹿晚星,你怎么敢在可柔姐面前摆季太太的威风,要不要点脸啊。”
心口好像被人撕开,他们拿着刀子,狠狠凌迟她的血肉,就喜欢看她鲜血淋漓的样子。
季司予的朋友,慕可柔的闺蜜,所有人都在笑话她。
她低下头,指甲嵌进掌心,被浓浓的心酸耻辱笼罩着,压抑着。
季司予选了慕可柔,那她跟他的这三年婚姻,还有他曾经的那些誓言,到底算什么?
慕可柔的笑容快漾到耳根,“晚星,她们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你今晚过来,是有急事找司予吗?”
不等鹿晚星回答,慕可柔继续说:“你要跟司予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吧,我替你转告他。”
鹿晚星抬起眼,“慕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替我传话给我的丈夫。”
“虽然我的话可能会有点伤人,但我还是要说。”慕可柔直白道,“你现在进去,不管说什么,场面都会变得很尴尬,司予也会不高兴的,你应该也不想把事情闹得更难堪吧?”
是啊,她现在站在这里,已经够丢人了。
何苦要自讨没趣,让别人把她的自尊心践踏得一点不剩。
鹿晚星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走出酒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那雨越下越大。
树影婆娑,风声肆虐。
雨滴在屋檐上狂舞,路灯下雨幕如织。
鹿晚星没有带伞,只能冲进雨里狂奔,不消片刻她全身都被淋湿,心情就跟即将逝去的三周年纪念日一样,糟糕透顶。
哗啦啦的雨声扰人极了,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她跑到就近的公交站牌下躲雨,接通了电话,“宁姨,你这个时间点打给我,是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的宁霞带着哭腔,“晚晚,你爸今天在看守所被人打成重伤了,你弟知道后跑去看守所闹事,也被抓进去了,我塞了钱还是没能见到他们,对不起晚晚,是宁姨没用,宁姨没本事……”
宁霞是她的继母,虽然这些年她和弟弟一直没改口喊妈,但其实她心里早就接纳了宁霞。
刚刚在酒吧里成为众矢之的,被那样恶劣的群嘲,鹿晚星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此刻听见宁姨自责哭了,她鼻尖酸涩,眼圈红得厉害。
她忍着喉间的哽咽,温声哄:“您做得已经很好了,我爸这辈子能娶到您,是他的福气。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有办法的。”
宁霞:“晚晚,季总他……他会帮我们吗?”
鹿晚星沉默了。
“你爸真的没有偷税漏税,更没有犯法,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肯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如果季总能出手,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
鹿晚星其实并不确定季司予会不会帮鹿家,她看不懂季司予现在对她的态度。
但为了安抚宁霞,她还是说:“我会跟他说的,爸爸和弟弟都会没事的,我们一家人一定能度过这次的难关。”
哄好宁姨,她点开手机通讯录,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打给季司予。
铃声响了将近一分钟,在快自动挂断的时候,终于被接起。
“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季司予的声线格外磁性、低醇。
“阿予,我有点急事跟你说,我……”
听筒里隐约传来了慕可柔的声音,“司予,到你的歌咯。”
季司予低咳了两声,像是为了掩盖身旁的动静,“我在忙,等我回家再说。”
电话被男人挂断。
鹿晚星坐在路沿台阶上,小小的公交站牌并不能替她遮风挡雨,她默默圈紧膝盖,缩成一团,苍白的小脸上黏着凌乱的发丝。
压抑了一整天的低迷情绪终于爆发,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落。
偶尔有打伞的行人注意到她,却也只是看了她几眼,匆匆而过。
“你躲在这里淋着冷雨掉小珍珠,他在灯红酒绿里风流快活,值得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冽的男声,窜入鹿晚星的耳里。
雨幕中,一把黑伞向她倾斜。
她回神,缓缓抬起沾满水珠的长睫,通红的眼圈掠过男人笔直修长的西裤腿。
男人一身高级定制的烟灰色西装,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垂着睨她,逆光下,他一头墨色短发被镀了一层金色光晕,宛如救世主降临。
鹿晚星记得他,印象中虽然只见过两次,但这个男人的颜值并不比季司予逊色。
温氏财团的首席执行官,温砚礼。
鹿晚星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只听说他在商界的名声并不如他的名字那般温文尔雅。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慕可柔的表哥。
温季两家长辈交好,却也存在竞争关系,自从季司予恢复心智,重新接管季氏后,对温砚礼一直很有敌意,他私下里曾跟她嘱咐过一句话。
不要靠近温砚礼,这个男人城府深得很。
鹿晚星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痕,嘴硬说:“我听不懂温先生在说什么,我没有哭,是这雨下得太大了。”
温砚礼笑了笑,“好吧,你没哭,是我哭了。”
“你哭什么?”
“这雨下得太大了,把美人这么漂亮的眼睛都淋红了,我怜香惜玉,所以想哭。”
“……”
鹿晚星短暂失语,对上他的眼睛,又忍不住跟着笑了,“看不出来,原来温先生私下里这么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
“我第一次哄人。”他挽唇,“鹿小姐,心情好一点没?”
“……”
自从嫁给季司予后,大部分人都是叫她季太太、季少奶奶,已经很久没听过鹿小姐这个称呼。
心情在不经意间好了不少,她由衷的说:“谢谢,我好像真的没那么难受了。”
“不客气。”
温砚礼缓缓弯腰,将撑开的伞塞进她手里,“和你聊得很愉快,如果将来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找我。”
他起身要走,鹿晚星却抓住了他的西装袖口,“不管什么事,你都能帮我吗……”
爸爸被人打成重伤,不知伤情如何,弟弟也进了看守所,鹿氏缺了主心骨撑不了多久,她真的快要走投无路了。
但是温砚礼跟她并不熟,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面,今晚是他们第一次交流。
鹿家这次的问题非常棘手,温砚礼真的愿意帮她吗?
温砚礼缓缓蹲身,跟她平视,“你试着问问看呢。”
“我……”她鼓起勇气,“我想借你的权势。”
“可以。”
她眼眸微亮,“我父亲被人举报违法,进了局子,但他是冤枉的,我想救他。”
温砚礼想了想,“可以,温氏律师团借给你去打这场官司。”
温氏律师团是业界出了名的金牌团队,这些年敢跟温氏叫板的,最后都吃了苦头,听说这个顶级律师团从无败绩。
他的话,就像是黑暗旷野里,终于照进来的一束光,使鹿晚星无比惊喜。
但她并没有因此高兴得失去理智。
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他们非亲非故,温砚礼甚至是慕可柔的表哥,他凭什么帮她。
商人之间,一向都是利益至上的。
她内心留有一丝警惕,不确定的问:“如果这遭挺不过去,鹿家就完了,我没有什么能回报给你的,你肯这样帮我,是图什么?”
雨滴肆虐着伞面,哗啦啦的响动延绵不绝。
明明很吵,鹿晚星却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她不知道温砚礼会怎么回答,不知道这样直白会不会惹怒温砚礼,有点紧张。
四目相对之下,缕缕光晕朦胧了男人的脸庞,使她瞧不清他的神色,也看不透他这个人。
只听见他轻飘飘的答她:“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图你。”
纸团砸到季司予的肩头,季司予面无表情地抚了抚肩上不存在的灰,连吃痛的表情都懒得装一下。
“肩骨好像砸裂了,爷爷得赔。”
老爷子越发气不打一处来,“老子赔你一顿家法要不要。”
季司予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多大仇,要不起。”
鹿晚星在旁边憋笑。
这个家里,季司予跟谁说话都很不客气,更不放在眼里,也就老爷子能稍微制衡他几分。
老爷子盯着他,严肃教育:“财团出了那么大的事,居然怀疑我的孙媳妇是内鬼,你瞒了老子这么多天,不作为,放任那群老不死的挤走你老婆,季司予,你这个老公当得称职吗!”
季司予双手插兜,意味深长地说:“你的孙媳妇是个有主意的,坚持要独自披枪上阵,我不过是成全她的表现欲,有什么不对。”
鹿晚星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懒懒倚进椅背里,语气正色了几分,“你以为你把梁庸私自拷贝方案的监控视频原件删除,就能让所有人把注意力更加集中到你的异常行为上,糊弄董事会那群看不惯你的老东西还行,糊弄我不行。”
鹿晚星秒懂,“你早就知道梁庸才是内鬼?”
“财团的云端数据库是同步上传监控文件,你只删本地视频,漏删了云端视频,还得我帮你清理干净,才让那群老东西发现不了梁庸。”他冷嗤,“以后长点心吧,白痴。”
“……”
鹿晚星皱着眉:“你为什么要帮我?”
季司予神色淡淡,“不过是想看你耍什么把戏。”
“……”
老爷子听完两人的交流,一脸狐疑地问鹿晚星:“晚丫头,你为什么要隐瞒梁庸?”
鹿晚星老老实实回答:“我想离职了,季司予不肯批我的离职申请,梁庸的事正好撞上来,我就借机离开了财团。”
老爷子面色凝重,“你在财团受欺负了?”
“没有。”她将手轻轻搭在老人的膝盖上,美眸真诚,“爷爷,季司予已经彻底恢复心智,完全执掌财团,他不再需要我替他做什么,就能独当一面,而我,想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一点我觉得有意义的事。”
“唉,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丫头。”老爷子拍拍她的肩头,“既然你对自己的规划很清晰,我也不劝你什么,但你要记住,季氏永远是你的后路,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或者不快乐,随时可以回来。”
鹿晚星听得眼眶热热的,狠狠点头。
一上午,老爷子像来了突然兴致,拉着他俩一起去家里的高尔夫场馆打球。
半下午又去地下室打台球,每次季司予上手,一杆全收,老爷子打得没劲极了,直接把他开除台球籍,没收了他的杆,只跟鹿晚星玩。
周六,鹿晚星约温砚礼吃午饭。
虽然是她邀约,但餐厅是温砚礼按照自己的喜好主动定的。
是一家十分高雅的法式西餐厅,整体装潢偏暗色系,浪漫又不失格调,小提琴曲悠扬而舒缓。
鹿晚星对食物没那么讲究,将菜单递给了温砚礼,“温先生来点吧,我买单。”
温砚礼笑得稳重,没有假客套,唤来服务生,操着一口流利法语,快速点餐。
期间,他抬起桃花眼问:“喝点什么?”
“一杯白开水就行。”
“好。”
将菜单递给服务生,他问:“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请我吃饭?”
鹿晚星笑容礼貌却疏离,“为了答谢温先生肯慷慨借我两个亿,让我能解了鹿氏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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