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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开局又怎样,我还是大唐的王小说结局

海鸥来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贞观十五年,齐王前往齐州就任都督,阴弘智还记得离开长安那天,虽然有些伤感,但前路还是值得期待的。毕竟长安再好,也不是他们舅甥能待的,李世民对齐王的不喜在那时就已显露无疑,看人下菜之下,莫说阴弘智,就是阴妃在后宫也要小心翼翼。可现在,仅过两年,他们就回来了,还是以认罪的方式回来,既如此,前路当然艰辛。诚如此刻,就连长安都将他们拒之门外。“什么?圈禁?”长安城外,阴弘智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左卫中郎将,面色苍白不已:“还要迁出城外?这是陛下的意思?”左卫中郎将看了一眼一旁的李佑,想了想,还是拱着手道:“当然是陛下的意思,否则末将怎敢在此恭候齐王殿下?”“所以,还望阴长史通情达理,别让末将难为。”左卫中郎将,又叫左卫府中郎将,乃是大唐十六卫之...

主角:李佑李世民   更新:2025-01-08 18: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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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佑李世民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崩开局又怎样,我还是大唐的王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海鸥来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贞观十五年,齐王前往齐州就任都督,阴弘智还记得离开长安那天,虽然有些伤感,但前路还是值得期待的。毕竟长安再好,也不是他们舅甥能待的,李世民对齐王的不喜在那时就已显露无疑,看人下菜之下,莫说阴弘智,就是阴妃在后宫也要小心翼翼。可现在,仅过两年,他们就回来了,还是以认罪的方式回来,既如此,前路当然艰辛。诚如此刻,就连长安都将他们拒之门外。“什么?圈禁?”长安城外,阴弘智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左卫中郎将,面色苍白不已:“还要迁出城外?这是陛下的意思?”左卫中郎将看了一眼一旁的李佑,想了想,还是拱着手道:“当然是陛下的意思,否则末将怎敢在此恭候齐王殿下?”“所以,还望阴长史通情达理,别让末将难为。”左卫中郎将,又叫左卫府中郎将,乃是大唐十六卫之...

《天崩开局又怎样,我还是大唐的王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贞观十五年,齐王前往齐州就任都督,阴弘智还记得离开长安那天,虽然有些伤感,但前路还是值得期待的。

毕竟长安再好,也不是他们舅甥能待的,李世民对齐王的不喜在那时就已显露无疑,看人下菜之下,莫说阴弘智,就是阴妃在后宫也要小心翼翼。

可现在,仅过两年,他们就回来了,还是以认罪的方式回来,既如此,前路当然艰辛。

诚如此刻,就连长安都将他们拒之门外。

“什么?圈禁?”

长安城外,阴弘智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左卫中郎将,面色苍白不已:

“还要迁出城外?这是陛下的意思?”

左卫中郎将看了一眼一旁的李佑,想了想,还是拱着手道:

“当然是陛下的意思,否则末将怎敢在此恭候齐王殿下?”

“所以,还望阴长史通情达理,别让末将难为。”

左卫中郎将,又叫左卫府中郎将,乃是大唐十六卫之中,左卫府的第二长官。

除此之外,十六卫的职掌各有不同,品级亦不分上下。

但因为左卫的日常工作是负责宫中的安全,责任重大,故能统精兵数万。

从这个角度出发,阴弘智一个齐州长史,左卫中郎将足以不放在眼里。

可涉及到李佑,大唐的皇子,左卫中郎将就必须得谨慎了。

更何况昨日太极殿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有所听闻,先不说太子和魏王之间的针锋相对,单说李承乾能为李佑求情,就值得旁人掂量一二。

只有李佑清楚,不管是李世民还是李承乾,都已经抛弃了他。

这一点从侯君集的离去就能预料,就在昨夜,侯君集还跟他和阴弘智同行,可在收到李承乾派人送来的信后,便带着齐一先走一步了。

留下的,只有李佑那招请君入瓮已经得逞的事实。

可怜阴弘智还为之庆幸,想着既然计划得逞,李承乾怎么着也得帮李佑落个小惩,毕竟还送了十万大军,完全没意识到他们根本就没资格跟太子谈条件。

换言之,就是李承乾能让李佑不被废,他们就该千恩万谢了。

而事实,的确如此,李佑是不能被废的。

一旦被废,他就不再是李世民的儿子,将来就算谋反成功,他也要建立一个新的朝代,不能再用李唐了。

当然,如果事情真的到那一步,改朝换代便改朝换代,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可既然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再进一步,何必舍近求远呢?

不过当下,李佑只能靠自己了。

“好了舅舅,我已是戴罪之身,还有何颜面去求别恩?”

“这位将军,请带我去圈禁之地吧。”

左卫中郎将眉毛一挑,显然没想到李佑这么好说话。

毕竟传闻中的齐王可是十分不堪,他奉旨来此时还一度担忧,万一齐王撒泼打滚怎么办?

但现在,传闻果然不能尽信呢。

“多谢殿下体谅,请!”

左卫中郎将真心一拱手,便头前带路。

李佑自然紧随其后,可就在阴弘智想跟着时,李佑却大手一摆:

“哎,父皇要圈禁的人是我,又不是舅舅,舅舅就先入城吧。”

阴弘智满面心疼:

“那怎么可以?佑儿你放心,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会陪你一起的。”

李佑摇了摇头:

“不,舅舅待在我的身旁只会被我连累,您现在应该去东宫。”

“放心,父皇心慈,我相信他老人家会放我出来的。”

阴弘智一愣,这话要是以前的李佑说,阴弘智只会觉得这傻外甥太过天真,但如今,却是别有深意。

虽然他现在还搞不清那深意是何,可本着对李佑的信任,阴弘智还是顿下了脚步:

“照顾好自己,佑儿。”

李佑微微一笑:

“舅舅亦是。”

言罢,李佑便头也不回,跟着左卫中郎将前往圈禁他的地方。

阴弘智伫立目送,直到李佑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化为一个小黑点,才不舍的转身,孤身入城。

但他并没有听从李佑的话前往东宫,而是直赴太极宫。

因为他也有一个办法能让李佑脱困,那就是李佑的信。

诚然,那封信只是计划中的一环,但信上的内容阴弘智觉得还是可以发挥的。

哪有父亲连儿子的面都不见就直接圈禁的?实在是太无情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再加上李世民是真的因为李承乾和李泰,还有李丽质的病,心烦意乱。

所以听到阴弘智求见,猜到是为李佑求情的李世民直接命人斥返。

阴弘智内心苦涩,为李佑伤感,这是真的没一点父子之情了啊!

那兄弟之情呢?

不好意思,也没有!

东宫,宜秋宫

正为齐一大摆宴席,开怀畅饮的李承乾听到阴弘智求见,直接大手一挥:

“不见不见,告诉他,本宫已经求过情了。圈禁而已,齐王犯了那么大的错,总不能一点惩处都没有吧。”

“当然,也要看他的表现,昨日太极殿上,青雀的表情,本宫至今难忘啊!”

“哈哈哈……”

伴随着太子的笑声,同在席间的杜荷和侯君集相视一望,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抹自得。

是的,齐王已无用,或者说,只有这样,阴弘智才会积极的为他们出谋划策!

不然,李承乾又为何让李世民圈禁李佑,以观后效呢?

但也因此,正处于得意洋洋的太子党,才没发现埋头吃喝的齐一,双眼已满是凌厉。

可对阴弘智而言,李世民的帝王无情和李承乾的过河拆桥自然是个打击。

即便心中已经有所准备,知道前路艰辛,但这也着实太难了。

然就在这时,离开东宫的阴弘智却跟一人撞了个满怀,当即双双跌倒在地。

“混账!!你……嗯?阴弘智?”

众弃之下,阴弘智本就心情不好,此刻被人撞在地上,又被人骂了,自然大怒。

可站起来一看跟他相撞的那人,却是满心直叫苦。

没错,屋漏偏逢连夜雨,此人正是他多年的老对手,长孙无忌。

只是不知出了何事,长孙无忌这会儿是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也因此,没跟阴弘智过多纠缠,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老对手,长孙无忌便飞快向太极宫跑去。

已经做好被长孙无忌挖苦讽刺的阴弘智见状,自然匪夷所思,不过想着他这边的事,哪里还有闲心去问长孙无忌?

殊不知冥冥中自有天意,因为与此同时,被圈禁在长安城外的李佑,正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放在一个精美的小盒中,郑重的递给左卫府中郎将:

“请把它呈给父皇!”


历史还是很有趣的,因为只要你细心,就能发现不同。

比如阴弘智,史书上说他因教唆齐王谋反获罪而死,但李佑却有不同的看法。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吗?虽然阴弘智比不上房玄龄杜如晦,可他绝对不是一个蠢货。

武德年间的夺嫡之争,他也是为李世民出过力立过功的,这样的人如果想要愚蠢的死亡,只能说明他想死。

诚如此刻,阴弘智平静的看着这个愚蠢的外甥,语气温和,可眼中却有一抹藏不住的疲惫。

他很早就累了,自从三族被李唐屠尽,阴弘智就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

之所以苟命到现在,除了那一开始可笑的复仇,就是李佑和阴妃了。

可现在,李佑铸成了大错,等到天子得知权万纪的死讯,这个孩子的生命就将走进倒计时。

而李佑一旦死了,包括阴妃在内,阴弘智的人生也没什么光芒了。

况且这样的人生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还不如反了,临死之前图个痛快。

故而,阴弘智是李佑最大的帮手,这种感情,已经不是能用忠心和亲情道得尽的了。

他将一生都寄托在李佑的身上,无怨无悔,生死相随。

世间,还有比这更方便的手脚吗?

“我想了很多舅舅。”

李佑望着眼前的阴弘智,徐徐跪坐,目光平静:

“我以前,是太不让您省心了。”

阴弘智一愣,刚进门时,他本以为李佑会像以往那般哭着问他怎么办,但结果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可转念一想,铸成这般大错,一定是吓傻了。

没想到,李佑既没有哭着问他怎么办,也没有吓傻,看来,人终是会成长的,只可惜成长的太慢了。

“呵呵,没事的佑儿,你能跟我说这句话,舅舅已经慰藉此生了。”

纵然心中一片凄凉,但面上为了让李佑宽心,阴弘智还是微笑出声,好像李佑只是犯了一个小错。

“之后的事,全交给我吧,我会拼尽全力的。”

说完这句话,阴弘智拍了拍李佑的肩膀,便站起身子,欲要离去。

其实他还想跟李佑说很多,反正赢不了,历史上李佑的谋反也跟过家家一样,根本就没必要抓紧时间准备,但阴弘智很怕李佑继续问下去,该怎么答呢?

嗯,我们能成功,相信我,你父皇也就那样,大唐说推就推了,唉~

可就在阴弘智转身的这一刻,李佑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响了起来,但所言,又一次超出了阴弘智的预料。

“别开玩笑了舅舅,您我都知道,现在造反,自寻死路。”

“我们甚至连像样的由头都找不到不是吗?”

师出有名嘛,人家朱老四还有个奉天靖难呢,李佑有啥?活够了?

阴弘智诧异的回过头,李佑是跟以前不一样的,最起码,这孩子已认清事实。

“那我们……”

“认罪吧舅舅。”

李佑毫不犹豫道。

“认罪?”

阴弘智眉头皱起:

“那不还是……”

李佑摇了摇头:

“不一样的,如果换成别的皇帝,那还不好办,但这个人是父皇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李佑站起身子,再一次确认房门紧闭,才接着道:

“弑兄逼父还不够,还要加上杀子的恶名吗?”

“只要我不造反,他一定会小心权衡的。”

“当然,如果他老人家还能念及一点骨肉亲情,那就更好了。”

阴弘智震惊的看着李佑,不仅认清了事实,还能分析到这一步吗?

虽然这对旁人而言没什么,但出自李佑口中的确难得,毕竟齐王在此之前一旦闯了祸,不是找舅舅就是在找舅舅的路上,无他,屁股不会擦啊!

不过这次的祸实在是太大了,阴弘智也不是没想过认罪这条道,但即便认罪后果还是很严重的,尤其是他深知自己外甥的为人。

“殿下真的想清楚了吗?圈禁一生,可比死还要难受啊!”

“如果真是一开始杀了权万纪还好,但在陛下已经下诏的前提下,殿下还派人杀了权万纪,就是抗旨了。”

“这是任何一位君王都没办法容忍的大罪,到了那时,暗无天日,莫说旁人,就连我和阿姐,殿下也很难见到了。”

李佑深以为然:

“所以,这罪名我不能认,一旦认了,此生就再难翻身了。”

“我能认的,只有父皇已经知道的,那就是派人暗杀权万纪。”

“可权万纪并没有被我暗杀成,他之所以死,不是因为我。”

李佑这话说得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史书上说权万纪奉诏起行,齐王李佑恐慌之下,派心腹昝君谟和梁猛彪领人追杀,但问题是,想要阻止权万纪去长安,真的有必要杀了吗?

打晕了往后院里一扔,不也可以吗?

没错,问题不出在李佑的身上,而是昝君谟和梁猛彪。

这两个人在长安时就跟权万纪水火不容,之前权万纪逐人出府,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两人。

由此怀恨在心,李佑明明只让两人阻拦权万纪去长安,可这两人杀了权万纪不说,还将其乱刀分尸,显然是借机泄愤。

只是人是齐王的人,令是齐王的令,权万纪一死,李佑自然脱不了干系。

可脱不了干系就不脱了吗?

“昝君谟、梁猛彪,狐假虎威,假借本王命令,杀害忠臣,是可忍孰不可忍。”

“舅舅,念在他二人随我多年的份上,留个全尸吧。”

此话一出,阴弘智立马就明白李佑弃卒保车之意,但人却不动身。

当然不是怜惜昝君谟和梁猛彪,这两人命如草芥,不是全尸也无妨。

只是在阴弘智看来,这并不够。

正如前面所述,无怨无悔,生死相随,外甥要死,舅舅就造反,外甥要生,舅舅就认罪。

“权万纪屡次对我不敬,我也早就想杀他了。”

阴弘智深深的看了一眼李佑,便面露死志。

李佑见状,却不搭茬,当然,也不是怜惜阴弘智,而是欲成大事,像阴弘智这样的帮手是不可或缺的。

可当舅舅的见外甥不说话,自是以为其不忍,只能强调道:

“唉~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佑儿,我如果不认罪,就算你做的再多也是无用的。”

“昝君谟和梁猛彪微不足道,这样大的罪名,不是他们两个区区的侍卫担得起的。”

“更何况我跟长孙无忌素来不和,他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整倒你我的。”

李佑眉眼不抬,他又岂能不知这个道理?一场戏,有人唱红脸,就要有人唱白脸。

“问题不在于长孙无忌,而是我们认罪,就要有人为我们求情。”

阴弘智苦笑一声:

“呵,有长孙无忌在,谁敢为我们求情?就算有人敢,也抵不过长孙无忌一句话啊!”

李佑眼睑微抬:

“除非为我求情的人,分量比长孙无忌更重。”

阴弘智不敢置信:

“比长孙无忌分量更重?他可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大唐的国舅呀!”

李佑目光深邃:

“我知道,可这天下终归姓李,不姓长孙。”

“对了舅舅,您的妻舅燕弘亮目下还在长安吧?”

阴弘智闻言,当即叹息不已:

“唉,都怪我识人不善,要不是我,他也搭不上殿下。”

“昝君谟和梁猛彪当初都是他引荐给殿下的,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啊!”

李佑摆了摆手:

“舅舅不必自责,人生在世,岂能步步走得稳当?”

“况且,我们现在能用的人也就他了。正因为昝君谟和梁猛彪都是他引荐给我,跟此事脱不了干系,所以,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了。”

阴弘智心中一动,有所恍然:

“原来如此,也是,比长孙无忌分量更重的人,不在长安还能在何地?”

“可那人究竟是谁?”

李佑自得一笑,哼~这天下间想造反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

“太子!”


太极宫,凌烟阁

在贞观十七年之前,凌烟阁只是太极宫中一个普通的阁楼。

但自从年初魏征因病逝世,李世民悲痛不已,想着时光荏苒,人终会离去,为了将来自己能更好的思念功臣,全了君臣情谊,便让工部尚书阎立本画下魏征的画像悬于凌烟阁上。

除了魏征以外,大唐还有二十三人荣幸进入此列,闻名后世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自此而来,在这之中,长孙无忌正是魁首。

毕竟他不仅是长孙皇后的兄长,还是李世民的发小,两个人并不只是君臣,还是朋友!

只是相比魏征,长孙无忌多了一丝圆滑,魏征却是满满的坚韧。

不过故人已去,现如今,李世民能说点心里话的人,只有长孙无忌了。

“唉~”

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皇帝将目光从魏征的画像上移开,转到长孙无忌的画像上:

“无忌,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长孙无忌自然知晓,但如上所述,比起魏征,他多了一丝圆滑:

“陛下恕罪,关于齐王,是臣一时糊涂,没有体会到陛下的爱子之心。”

“否则适才在太极殿,臣一定不会请陛下严惩齐王的!”

李世民面无表情,如果说长孙无忌还有什么地方不够好,那就是这个了。

“行了无忌,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就不要再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了。”

“齐王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只有你妹妹给我生的儿子呀!”

“可现在,他们已剑拔弩张,朕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身为国舅,你还要置身事外吗?”

长孙无忌眸光一闪,语气故意透着苦涩:

“陛下明鉴,正因为臣是国舅,才只能置身事外。”

“谁让太子和魏王都是臣的外甥呢?臣实难从中选择,还望陛下体谅!”

李世民抬手抚额:

“你再难还能难得过我吗?你只是承乾和青雀的舅舅,我却是他们的父皇啊!”

“可身为一国之君,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的,他二人争斗事小,但要是伤了大唐,朕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父亲?又怎能对得起天下黎民?”

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身后魏征的画像,缓缓道:

“既如此,那就按魏征生前所言,昭告天下,确立嫡长子继承制。”

“然后,让魏王离开长安,永远不要回来!”

李世民一愣,旋即眉头紧锁:

“朕不是没考虑过魏征此议,但承乾自从伤了腿后,行事越发不端。无忌,我真的很害怕他将来继位之后,做出什么殃及社稷的事来。”

听到李世民的话,长孙无忌毫不意外,国舅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接下来做铺垫:

“那么……废太子?”

李世民满面不忍:

“承乾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不能那样做!”

长孙无忌眼睑微抬,直到这时,他才开始自己真正的意图: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陛下两边都难舍,注定要生祸事啊!”

“不过,陛下现在身体康健,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不如再考校一段时间,将来再定也不迟。”

李世民再度一叹:

“唉,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可承乾和青雀今日在太极殿已经互相攻讦,接下来,夺嫡之争必然愈演愈烈。”

“看来,我只能尽快决断了。”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

“陛下无需如此,其实,臣还有一个办法,虽然只是缓兵之计。”

李世民双眼一亮:

“如此便好,无忌快说!”

长孙无忌图穷匕见:

“陛下明鉴,大唐皇子众多,您为何非要从太子和魏王中择出一人立为储君呢?”

“嗯?”

此话一出,李世民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

“你在说谁?”

长孙无忌即便做好了准备,也免不了心头一跳,赶忙补充道:

“陛下误会了,臣此话并非是推举其他皇子为储君,而是想缓和太子和魏王之间的争斗啊!”

“请陛下试想,如果有一位皇子,哦,就拿齐王举例,如果陛下开始宠爱齐王,以至于让人以为齐王才是陛下心中真正的继承人,那么,太子和魏王哪里还会争斗?”

“如此一来,局势不就缓和,也给了陛下充足的时间去考校太子和魏王不是吗?”

李世民死死的盯着长孙无忌,似乎正窥探他的心:

“齐王?齐王哪里有资格让承乾和青雀心忌?”

“就算朕对他宠爱百倍,这大唐的君位也轮不到他。”

“无忌,你是想说稚奴吧?”

长孙无忌面色一白,飞快跪地:

“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

李世民居高临下,也就是长孙无忌了,换成旁人,足够李世民杀他一百次。

可稚奴,也就是历史上贞观年间最后的胜利者晋王李治,身份不一般。

他跟李承乾和李泰一样,也是长孙皇后亲生的儿子,李世民对他的宠爱,并不比李承乾和李泰少。

只是贞观十七年,李治还是个少年,连家都未成,在李世民的心中,自然也没将其视为继承人。

但想着长孙无忌的话,李世民不得不承认,是有道理的!

如果他开始器重李治,精心培养,李承乾和李泰的确不会再争斗下去。

简单来说,就是再加一人,构成三足鼎立之姿,如此,不管其中哪两人互相争斗,都是第三人得到最大的利益。

既如此,与其鹬蚌相争,不如坐收渔利!

到了那时,贞观年间的夺嫡之争将会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僵持。

而这正是李世民想要的,不管三子如何争斗,最终板板钉钉的人都是他这个君王。

所以,只要能僵持到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行了,

“唉~今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无忌,朕不管你心中怎样想,都不要再将它表露出来了。”

“否则,休怪我不念君臣之情!”

说到这,见长孙无忌浑身一颤,李世民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点重,便转移话题道:

“丽质的病还好吗?”

丽质就是李丽质,长乐公主,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长女,嫁给了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遗传的缘故,长乐公主跟长孙皇后的体质一样差,也是从小多病,最近一段时间,身体更是大不如前,从年前就开始卧床了。

李世民心急如焚,遍访天下名医给李丽质治病,只可惜始终不见效。

身为李丽质的公公和舅父,长孙无忌的心中当然也为此忧愁,只是病来如山倒,只能勉强答道:

“陛下放心,公主有上天保佑,必然无碍!”

李世民闻听此言,就知道李丽质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再加上李承乾和李泰的事,顷刻间浑身疲惫:

“唉~朕的家究竟是怎么了?”

“无忌,你退下吧,你说的事,朕会考虑的。”

“至于丽质,我会将宫中最好的御医派到你府上的。”

长孙无忌心头一松:

“是,多谢陛下。”

话虽如此,长孙无忌依然不敢久留,朝李世民躬身一拜,便飞快走出凌烟阁,直到离开太极宫,才停下脚步。

“呼~总算成了。”

回想着李世民的告诫,长孙无忌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但再起脚时,步伐已经变得轻松。

毕竟在他的努力下,李治终于登上了大唐的政治舞台,而长孙无忌毫不怀疑,他和晋王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然而天终将不遂不愿,因为当第二天的晨曦照耀在长安城时,齐王,终于回家!


“唉~盈盈姑娘,不要怪我,身为齐王府的管家,我必须公事公办。”

“对了,王妃是韦家之女,出自京兆韦氏啊,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婢女干出这样的事,一定会颜面无光!”

“噗通”一声响,燕弘亮话音刚落,韦盈盈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仅沉思片刻,便绝望的看着燕弘亮道:

“燕先生您直说吧,要我相助的事究竟是何?”

“我一定会相助的,我不想死啊!”

燕弘亮面露欣慰,抬手示意韦盈盈起来:

“这就对了,只要帮我,两枚钱币算什么?姑娘想要再多我都可以给你。”

“至于我要你相助的事,很简单,跟你们小姐一样,她之所以让你伺候齐王,是为了监视吧。”

“既如此,你只需要把你从齐王那听到的,探出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就行了。”

韦盈盈心中一沉,俏脸充满犹豫,可随着燕弘亮一声冷哼,便飞快开口道:

“先生息怒,我说,奴婢这就说。”

“其实昨夜,殿下实在醉的厉害,奴婢也没探出什么别的,就听到一个人名。”

燕弘亮眉毛一挑:

“是稚奴吗?”

韦盈盈摇了摇头:

“不,是长孙无忌。”

“什么?”

燕弘亮双目圆睁,继而倒吸一口冷气,这可不得了啊!

“你确定是长孙无忌?我们大唐的赵国公?”

韦盈盈连连点头:

“奴婢确定,就是长孙无忌!”

“嘶~”

燕弘亮再度倒吸冷气,毕竟李佑昨夜已经把李治抛了出来,而且白天还是去赵国公府做客。

今日,又从韦盈盈的口中得到长孙无忌,那这两个人,一定有关系呀!

问题就在于是什么关系,燕弘亮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但他知道,这个信息很重要。

相比之下,李佑都算不得什么了。

“很好,你去吧。”

燕弘亮朝韦盈盈一挥手,但他自己却先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去,然后,直奔襄阳郡公府。

也因此,燕弘亮没有注意到前一刻在他面前还俏脸惨白的韦盈盈,早已嫣然巧笑。

可想着李佑昨夜对她的嘱咐,韦盈盈很快就恢复正常,像往常那般,带着小心翼翼和紧张,快步去往了韦氏的房间。

而当韦氏从她口中听到了长孙无忌,也瞬间意识到这是不得了的消息,哪里还能在齐王府待下去?立马回韦家了。

至于韦盈盈,则是又来到李佑的房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殿下,奴婢想要奖励。”

“你该自称妾身了。”

“不,在您身下,我永远是奴婢。”

“哈哈……”

伴随着齐王的大笑,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可对于东宫和魏王府而言,这个早晨太过可怕。

毕竟李佑这一招,既算阴谋,也算明谋。

他有造谣吗?

长孙无忌不想支持李治吗?

没错,就算李佑昨天没从长孙冲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回到齐王府,他还是会这样做。

之所以要去赵国公府,只是为了让燕弘亮和韦氏以及他们身后的李承乾和李泰相信,这个信息是真实可靠的。

哪怕可信的程度只有一半,只有丁点也无关紧要。

因为时间会渐渐的证明一切,所以齐王只需要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行了。

而当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最先受伤的人虽然是李承乾和李泰,但受伤最严重的,却是李世民啊!

“唉~可怜的父皇。”

温存过后,搂着怀中疲惫的佳人,李佑看着床顶,这样说道。

太极宫,太极殿

贞观十七年,李治已经十五岁了。

身为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儿子,他既不像李承乾那般高大威猛,也不像李泰那般才华横溢,但却什么都沾一点。


襄阳郡公府,正堂

灯火通明,燕弘亮进来时,杜荷仅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衬立在堂中,嘴角还噙着一抹嘲弄的笑容。

在此之前,他正准备和城阳公主歇息,听下人来报燕弘亮求见,心中瞬间恍然。

本想让人打发,可想着瞧瞧乐子,就安抚城阳公主片刻便回,这从杜荷的穿着就能看出。

三月的天气,长安尚冷,杜荷却仅穿内衬相见燕弘亮,摆明是不想聊太久呀!

这不?燕弘亮前脚刚迈进正堂,杜荷就直接敞开天窗了:

“是齐王让你来的吧?啧啧啧,唉,这可如何是好?”

“权万纪纵有诸多不敬,也是朝廷命官,陛下亲自委任的齐王府长史,殿下就算对其甚是不快,也不能派人暗杀他啊!”

“如此一来,权万纪死活事小,可陛下的脸面往哪儿搁呢?你说对吗燕先生?”

长安城很大,但也很小,大的原因自是因为此刻,这里是全世界的经济和文化中心。

至于小的原因,就是不管大事小事,都能传得人云亦云了。

显然,长安城最近的大新闻,就是齐王派人暗杀权万纪,没暗杀成,被权万纪一纸奏书告到天子处。

为此,莫说杜荷,就是李承乾,私底下也没少嘲笑这傻兄弟。

杜荷所谓的瞧瞧乐子,便是如此。

也不知道要是得知权万纪已被乱刀分尸,长安城会热闹如何。

“郡公言之有理,我家殿下确实莽撞了,所以……”

“哎!”

燕弘亮还没把话说完,杜荷就摆起了手,乐子瞧完了,也该溜了:

“君子不强人所难,这等大事我一个小小的驸马哪能帮上忙?”

“公主还在等着我,夜色已深,来日再好生款待先生,送客。”

言罢,杜荷看都不看燕弘亮,就迈步走出正堂。

但正因为他没看燕弘亮,这才没发现燕弘亮此刻的表情很是震惊。

只因杜荷此等怠慢,已在给他的书信中言明了。

事关重大,李佑和阴弘智远在齐州,长安能用的人只有燕弘亮。

为了不让燕弘亮把事情办砸,李佑的那封信就跟半本书差不多厚,其中不仅交代燕弘亮怎样把事情做成,细节也全部强调了一遍,可谓是掰碎了喂给燕弘亮。

这要是还失败,那就只能怪时运不济,苍天无眼了。

既如此,这封信首当其冲的,自是如何让杜荷心甘情愿的帮忙引荐李承乾,这之中,燕弘亮的态度决定一切。

但并不是求人办事该有的低声下气,而是看淡生死的狂妄。

“呵呵……哈哈哈……”

燕弘亮笑了,纵然心里怂的跟孙子一样,面上的笑声却越来越大,一边笑还一边点头:

“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就是不知,驸马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跟公主温存了。”

已经离开正堂的杜荷听到这,自是不能无动于衷,他是谁?大唐驸马!燕弘亮呢?

“先生是在嘲笑本公吗?”

燕弘亮眸光一亮,信中有写,杜荷果然生气了,当即按部就班道:

“是又如何?人死之前,还会畏惧权贵吗?”

杜荷眼角微抖:

“你再说一句我让你生不如死!”

燕弘亮愤然上前,双眼瞪得极大:

“那就来啊,我倒要看看,是我家殿下暗杀权万纪的罪名大?还是你们的罪名大!”

杜荷眉头一皱,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

“你什么意思?”

燕弘亮的眸光越发明亮,满心却是震撼至极,是的,信上说的是真的,太子,那个太子,是真的想要谋反啊!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已经捏住了这个天下最大的把柄不是吗?

“郡公真的想让我说出来吗?当然,如果你执意的话,我也不是不行。”

如果说刚才燕弘亮还是色厉内荏,那现在,就是真正的游刃有余了。

说到这,一边稳稳跪坐,一边特意用目光扫了一圈正堂内外,人好多啊!

反观杜荷,却是彻底的慌了,也是,齐王那边罪还能洗,他们可洗不了呐!

“都给我滚出去,谁都不能进来,立刻!”

杜荷挥手怒斥下人,然后亲自把正堂大门紧闭,只是大门刚闭上,整个人就定在那里不动了,双眼皆是凶芒。

燕弘亮见状,心中再度感叹,那封信真是神了,这都能料到。

“想杀我的话,现在就动手吧。”

此话一出,杜荷肉眼可见的浑身一颤,等转过身来,凶芒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微笑:

“呵呵,先生说笑了,您可是齐王殿下舅舅的妻兄,论起来也算半个皇亲国戚,我虽为大唐驸马,也该敬您是我的长辈。”

说话间,杜荷已经规规矩矩的跪坐在燕弘亮身前,举目相视,再开口,话已跟之前截然相反:

“不就是个权万纪吗?齐王乃天潢贵胄,杀他又何妨?”

“先生此来,该是想让我帮您引荐太子吧,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只是这段时间,还请先生暂时留在鄙府,不要乱走动,乱说话。”

“您也知道,太子是何许人也?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引荐成功的。”

杜荷一番话掺杂的成分极多,要是没李佑那封细致入微的信,燕弘亮一时半会儿还真听不懂,但此刻,自是心如明镜,也知道如何应对。

李承乾毕竟是太子,又是李佑的大哥,性格上也有点彪,就算拿住了把柄,也得真心实意的谈,否则一味的威胁,只会适得其反。

“郡公放心,在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能让太子出面,除了我家殿下与太子的兄弟之情,自是还有一份大礼送上。”

杜荷眉毛一挑:

“大礼?!”

燕弘亮果断开口:

“讫干承基。”

杜荷一愣:

“讫干承基?他算什么大礼?”

燕弘亮眼睑微抬:

“人心隔肚皮,此人若不是大礼,我家殿下又焉能与太子心有灵犀呢?”

杜荷再度一愣,旋即咬牙切齿:

“这个獠奴!竟敢出卖……”

说到这,杜荷话音一顿,双眼死死的盯着燕弘亮:

“先生可有证据?”

燕弘亮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这种事哪能留有证据?”

杜荷双眼微眯:

“那我怎么确定先生此礼是真是假?”

“讫干承基追随太子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太子也很器重他。我就算贵为驸马,也不能说讫干承基是叛徒就是叛徒了。”

“更何况,先生可是外人,我怎么能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就怀疑自己人呢?”

燕弘亮想着信上所写,镇定自若道:

“兹事体大,不可不慎。”

“讫干承基是不是叛徒,一试便知。”

“不过到了那时,还请郡公尽快帮我引荐太子,放心,我们是友非敌。”

杜荷心中一动,这下是彻底明白了,呵~陛下的儿子,还真是孝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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