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停住了脚步,身前是明亮的世界,身后是光线阴暗的大厅。
我站在两者的交界线,开口道:“聊聊?
你还是先送你的白月光去医院吧。”
说完,我便向着盛大的光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涟漪不知道,台里的任务已经发下来了。
今天是我在国内的最后一天。
马上我就要成为一名驻外战地记者了。
从此以后,我的人生使命将交给这项伟大的事业——记录战争真相,见证历史,传递历史。
至于我个人的一些问题,在这项伟大的事业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我将我能够支配的财产,全部捐给了儿童基金救助会,并将离婚的事情全权交给律师处理,提着行李来到机场。
顾涟漪却打来电话,声音微颤,语气少有的柔和:“祁延泽,你现在在哪?
我刚把思明安顿好,谢天谢地,医生说他没有大碍,现在我有时间和你好好聊聊了。”
“你回家吧,谅解书我已经把你写好了,你只需要签字就行了,我知道你只是一时上头生气,你肯定不会不管爸爸的对吗?”
“毕竟,你那么善良,那么体贴。”
闻言,我轻笑一声,回道:“顾涟漪,谅解书我签不了了,你爸的事情,就交给法律去审判吧。”
“至于你,我已经委托离婚律师和你对接了,你跟我的律师去聊吧。”
“好了,不说了,我要上飞机了,此生再也不见。”
我刚想挂断电话,顾涟漪却叫住了我:“上飞机?
你要去哪?
你等下一班飞机!
我现在就去机场见你!”
“祁延泽,夫妻之间能有什么仇与怨呢?
电话里面你可以对我心狠,我不信当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还能心狠说出这些话!”
闻言,我看了看时间,轻声说了一句:“顾涟漪,我不能答应你。”
“这个航班最近几个月只有这一班,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尽早签好字吧。”
说完,我挂断电话,胸前别着红色的国旗丝巾,登上了这班去往“巴以战场”的特别航班。
从这一刻开始,我将代表国家,记录与见证别国的历史。
这样,当一百年后,有其他被侵略的国家,想要了解自己国家的历史,了解自己民族曾经遭受地苦难时,会在遥远的东方,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一如,曾经全世界无数先辈前赴后继赶往东方那样。
弱小并非原罪。
而战争,却是欲望与资本化生而出的原罪。