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亦素苏元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婆母分家后,赚钱养娃当诰命柳亦素苏元衍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欧阳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元衍站在柳亦素身旁,将两个孩子挡在身后。紧缩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涌动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他拿过契约,逐行逐句地看完,“这上面没有两个丫头的名字,更没有我和内人的手印和签字,如告到官府,你也带不走我的女儿。”“你娘签字了,也收钱了,你们这是要空手骗我十两银子吗?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没有哪个祖母有权卖孙女的,没有哪一条律法是祖母签了字就可以发卖孙女的!她签了字,她收了你的银子,按律法你的确可以告她!”冰冷的嗓音,冻得苏母要站不住了。怎么突然间,老二一家都变了呢,不再唯唯诺诺受她拿捏了。突然间要翻天了。“老二,你这是要逼死你娘吗?当初柳亦素可没反对!”“是吗?我没反对吗?我明明就反对了!是你们根本不听我的!我有在...
《和婆母分家后,赚钱养娃当诰命柳亦素苏元衍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苏元衍站在柳亦素身旁,将两个孩子挡在身后。
紧缩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涌动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他拿过契约,逐行逐句地看完,“这上面没有两个丫头的名字,更没有我和内人的手印和签字,如告到官府,你也带不走我的女儿。”
“你娘签字了,也收钱了,你们这是要空手骗我十两银子吗?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没有哪个祖母有权卖孙女的,没有哪一条律法是祖母签了字就可以发卖孙女的!她签了字,她收了你的银子,按律法你的确可以告她!”冰冷的嗓音,冻得苏母要站不住了。
怎么突然间,老二一家都变了呢,不再唯唯诺诺受她拿捏了。
突然间要翻天了。
“老二,你这是要逼死你娘吗?当初柳亦素可没反对!”
“是吗?我没反对吗?我明明就反对了!是你们根本不听我的!我有在契约中签字摁手印吗?我有收她的钱吗?
“老二家的,别太过分了!”苏父脸色沉了下去。
“爹,怎么过份了?进儿和修儿不是你的孙子吗?他们还那么小。是大哥说打了人,给五个鸡蛋就好了。
怎地,是他们的身子比进儿和修儿的更珍贵吗?”
“你......”苏父被气结了。
苏大也被柳亦素这颠倒过来的思维弄懵了。
“老苏,我觉得苏二家的提议挺合理的。”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村长来了。”人群中走来了威严的村长。
苏父他们一看是村长,连忙起身。
“老苏,你们苏家在山水村家底本就不薄,如今跟苏大他们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本就好些。当初分家,苏二家几乎没分到什么,今日,还把苏二家的粮食都抢完了,还打了娃儿。
你不去管苏大家的,却为难苏二家的,这是何道理?”说着,村长从袖处掏出一张契约,“这是你们分家时签得,苏大给你们养老,田地银两都几乎给了苏大,苏二每年给你们二两银子的养老钱,当日已给了二两。
未来一年,苏二不需再给你们任何供养。
如今,分家还未满一个月,你们又打着孝敬二老的名义,去苏二家抢粮,这是何孝敬?这不是置苏二一家于死地吗?”
苏大嫂还想狡辩,却被村长一记严厉的眼光刹住了,“你是要被告去衙门,还是被送回娘家?”
被遣送回娘家的人,几乎跟被休没什么区别。
苏大嫂吓得脸都青了,紧紧抓住苏大的衣摆。
她不能回娘家,回娘家,她会被打死的。
娘家的生活比苏家的生活穷得多,且她爹娘特别重男轻女。
回去别说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可能被卖去给鳏夫填房。
衙门更不能去,寻常百姓一辈子连衙门都没进过,听说进了衙门,没几个能全须全尾回来的。
苏大嫂慌乱地摇摇头。
“既然不想去衙门,也不想被送回娘家,那你们就得真心实意地补偿苏二家的,事后深刻反省,往后不能再做这种恶事了。”
村长转向柳亦素,“苏二家的,你也听听,我说得赔偿,你满不满意,
一是将今日拿得粮食如数奉还,”扫了一眼餐桌上的吃食,“如果少了,要补全。
二是苏二家的娃受伤了,得看大夫,给个五百文医药费。”
“我们家没钱!”还未等其他人说话,苏母反射性地抢话了。
银子就是她的命,给五百文老二家,做梦!
村长扫了扫院子,看了看鸡舍里的鸡,“没钱就拿鸡替上,承进和承修被打伤是事实,就给四只鸡和二十个鸡蛋,让他们补补身子。”
“什么!”苏母睁大双眼。
苏父拉了拉她的袖子,凌厉的眼神如刀子扫向她。
再这么折腾下去,小心村长把她也送回娘家。
眼皮子浅的两个蠢妇,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村长主持的公道没问题,如果不服,送去衙门让官老爷判好了。”
村长看苏父和苏母没再吱声,转向问柳亦素,“苏二家的,你看这样的赔偿,如何?”
柳亦素连声感谢。
村民纷纷为村长的公道连声称赞。
相比蔫了的苏父和苏大家,柳亦素母子几人喜上眉梢。
还未等苏母说话,苏洛就带着苏清去鸡舍抓鸡。
得趁现在村长还在,人多的时候将鸡抓了。
苏母狰狞地看着鸡舍中的人,再看到她们一人一手拎一只鸡,四只最肥的鸡被她们捉了去,心在滴血。
苏大嫂窜进火房,将大米、鸡蛋和土豆,还塞多了些,补齐了,扛到柳亦素面前。
也不去看苏母狠狠刮她的眼神。
这些都是她拿过来的,不给回柳亦素,去衙门,被送回娘家的可是她。
就在苏家鸡飞狗跳中,苏元衍施施然地从人群外来到柳亦素和孩子们身旁。
“元衍从镇上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家都要被人搬空,娃被人打死了。”大娘们添油加醋地说道。
......
苏元衍一一向村长和人群中的村民鞠躬,“感谢大家为我妻儿主持公道。”
人们纷纷摇手。
乡下人对读书人有天然的敬畏,即使他只是个童生,却也是私塾的先生。
像他们这般大字不识一个的种田户,都需要苏元衍这样的读书人看些信、地契或是契约。
所以,对苏二家的帮衬,也不仅仅是为了看热闹,更是对苏元衍的示好。
苏母咬牙切齿地看向苏元衍,“你这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感谢外人来欺负自己的亲爹娘吗?”
“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正因为我是读书人,我才不能被愚孝蒙蔽了双眼,置正义于不顾。
况且,进儿和修儿是我的亲生骨肉,被人欺凌,怎能不闻不问。
我相信如有他人欺凌我和大哥,爹和娘务必也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即便那人是大伯娘。”
苏母被他怼得不知怎么回,如果她的妯娌敢欺压大郎和三郎,她会打上门去。
老二就算了吧,没打死就好。
苏元衍看着苏母变幻不定的脸色,不禁嗤笑了下。
村长刚提出的建议也是苏元衍提前跟村长沟通好的,甚至村长都是他找来的。
苏母是什么人他知晓,要让她赔银子,那比登天还难。
但没关系,可以换成实物。
村长的确是个公正的人,但苏家三天两头闹事,他也不想次次都去找晦气。
只是苏元衍,他还是得给些面子,他的孙子还想送去镇上私塾上学的,届时少不了麻烦苏元衍。
也不知苏父和苏母脑子怎么想的,对明明前途远大的苏二那么不待见。
还让分出去单过,如今还各种欺负,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东西拿齐了,该说得场面话也说了,该散了。
正当人群向外走时,迎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马车前赫然坐着的是苏大家的大郎苏承泽。
人群开始骚动。
毕竟这村里可从未出现过那么华丽的马车。
村尾王向松的牛车就是山水村最豪华的座驾了。
“苏大嫂,这是你家大郎啊!”
人群开始骚动了,村里人也惯会见风使舵的。
苏大家的大郎在镇上大户人家干活,也不知干些什么,原以为只是打杂的。
可如今,还能驾着那么华丽的马车回村,这该不会得了主人家的青眼,做到管事了吧。
苏大家大郎如今也不过束发之年,竟有如此的际遇。
以后还得了。
刚还讨伐苏大嫂的村民,又想着跟苏大嫂示好了。
甚至村长,都有些迟疑了。
苏母和苏大嫂急忙走在人群前面,腰杆挺得直直的,不屑地看向苏元衍一家。
“哼。”
“嘘”苏元衍对着已醒来的两个女儿做了噤声的动作。
苏洛和苏清,看了看爹怀里睡得熟的娘,轻手轻脚地爬下床。
出门后,轻轻地将门带上。
此时的柳亦素,双手环抱着男人,还以为是她的大型公仔。
卧房不怎么隔音,柳亦素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像发泄被吵醒的烦躁,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了。
直至闷哼的一声。
柳亦素捏捏胸前的玩偶,真人!
记忆霎时灌入脑子。
她弹坐起来,眼睛瞬间清明,看着一旁的男人,他胸前的衣襟都被她扯开,露出精瘦的身子。
唰的一下,她的脸就如火烧云般红了。
“亦素?”苏元衍看着将脸埋在自己双手的女人,戏谑地叫着她。
“夫君,早......早安?”
苏元衍不再逗她,掀开被下床,穿戴好,“今日我要离家,去云归镇私塾,家里就有劳娘子了。”
随后,他从他百宝箱似的袖子里拿出一串铜币,“你收着。”
昨日,他见一直忍气吞声的娘子,竟也能顶撞母亲和大嫂,还能维护两个女儿,他就想给她留些银钱。
这次她应该不会再上交给母亲了吧。
沉甸甸的一串,大概有两百文。
柳亦素也不推辞,她现在身无分文,的确需要钱。
“我能与你一同去云归镇吗?就想去看看有没有营生可以赚点银子。”柳亦素也起身,靠苏元衍这么一点的私房钱,她和两个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顿顿吃上肉啊。
只有去手工业聚集的镇上,或许能寻得一丝商机。
“那我们早点出发,下午你还能搭上王大哥的牛车回村。”
村里人去镇上,除了步行,就只能坐村边王大哥家的牛车。
每个人给个一文钱,这可能是村里唯一的营生了。
早饭是混合了青菜的粥,菜多米少,但好在每个人都能吃上两碗,还算能填饱肚子。
“老二,你就惯着你媳妇吧,还要去镇上,去镇上干嘛!费这个钱。
说什么营生,她一个女人家,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就是不想下地干活吧!”
苏母一听柳亦素要去镇上,顿时唠叨起来。
“娘,亦素头上的肿包刚消,也干不了什么重活。我们成亲那么多年,她也没给我提过要求,甚至连聘礼也没要。
她难得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傍晚她就会回来。”苏元衍语气平缓,淡淡的却有着不容反对的力量。
苏母也没再开口,反正她是不会给他们钱的,一文钱都不会给。
她就知道老二肯定还私藏了一些钱,私塾先生,逢年过节都会有节敬,他可从未上交过。
不过,也不能一文钱都不给他们留,否则逼得太紧,每月一两的银子都未必能按时上交。
况且老大家除了跟着下地,住的吃的用的都是公中出的,老三更是。
其实,说到底,都是老二家养着这一大家子。
还未等小夫妻出门,就来了个人伢子。
“老苏家的,我来看丫头了。”
一位约四十岁的妇人,穿着体面,站在苏家院子外,大声地喊着。
“你找谁?来我家干什么?”柳亦素一看院子外的人,就觉得不是好人。
满脸横肉,不像是寻常人家能养得出来的妇人。
“妹子,我找苏大娘和苏大嫂,她们之前跟我说,你们家有两个丫头要卖去大户人家,我寻摸了好久,才找到一户好人家。
今日我就来接人的,她们可收了我五两定金呢。”妇人举起一只手,伸在柳亦素面前。
“卖丫头?你确定是这家?这是苏家。”柳亦素压着心底窜起的火,再次确认。
“是这家,错不了。”妇人往院里看了看,“就是这家啊,一个月前,苏大娘和她大儿媳找上我,说她们家有两个丫头,一个六岁,一个五岁,我还看了这两个丫头。
虽然现在长得瘦小,可五官却是美人胚子,长大后肯定不得了。”
“你是要将她们买去做丫鬟还是做其他的?”柳亦素舌尖顶着后牙槽,不停地跟自己说,杀人是犯法的,她还有四个娃要养。
“这不得看这两丫头的造化,如今那么小,是看不出来,待养大几年,模样出众,那不是可以抬成小妾,或是青楼头牌也不一定。”妇人一脸自傲,心里吐槽着满身补丁衣裳的柳亦素,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一看就是这个家最没地位的人。
“苏大娘!我来接两个丫头了!”
因为昨日苏元衍回来了,今日早晨苏大爷和苏大哥还未下地。
听见叫喊声,全都出了院子。
苏洛、苏清看见妇人,吓得脸色都青了。
之前这个妇人就来过家里。
祖母和大伯娘说要将她和妹妹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
当时,娘也在场,她一声不吭,默认了祖母和大伯娘的打算。
她只知去当丫鬟是不好的事,村里的小翠被后母卖进大户人家,不到三年就死了。
死后也只是被扔去乱葬岗,也不能抬回。
即使被主家打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她不要做丫鬟,她不要死。
柳亦素看着紧紧抱着她大腿的两个女儿,又是心酸又是愤怒。
她还没死,就要卖她女儿了。
妇人看两个丫头来了院子,想上手去抓。
“啪!”伸出的手被柳亦素用力打了一下,瞬间就红了。
“你竟然打人!”妇人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被打红的手,举着手向一旁的苏母告状,“苏大娘,你可是已经收了我五两银子定金的,剩下的这五两,给你。”妇人将五两银子塞进苏母手里,“银子已结清,人给我!”
“今日,就算官差来了,我也要把人带走!我这是给了银子的!”
柳亦素抄起院子里的一根木棍,拦住妇女,“今日有谁敢抢我女儿,我就打断谁的腿!”
目光锐利地扫过院子的人。
他们被她凌厉的气息镇住了,一动不敢动。
“快回房去!”
“娘,我留下来帮你。”苏洛拿起一把镰刀站在柳亦素身旁。
看着刚及她胯的小女孩,泛白的手紧紧地握着镰刀。
刚才还胆怯地哀求,如今却能拾起镰刀保护她。
而双胞胎跟在柳亦素身后,拿着一根短短的树枝。
这种被保护,被信任的感觉,溢满了柳亦素的胸腔。
这一刻,她仿佛真得就是个母亲,一个为了女儿而战的母亲。
“你......你们......”其他人被豁出去的母女都震慑到了,不敢向前。
经过这两日,柳亦素随时随地发疯的毛病,一时半会可能还好不了。
谁也不愿意被疯子劈了。
“我不知你是谁,我是两个丫头的娘,从未收过你的银子,也从未想过卖女,谁收你的钱,你跟谁要人去!”
“苏大娘,你收了我的钱,却不给我人,就算是告到官府,我也不怕!”
院子里的人全部看向苏母。
“我......我之前说要卖两个丫头的时候,你也没说不让卖啊!如今......”
苏母本想趁苏二在镇上的时候将两个丫头卖掉,反正柳亦素也不会反对。
待苏二知道时,人都不知上哪去了,要找也找不到了。
那时候,苏二难不成还能怪她这个娘不成,况且也是柳亦素同意的。
可现在,柳亦素像要拼命的样子,况且苏二也在家。
她有些恼这位妇人了,一个月前说要找个好人家,谁知那么快就找到了。
“这是你按的手印,你们可别人多欺我一个妇道人家。”妇人拿出一张纸,是买卖丫头的契约,双方还摁了手印。
苏母看着有她手印的纸,瞬间怕了起来。
如果今日这妇人带不走两个丫头,定会将她告到衙门,她不想身陷囹圄啊。
她拉了下站在一旁的苏大爷,希望他能做一回主,将两个赔钱货让人伢子带走。
还没等苏大爷开口。
“我倒要看看,这大律法的哪一条,可以绕过爹娘,将孩子卖了的!”苏元衍一字一句启唇,冷厉如冰水。
如今知晓救治一人能有积分,可换得商品。
只是,也得变现才是。住得房屋已是危房,迟早得花银子重建。
四个娃还得读书,可能还得去镇上住。
都是要用白花花的银子,总不能给工匠粮食当酬劳,给学院交实物当学费吧。
得去镇上看看,看看哪些物品能从系统商城搬去云归镇上卖,不会引起怀疑。
这日,吃过早饭,柳亦素将孩子们托给王大嫂看管,自己随王大哥坐牛车去云归镇。
村口,等着几个去镇上的大娘。
“这是苏二家的亦素?哎呀,短短几日没见,都像换了一个人。”李大娘一脸的八卦,村里人没什么可娱乐的,一点点的变化也会被放大数倍。
“可不是,之前在苏家,亦素就是性子太软了,天天将自己摁在土里,硬生生将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蹉跎成认不出原来的模样。
你看苏家的大嫂,地都没见她下过几回,把自己养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
村里情报中心的大娘们,即使在她原来的世界,也是战斗力十足。
这个时候,柳亦素就只会报以礼貌的微笑,免得回应的哪句话又成了新的话题起源。
牛车慢悠悠地在泥土路上摇晃,路两旁绿油油的禾苗,远处的天空仿佛要跟小路连在一起。
“元衍媳妇,你这次去镇上要买些什么?”
柳亦素瞄了一眼对面不死心的大娘,果然八卦就是从老祖宗基因传下来的。
“不买什么,就是想去镇上看看,我都还没去过镇里呢。”说着,闭上双眼,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可奈何对面的大娘,满腔的话,憋不住。
“你就应该多去镇上看看,扯块新布做件新衣裳。
也得去看下镇上的啊衍,夫妻两也不能总是不见面。”
......
一路上,大娘们的声音就没有断过,从苏家到李家,从婆母到儿媳妇,从地里的庄稼到鸡舍里的鸡。
半个时辰后,总算到了镇上。
王大哥将傍晚回去的时辰又跟他们重复了一遍,便各自去干各自的事了。
这是柳亦素第一次来镇上。
虽然不是很繁华,但却很热闹,街道两旁小商品琳琅满目,酒楼、客栈、茶馆、胭脂坊、布坊、成衣铺......
店铺一侧,便是来镇上售卖村里农产品的小摊,有蔬果,有牲畜,也有山珍。
经打听,找到一家医馆,在私塾旁。
还未等她进去,就遇见从私塾出来的苏元衍。
“亦素?”一袭青衫,如青竹般的身姿跃入柳亦素的视线。
柳亦素愣了下,都快忘了自己是个有夫君的人了。
“我来镇上看看,我们屋后能采些些药材,看下镇上的药铺收不收。”
“你要采药,然后卖给药铺?”
苏元衍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才短短半个月未见,整个人都变得自信放光芒,人也娇美了许多。
当她提出要去采药材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她的能力,而是觉得她在家养四个孩子,还得操持家务活和地里的活,已是辛苦。
如今还要去山上采药,他紧了紧手,有些心疼,又有些愧疚,“我跟你一起去医馆问问。”
说着,俩人来到医馆。
“这不是苏先生吗,是要抓什么药?”掌柜的儿子也在苏元衍执教的私塾,所以认识。
“掌柜的,这是我娘子亦素,略懂一些草药,想看你这边收哪些草药。”
掌柜看了眼柳亦素,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草药可不是一般人都认得的,万一采错,采成类似的植物,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柳亦素看着掌柜怀疑的目光,提出一个建议,“掌柜的,我知你可能不信我认得草药,要不这样,你现在随意拿几样草药,我不仅能说出名字,还能说出它的用途。
但凡有一个说错了,我跟夫君立刻离去,不再叨扰。”
掌柜的听柳亦素有些张狂的语气,皱了皱眉,但看在苏先生的面子上,还是转身拿了好几种药材。
为了挫挫她的锐气,特定拿了几样偏方草药。
柳亦素淡定地站着,看看这看看那,对医馆的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
苏元衍深邃的眸子紧了紧,而后幽幽闪烁着。
很快,掌柜的将几十种中草药摊放在桌案。
馆里的客官全都拥在那张长长的木桌旁。
他们还从未见过有女子能认得那么多草药,还能说出这些草药的用途。
如果那么厉害,不就是女大夫了吗?
整个云归镇都没见过一个女大夫,甚至学徒也没有女子。
女子只是传宗接代,掌管家务的,谁会送女子学医,而谁又会信一个女大夫呢?
柳亦素将桌案的草药逐一闻了闻,偶尔还会拿起看一看。
她沉浸在此,使得周围的人也随她屏住呼吸。
随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医馆响起。
“谷精草,主治疏散风热,明目退翳。用于风热目赤,肿痛羞明,眼生翳膜,风热头痛。”
“半边莲,具有清热解毒,利尿消肿的功效。”
“徐长卿,具有祛风,化湿,止痛,止痒的功效。”
“鬼针草......”
“白术......”
“泽兰......”
......
在掌柜震惊,众人膜拜的眼神下,柳亦素逐一将桌案上的草药辨认出来。
“掌柜的,不知小女子说得对否?”
虽是疑问句,却是自信的语气。
菜可能会认错,中草药,柳亦素绝对不可能认错。
她可是跟这些中草药打了二十多年交道。
这些草药的独特气味就像深入她的骨髓。
云归镇也只是个镇子,来就医的也就是周边村庄的人,用得也只是常规草药,太过昂贵的草药,这里的人用不起,这个医馆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即使拿出来,她也会认得,没有哪里的草药比研究所的更齐全了。
“苏娘子果然与苏先生一般,才华馥比仙啊。里面请,我们详谈。”
柳亦素随掌柜进了内室,苏元衍跟在后面。
“苏娘子,刚是我眼拙,不识眼前的泰山。”掌柜的给柳亦素双手递过一盏热茶,随后给苏元衍也递了一杯。
别说铺里的学徒,就是他自己也未必能那么迅速将几十种草药辨认出来,还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它们的功效。
这苏娘子哪是略懂,定是精通,如由她采得草药,定不会出错。
这云归镇,没有采药人,他铺里绝大部分的草药都是从外镇运过来的,价格又高,且没什么话语权,人家想卖他才卖他,不想卖就不卖。
以致他医馆的药总是不齐,有些药方只能用药效比较差的药替代,效果定也是打折扣了。
其实他们这里靠山吃山,山上的草药品种丰富,但是没人去采,一是不认得,二是草药也得特殊工艺,如蒸煮晾晒等,没人通晓这个,甚至他自己都不完全了解工艺。
而且他这个医馆也只是个小医馆,没能力牵头让村民去采药。
如果有通晓药理的采药人,必能让他的医馆上一台阶。
“掌柜说笑了,我就是个村妇,只是略认得些草药。”
“苏娘子过谦了,如采得草药,可以直接送来,价钱从优。”
达到了初步合作的意向,柳亦素正打算告别药铺掌柜。
却听见药铺外慌乱又焦急的哭腔,“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门外站着一个削瘦挺拔的身影,一件青蓝色长袍,已被洗得泛白,袖口已有些磨损。
宽肩窄腰,皮肤白皙,周身优雅沉稳的气质与这卧房格格不入,甚至与苏家格格不入。
“亦素。”他轻轻的嗓音,温润如水,低低地飘入她耳中,有一股莫名的缱绻。
还未等她反应,门外就响起了苏母急切的声音。
“衍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要见不到你娘了。”
苏元衍探究地看着屋内的人。
而柳亦素直视着他的目光,有些倔强。
苏元衍轻笑了声,转身去找苏母了。
“你的好媳妇就只知道躺床上偷懒,让她做个饭,她还拿扁担打你娘。
好吃懒做的呦,整个山水村找不到一个比她还凶狠的人了,竟然掀桌子,还拿菜刀威胁我和你爹。
你都不知道呦,那仗势就像我们是她的仇人一样。”
柳亦素倚在门前,看着院子里的苏母拉着苏元衍一阵苦大仇深地演着。
看起来好像真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就这黑白颠倒,以假乱真的样子,让柳亦素都佩服至极。
不去演戏,都浪费了她的才能。
也许感觉到柳亦素的注视,她的夫君侧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藏着一丝深沉的探究,还有一丝晦涩不明的笑意。
至少他没有一味相信苏母的话,没有对柳亦素抱于怒气。
柳亦素松了一口气,至少她名义上的夫君,不是她的对立面。
也许还可以拉到她的阵营,这样未来的谋划可以容易些。
“爹,娘不是偷懒,她是被大伯娘推倒在地,头撞到地上了,都出了好多血。”院子里的苏洛口齿清晰地为她娘伸冤呢。
爹回来了,祖母和大伯娘就不会欺负她们了。
“亦素,你过来。”清冷的声线,如风拂过琴弦,清冽中透着一些柔情。
柳亦素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去,立在苏元衍旁,只及他的肩。
四目以对,他那张清隽的脸在柳亦素眼前放大,眉眼极为好看,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眸底黝黑,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这要是放在她那个时代,妥妥的爱豆体质。
再看看自己如今这身姿,实在是高攀得很呢。
微凉的手掌附在她的额头,手指削瘦而修长,骨节分明,白净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疼吗?”带着一丝水汽滋润过似的微哑,如一位疼爱娘子的夫君。
愣在一旁的柳亦素,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被他蛊惑了般,“现在不疼了。”
果然男色误人,对她这个母胎单身狗来说,眼前的男人简直哪哪都长在她的心巴上。
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苏母,找不到一丝与她夫君相似之处。
再想想昨晚的苏父,依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想不通。
“二弟,我再怎么撞也不会把你媳妇撞晕倒在地吧,就是她自己偷懒不干活,还抢承泽和承志的鸡蛋,咱村恐怕也找不到一个跟小辈抢吃食的长辈了吧。”苏大嫂也来到院子,站在苏母旁,阴阳怪气道。
“娘只是想我们也吃上鸡蛋。”一旁的苏洛为娘亲辩解。
“大嫂,亦素头上的伤口,还有那么大的一个肿包至今没有消,可不是轻轻一撞造成的吧。”他一字一字地启唇如浸入雪水般的冰冷。
“二弟这话说得,难不成我还故意大力把她撞晕了。”
“大嫂我没说你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亦素被你撞倒地摔破了头,就休息了一个中午,如今却被娘和你说偷懒不做饭。
至于鸡蛋,娘,我每月上交的银子,还不能让我的两个女儿吃一个鸡蛋吗?
为什么承泽和承志有鸡蛋,洛儿和清儿却没有。”
苏母一阵心虚,而后又像想到了什么,理直气壮地说,“之前是你媳妇说不用给这两个丫头吃鸡蛋的,吃了也是浪费,我才没给的。如今却怪起我来了。”
柳亦素一阵懵懵的状态,这原身是个怎么奇葩的存在,竟然跟苏母她们合伙欺负自己的女儿。
不管过去怎样,如今是她,她可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
“我之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不,昨日被撞了头,脑子里的水也倒出来了,现在正常了。
往后,承泽和承志吃什么,我的洛儿和清儿就吃什么。”
她仿佛又想到什么,强装娇涩,又有些不确定地捏着一旁苏元衍的衣袖,“否则,夫君每月上交公中的银子就得留一部分给我,我可不想再拿着菜刀给孩子抢吃食了。”
苏元衍望着柳亦素,眼底荡漾着化不开的情绪,晦暗不明地看着拉着他衣袖的手,而后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热得柳亦素脸上燥热。
“我跟你爹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藏私房钱了,这家还要不要了。”苏母尖声刺破小夫妻俩的涟漪。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个个就只知道吃好的,家迟早被吃穷了。”
说着扭身转向火房,即使再不愿意,也得给那两个赔钱货孙女准备好吃食。
至少她二儿子在家的时候,得做好表面功夫,等老二去镇上了,她再好好收拾柳亦素。
对面的苏大嫂将眼前这对小夫妻的亲密看在眼里,这柳亦素真得是被她撞得换了一个人似的。
竟然当众与她二叔牵手,以往每每她二叔归家,柳亦素都离得远远的,别说牵手了,一个眼神都没有交流的。
如今竟然还恩爱起来了。
虽然心里各种膈应,但内心还是有一些羡慕,想想她的夫君苏元武,不仅长得跟苏元衍天差之别,脾性也云泥之别。
即使她为苏家诞下长子长孙,也依然得不到额外的柔情,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琐事对她大打出手。
村里的男人几乎都这样,只要没打出大问题,大家也就默认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可,她见过苏元衍是怎么对柳亦素的,即使柳亦素刚开始生得是女儿,却从未有过苛责,轻声细语,对两个女儿也温和教导。
有时候她在想,她跟婆婆如此看不惯柳亦素,甚至怂恿她与苏元衍和她的两个女儿疏离,是嫉妒苏元衍对柳亦素的好。
同是女人,柳亦素凭什么能得到夫君的另眼相看,一个孤儿,就只是因为长得好看些吗?
苏大嫂眼神像萃了毒般,死死盯着眼前的柳亦素,她不能忘记第一次见到柳亦素的惊艳和嫉妒。
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若春水,明净又娇憨。
如不是苏元武已成亲,苏元翔又还年幼,这门亲事也轮不到苏元衍。
那么好看的柳亦素,如今也成了一个比她还丑的村妇。
那么多年的地里劳务,吃食营养跟不上,柳亦素早就没了往日的惊艳。
只是黝黑皮肤也掩盖不了的精致五官,还是让苏大嫂一阵膈应,心里暗骂了一句“骚狐狸”。
也随苏母进了火房,今日苏元衍归家,她婆母定会做肉。
想着那肉味,苏大嫂的步伐又快了许多。
苏元衍一手牵着柳亦素,一手牵着苏洛,回房了。
他像变魔术般从宽大的袖口掏出几颗糖,塞给苏洛。
苏洛拿着糖,小心翼翼地看着娘,怕娘私下又要叫她将糖给堂哥。
柳亦素剥开糖纸,直接将糖塞进苏洛的嘴里,“剩下的你拿去跟妹妹一起吃。”
苏洛兴奋地跳起来,还给柳亦素塞了两颗,“娘也吃,可甜了。娘也给爹剥一个。”
说着跑出去了,去找妹妹苏清了。
苏元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柳亦素,一个荒诞的念头涌向心头,而后他又自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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